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言峰绮礼（2）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接近凌晨时分，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大厅里变得更空荡了，只剩下两桌，一桌是苏夜和尼禄，另一桌是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的打扮实在是太显眼了，一身神父装扮，想让人认不出来都不行，更何况现在大厅里只有三个人，一进来就引起了苏夜的注意。

言峰绮礼空洞的目光一闪即逝，显然他也发现了苏夜的存在，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自信，觉得苏夜不会认出自己来，稍微有些犹豫，还是坐到他经常坐的位置，例行往事般的点了一盘麻婆豆腐，然后便开始用餐。

苏夜的目光并没有瞒得过尼禄，因为令咒的缘故，两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互相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尼禄放下手中的食物，美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刚进来的神父打扮的年轻人，在他的身上竟然感觉到英灵的气息，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是暗杀者吗？不对！暗杀者早就死了，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杀死的！”

这种不符合她的认知的事发生在她的眼前，或多或少令她有些惊讶，虽然她自己也是被违规召唤出来的，但她总是把这点给忽视掉。

虽然是无聊的响应圣杯的召唤自英灵殿而来到现世，但尼禄还是会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御主取得圣杯的胜利，只有这样的舞台才是展现艺术家的地方。

“暗杀者根本就没有死，这只不过是一场假戏。”苏夜拿起筷子，一边奋斗，一边笑着说道。

“假戏？怎么可能？难道昨晚发生的事不是真的吗？”尼禄有些吃惊的说道。

好吧，昨晚透过魔术“水镜术”观察到的事确实是真的，但谁说暗杀者只有一个呢？这次辛亥战争召唤出的暗杀者有一种特殊的手段，类似于分身术的能力，分裂出无数个分身，只要有一个分身还活着，就不会真的死去。

当时只是为了忽悠悲剧帝，好让他相信自己的实力，然后充当自己的小弟，替自己冲锋卖命。

那个时候看到暗杀者被杀死的一幕，苏夜真的很想大笑起来，不过想到自己的目标，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现在看到尼禄惊讶的样子，当即将暗杀者被杀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了苏夜说的话后，尼禄想都没想，杀气十足的说道：“那么，现在要怎么做，杀了他吗？”

好家伙，这才符合暴君的身份！

苏夜心里刚如此想道，可是残酷的现实将他唤醒，就听到尼禄兴奋的说道：“干掉他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逛街？”

哇靠，尼禄，你的节操呢？不会被丢掉了吧？不要啊，快点捡回来，头可断、发可乱，唯有节操不可丢！一定要捡回来啊！另外，“逛街”这个词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要告诉我是圣杯给你的知识！呵呵，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啦！好好地一个英灵竟然喜欢上了逛街，这叫哪门子的事啊？

“不行么？”见苏夜长时间没有回答，尼禄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楚楚可怜的说道。

这话说出来，哪里允许苏夜拒绝了？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咯咯……”尼禄笑了笑，道：“那么，余现在就去把他解决掉！”

“啊，等一下，别去。”苏夜急忙劝阻道。

“为什么？”尼禄有些不解，这样子好可爱啊，问道：“直接干掉他可以减少一个敌人，对我们取得胜利不是大有帮助吗？”

“别着急，对我们来说，暗杀者并不是威胁，这么弱鸡的英灵什么时候都能解决，至于他的御主……言峰绮礼，我还有别的用处。”苏夜解释的很快，生怕尼禄没听到直接把神父解决掉，虽说这样也能得到本源点，但肯定不会太多。

“算了，汝是御主，一切都按照汝说的去做好了。”尼禄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苏夜则是轻轻一笑，丝毫不在意这赌气的话，在他看来，尼禄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很是讨人喜欢嘛！当即起身，朝着神父的餐桌走去，尼禄同样跟在他的身后，确保他的安全，以免暗杀者突然袭击。

“你好啊，言峰神父。”苏夜笑着问候道，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过，言峰绮礼作为本届的暗杀者的御主，感知自然不同常人，他觉得在苏夜那平淡的笑容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更深的含义。

在老师远坂时臣的魔术工房里，言峰绮礼看到苏夜和尼禄，他心里很明白，这对在仓库街出场过的组合，绝对违反了辛亥战争的规则。

如果他们想要杀他的话，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搭上暗杀者也没有例外，那弱鸡的战斗力，除了侦查情报之外，还有什么用？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能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必如此紧张。

“两位，有什么事情吗？”言峰崎礼抬起头，用空洞的双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夜和尼禄说道。

苏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言峰绮礼的对面坐下，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言峰绮礼，亦或是暗杀者的御主，不知道你喜欢那种称呼？”

言峰绮礼心中大惊，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已经失去英灵了。”

苏夜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显得很欠揍，双手一摊，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真的失去了英灵？”

言峰绮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认为呢？”

苏夜若有深意的看了言峰绮礼一眼：“算了，不提这些了，我们来谈谈别的吧！”

言峰绮礼，虚无的男子，你心中的所求究竟是什么？难道辛亥战争中真的有你的追求吗？或许说你真正的追求仅仅是一份答案，不过你真的敬畏神吗？就让我来解开这份疑惑吧，这最后的谜题。不过在此之后，知晓答案的你，是否能接受的了呢？

言峰绮礼淡淡的说道：“谈什么？”

苏夜有些奇怪：“咦，你竟然没有疑问？”

言峰崎礼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即使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这样做毫无用处。”

苏夜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说不定我会透露一二呢？”

言峰崎礼低头吃饭，没有做出回答。

苏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赞叹道：“还真是冷静啊！不愧是毫无所求的男子，其实，你也有所追求的吧，让我猜猜，它是什么东西呢？不会是神，那么……”

言峰绮礼眼神里流露出的光芒一闪即逝，但这丝变化还是没有瞒过苏夜，他笑了起来，笑声古怪，犹如引人堕落的恶魔一般，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想知道答案吗？”

“你能告诉我吗？”言峰绮礼屈服了，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但内心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

苏夜开口说道：“你信神吗？”

“神吗？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吗？”言峰绮礼虽然是神父，但他不过是表面上遵守着教会的清规，实则内心深处一片迷茫，他曾经投身过神的怀抱，可是这只令他更加的迷茫，无法排斥的空虚感始终充斥在心灵深处。

“这个世界充斥着黑暗与罪恶，光明与正义不过是人类的幻想，你可知道你所敬畏的主并不是真正的存在，这是个完美的欺骗之局，跨越万古的一场布局，时至今日，恐怕早就没人知道这些了。”

苏夜不知道为何谈起这些东西，而言峰绮礼也认真的听着，像是小学生听任老师的训斥。

“你在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在否定这个世界。”苏夜短暂的停顿，看着暗自思索的言峰绮礼，轻轻一笑。在旁边座位上的尼禄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百无聊懒朝着着餐厅外面望去。

“不必否认，你的存在便是必然。这是既定的命运，人力岂能胜天，逆天而行之人早就葬身谷底。”

言峰绮礼还是老样子，看样子是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他对苏夜的一番话有所感悟。

“问问你自己的心吧，这可是一切堕落的来源，它会告诉你最真实的答案。这个世界之上，所有人都可以欺骗你，也只有它是你最忠诚的朋友，它对你只有最初的诚挚。”

言峰绮礼似有所悟，面无表情的脸也变得精彩很多，时而阴沉，时而欢快，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奇怪的节奏当中，下意识的问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苏夜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微笑道：“去找金闪闪吧，哦，就是远坂时臣召唤出的英灵，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是吗？”言峰绮礼仍未清醒过来。

苏夜拉着尼禄离开了这里，走的没有一丝迟疑，在临走之前，他把自己的账单交给言峰绮礼处理了。虽说他不缺那么一点小钱，但能省就省，更何况还能坑到麻婆神父呢，真希望能看到言峰绮礼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