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黑螺

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我面前,地上铺着褐色兽皮,两旁的墙壁上依旧有些彩色绘画,不过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挡住,看不清内容。

定睛一看,那些斑点和刚才飞向我的奇怪石头一模一样。

石头的样子有点像梭,头尖身粗。

我并未放下警惕,持剑垂在身边,一有不对便招待它吃一记长虹饮涧。

踩在兽皮上感觉软软的,我蹲下身摸了摸,发现是虎皮。

这走廊有三四里长,想要把它铺满,得杀多少只老虎?

想想都不寒而栗。

嗖嗖!

又是两个破空声袭来,我半蹲着,用楼观剑护住一边,不再留手,径直以剑刃劈向飞过来的石头。

那石头比我想象中要脆很多,魔宗不以破甲为主,却也将它劈成两半,一滩黑水流了出来,洒在地上,一股腥味袭来,我掩住口鼻,身形一退。

黑石头中还裹着两块红肉,看至此我哪还不明白,这不是石头,是螺,和小时候看到的田螺没什么两样,只是个头要大很多。

我老向一旁,墙壁上的那群黑色斑点开始移动,一张一合,不时有黑水流出。

好恶心……

我见黑螺真恶心,料黑螺,听此直崩溃。

不知是不是我嫌弃的表情刺激到它们了,还是说想为死去的同胞报仇,墙壁上那群黑螺都从墙壁弹了出来,向我射去,黑压压一片,看着声势浩大。

我连忙开启纵云,向旁边一滚。

明明没有感觉,但那群黑螺从我身体穿过那一刻还是感觉心中一紧,仿佛身体受到了玷污。

失去了目标,那群黑螺又陆陆续续回到墙壁上,我退至一旁,思考对付它们的方法。

首先系统奖励的技能就可以pass了,里面没有aoe伤害的,而且大多是ad近战,让我和这些东西肉搏还不如坐下来祈祷系统送我个传送跑路。

有属性伤害的五行道决在这里用不了,纵云自保有余,伤害不足,而御剑术,在这地方好像没啥用。

那么就只有试试新得到的阴阳生死符了。

我退出了纵云,也不知道这些黑螺是鼻子灵还是眼睛精,反正我一出来就察觉到了,一个个扭动身体,又准备射我。

话说田螺有耳朵和眼睛这两个器官吗?

我摊开手,一条黑白锁链自掌心延伸,然后越来越长,护住身体。

我也这时才发现这门神通的弊端,且不说灵气的消耗,就是另一点,将之具现到阳世只能以锁链的样子出现,要想发挥作用必须得用锁链打中他,可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我这鞭法和小孩杂耍差不多。

等一下,我不是有无极之道吗?

叮,无极之道已融合至青萍剑经,变换为剑招浩然折梅与紫燕掠水。

有什么区别?我心中问道。

效果是一样的。系统解释道。

哦,就是换个名字是吧?我点点头,还想说什么,那些黑螺却不给我机会,一个接一个的像我打来。

噼里啪啦。

如雨打浮萍水打尘,我自在零丁洋里叹零丁。

阴阳生死符护住了身体,每一个打中它的黑螺都被剥夺了生气,刹那死去,不一会儿身边便堆满了尸体,将我掩埋住。

尽管如此,外面的敲击声依然响应不绝,只是听起来声音越来越小。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尸体已经堆得太厚,所以导致声音传播到我这里时已经变弱,还有种可能便是外面的黑螺已经快死完了,所以自杀的声音小了点。

古有飞蛾扑火,今有黑螺跳锁,壮哉壮哉。

我手腕一抖,将阴阳生死符甩开,包围住我的层层尸体被一击而散,飞到角落里。

我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抬脚向前走去,只是给自己铺上一层云路,下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螺的尸体,黑水流了一地,我可不想踩上去。

因为那些黑螺落下,我也总算可以看到旁边两边的墙壁上的壁画。

可惜大多已经被腐蚀得厉害,就算还有些残余,也不过是碎片残渣,不可能让我浮想联翩什么的。

我沿着走廊一边,继续向前,地宫的布置渐渐在我眼前掀开神秘的面纱,大多已是残垣断壁,不过可以想象曾经此地有个一段辉煌。

哗啦啦。

一条小河横断了前路,也将这座地宫截成两半,我趴下来挂在边缘,想要看看这河水的源头,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我不会游泳,所以下水查看这个建议第一时间便被我否除了。

大河宽有两丈,应该有我半个身子的高度,曲水清清,喷珠吐玉,一眼见底。

不过河中并没有什么生物,我有点怀疑前面有座大湖,然后和这小河形成了供水循环。

我取出一个水壶,挂在岩壁,舀了些水上来,然后才想起来有御剑术的我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

果然大多时候还是下意识去做一些凡人的手段,从地球穿越而来的我,红旗下欣然长歪的好少年,战斗经验可以算得上为零,不知道军体拳有没有战力加成。

来到异界后也确实没想过这平凡的世界之下还有这么庞大的舞台,所以整天逛逛长安街,或者在天命府睡睡觉。

也许我是应该去修行界看看,从零开始学习?

比如说加入什么什么宗门啊,然后先入门考,过几年再宗门小比,再过几年宗门大比,成为真传弟子,然后宗门有异宝出世,被群起攻之,于是只有忍辱负重,踏入宗门的传送门,开启另一个大陆的旅程。

想到未来的生活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感觉了然无趣,不如一死了之。

可惜我怕死,所以只有苟且偷生,继续安然活在这无聊的世界,不求好好活着,但求活着就好。

“所以……好迷茫啊。”我喃喃自语道,顺便偿了偿刚才取回来的河水,嗯,没味道,什么甘甜可口都是骗人的,和农夫山泉有什么区别。

我从维度器里拿出一瓶雪碧,随着嘶的一声,我打来瓶盖,然后灌进嘴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才感觉舒服点。

“嘿,小红衣,喝酒竟然不叫上我!”突然有人将我手中雪碧夺了过去,速度很快,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转过头,却看到一个怎么也不觉得会再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