第六十五章:前倨后恭
闻言,我下意识的道了声不好,这可是阴差,媳妇姐姐这臭脾气,也不知道收敛,这可如何是好?
阴差也被激怒,绿脸上黑雾翻涌,袍袖一卷,黑气瞬间将我围住,一根散发着冰冷寒意的铁索飞速卷来,就要将媳妇姐姐拘走。
我咬紧牙关,试图挣破束缚,不行,我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媳妇被欺负,别说是阴差,就是神仙也不行!
然而就在此刻,长命锁微微发烫,就在这黑雾之中,媳妇姐姐的身影浮现,她依然是老样子,全身素白,身材婀娜,透着一股九天玄女般的出尘高贵气质,只是脸上依旧有所遮掩,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也许看清了,但是下一秒就会遗忘。
她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看了这阴差一眼。
下一个瞬间,这阴差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先是退了三步,继而发出哀嚎声,竟是很没出息的想要转身逃走。
哗啦啦。
媳妇姐姐袖子一甩,那铁索竟是不受阴差控制了,犹如灵蛇一般在空中舞动,奔腾而去,将这阴差拘了回来。媳妇姐姐踏前一步,不等他说话,抬手就是十个大嘴巴,打的这阴差一张肥脸肿胀起来,犹如猪头一般。
“媳妇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波澜,只能是喃喃开口,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
“再说一遍,叫我青公主。”她冷冷说道,身子已经消失不见。
黑雾散去,重归寂静。
牛欢喜不知发生了什么,对于他来说,刚刚实在是有些诡异,本来挺和气的,不知怎么好像出了争执,之后就是黑雾涌起,遮蔽了他的视线,只能听到零星的声音传出来,正在担心的时候,黑雾却是散去了,他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你的脸怎么了?”牛欢喜奇怪的看着阴差的大肥脸,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没这么胖啊。
“饿的。”阴差魂不附体,精神紊乱,随口一说,发现不对,又改口道:“撑的。”
“到底是饿的还是撑的?”牛欢喜很有好奇心,但没啥眼力见,不知死活的说道:“有点像被打的。”
“胡说八道!”阴差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就是,怎么可能是被打的呢?”我为阴差解围,不管咋说,得罪个阴差没啥好事,关系能修复,那就修复吧。
谁知道,我一开口,却是牵动了他的情绪,阴差复杂的盯着我。
眼里有恐惧,担忧,疑惑等等情绪,他很迷茫。
“那位,是你的谁?”他的声音飘到我的耳朵里,很细微。
“是我内人吧。”说这话的时候,我挺没底的。
“啊?”他震惊的看着我。
过了会儿,震惊变成了疑惑,咂咂嘴,又好像有点怜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表情里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但我却神奇的理解了,忽然间有点想哭,连阴差都知道我苦啊,我这个媳妇,太猛了点,家有悍妻,我哪里降的住她?现在都是她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夫纲不振,说出去都丢人啊。
而且看情形,媳妇姐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许多,连阴差都不敢招惹她,我想要追赶上她,怕是难度忒大了点。
我原以为吧,就算阴差不记恨我,这次合作肯定是吹了,但没有想到,挨了打后,他反而还殷勤了起来。
不仅不端架子了,说话也和气了,与我称兄道弟,拍着胸脯,说什么以后有事招呼,肯定到什么的。
这前后的差异,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与人合作,光求着,那只能是受制于人,更要有手腕,让对方也尊重你,只有这样,才能形成最良好的合作关系。
说直白点,还是实力,媳妇姐姐展示了手腕,让他尊重甚至畏惧我,所以他才这么服服帖帖。
约好了下次的时间,阴差丢给我一枚牙牌,这相当于他的身份牌一样的东西,属于阴差特有的法器,通体漆黑,背面是个鬼头,正面则用小篆写着他的姓名,却是叫阴三。
“拿着此物,我能感应到位置,之后会来寻你们。”阴三渐行渐远,却是进这户人家拘魂去了。
作为阴差,他是有任务的,已经在人间逗留了一段时间,现在回去的路上,必须加快步伐,否则是要受罚的。
“嘿,这人还真邪了门了,刚不是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现在怎么一下子怂了?”牛欢喜怎么也不能理解,等阴差走远后问道:“你刚是不是打他了?他的脸我看肯定是被打了!”
“别瞎说,我怎么敢打阴差呢?”这话我说的是实话,心里却补了句,我老婆打的不能算我打的吧?拽着胖子的衣袖往远处走,这家人要办丧事,我们站在门口,怕是要引起误会,在路上随口说道:“至于他为啥态度转变,那是因为我跟他讲道理来着。”
“讲啥道理?”他有点懵。
“八荣八耻啥的。”我随口糊弄着。
“我去,这也行?”他眼珠子瞪大,不可思议。
“行啊,下次你也讲,你讲你也行。”我信口说道,把这个话题给扯了过去。
但是在暗地里,我却在试图和媳妇姐姐沟通。
我觉得我跟她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只要心里喊她,就能听到。
“什么事?”她居然真的回应我了。
“那啥,你揍了阴差,不会有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区区阴差,揍了也就揍了,能有何事?”她倒是牛气。
我很无语,不过也行吧,她都不怕,我还有啥害怕的。
“青公主,这回你怎么又突然出来了?”我其实想问的是,你究竟啥时候出来,啥时候不出来,给个准确话,别老让我猜,要是媳妇姐姐在,我还怕啥怨鬼啊,还请啥阴差啊,交给她解决不就是了。
“我很多时候都在沉睡,只不过最近睡得比较浅,所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醒来,但也不是每次都会醒,将来我陷入了深度沉睡,对外界就彻底失去感应了,那时候起码一年无法苏醒。”她沉思少许,说道:“而且,你不能依靠我,想要成为我的道侣,你必须要强大起来,不然,我会与你解除婚约。
“这是你的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
她的声音非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