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调查
一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摆摆走出城门，那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真的是个错误，官兵他们以为只是将两个爷孙女两放出去了，根本没想到那老头不是一般人。
“爷爷，你好点了吗？”周少灵坐在周老头旁边，小心问道。
此时周老头完全没有当初被叫做至尊的模样，就像个垂死的老头，脸色苍白，嘴唇青乌，躺在周少灵怀里。
“放心，死不了。”周老头声音沙哑，只说了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周少灵见此也就不再说话。
其实她自己也是在懵逼当中，本来好好在灵罗阁拍卖奇珍，突然被一伙黑衣人绑架到以前的包子铺那里，还见到了本来以为已经死掉的爷爷，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知道小灏怎样了，在商船上过得还好吗？灵儿托着香腮，青丝垂过脸颊，看向窗外，心中却担心着另一个人。
“哈秋！”我揉了揉鼻子，不知为什么有点痒痒的。
“昨日没睡好吗，感冒了？”李三在一旁问道。
“没，应该是有谁在想我吧。”我捻了个葡萄扔进嘴巴里，满不在乎说道。
“伏霓宫西窗位置里已经给你铺好床了，今晚可以去那里睡。”李三招手叫过来一个宫女，从她手中拿过一串钥匙交在我手上。
“嗯嗯。”我趁他不注意把钥匙放进维度器，又伸出手摊开五指。“李三，你有出宫门的令牌吗，给我一块呗。”
“有倒是有，你要出去吗？”李三又把一个太监叫了过来，从他手中拿过一个铁牌。
我接了过来，正面写着‘太玄’二字，反面刻了一只玄武，上面标注着西厂玖伍壹柒。
“谢谢三哥哥。”东西到手还是蛮开心的，我也不介意多说两句。“只是出去查一个人，总感觉那个人很奇怪。”
“是吗，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干就行了，自己跑来跑去多麻烦。”李轶寻拍拍我的肩，笑着说道。
“主要是一直呆着挺无聊的，顺便就出去玩下，好了，三哥哥我走喽。”我摆摆手，跑了出去。
李轶寻看着武无敌走出大殿，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这时那个太监走了过来，靠近了凑在耳旁：“王爷，西厂的令牌交给他可以吗？”
“没事，先让他逍遥几天，那份可以突然消失的绝学，我一定要得到。”李轶寻用力握着把手，手指发白。“等得到以后，再慢慢收拾他。”
李轶寻从我的记忆里来看是我从小的玩伴，而且这五年和他相处得挺不错的，我还是挺相信他的，毕竟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看中的徒弟，品行肯定不会太差，只是偶尔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我发毛，感觉他各种找抽。
索老也跟着我进了皇宫，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也是我保镖，我要出去的话还是要带上他，而且我也不会骑马。
“麻烦索老了，我要去清风学府，您老知道在哪吗？”我向索老拱了拱手。
“一座长安的私塾，名气挺大的，很多名门望族都会把孩子送到那里。”索老驱车前行，没回头，淡淡答道。“在南墙位置，有点远，要耗费些时辰。”
“没关系，就去那里吧。”我放下门帘，又坐回马车内。
长安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皇宫居中央，坐镇四方，整个太玄王朝每天发生的大事都会在郡县整理然后寄过来，最后交由皇帝处理。
所以每天宫门那都挺忙的，马匹奔腾，似乎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忙着要做。我坐在马车内，听着过往的马蹄声络绎不绝，明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又有些不懂他们。
人生不过三十载，忙忙碌碌，生活奔波，整日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后闭上双眼，魂归黄泉。
大人的生活真是奇怪，前世我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社会，大部分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作为一个宅男。
这一世也就呆了五年时间，前面几年还处于茫然时期，也就去年才开始正式去了解这个世界。
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不太懂那些大人的生活方式，说是纸醉金迷，又感觉碌碌无为，感觉忙得没有道理……
好吧，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就算我自己懵懵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呢。
简单来说吧，就是没有目标。
我的目标呢？无敌吗？
我回想起那道化域紫雷，当时雷霆将我周身包裹，虽然不是针对我，但我自己已经将本人当成死人了。
人死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也许会回想自己的曾经，也许在想自己心中最爱的那人，也许什么都没想……
那是种很奇妙的境界，我无法描述，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因为除非我再死一次，否则还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当然如果我真的再死一次也没办法说出那种感觉。
就像水到渠成，沉浮在气海中的道种渐渐化开，嫩芽从中蹦了出来，挺直身子。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非凡的感觉，似乎天下一切尽在我手，我挥挥手，天劫散去。
尽管事后系统一直说那是天雷劈完了他任务结束自然散去的。
那么那时候我到底怎样种下的道种？我到底立下了什么誓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种失忆的感觉，但我又清楚的记得天劫的事，只是忘记了自己说的话，仿佛……被谁封印一样。
就像有谁希望我先别去做某件事一样。
白芽颤动，冰心诀口诀早已熟记，我将脑袋渐渐放空，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运转冰心决的时候总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一眨眼就到了。
索老还是呆在马车上，我一个人走了下去，看着学府大门，内心总有点虚。
我不是来学习的，我不是来学习的，我这样提醒自己。
走进去后才发现这地方和以前的学校不一样，古代读书是有钱人才能干的事情，既然都是有钱人那管理就不可能太严，至少在我看来学习气氛挺自由的。
不过没有妹子，怨念……古代私塾不收女人的啊。
“那个，同学，打扰一下。”我随手拦住了一个看上去好欺负的学生。“请问，你知道你们这里负责的人在哪吗？”
“哦，你是找葛夫子吧，跟我来吧，这边。”那人思索了一阵，带着我左拐右拐，总算到了一间小竹楼。
“葛夫子就在里边，她脾气挺不错的，你进去记得要礼貌点。”我感觉那个学生还挺古道热肠的，他向我点了点头，又走了回去。
我来清风学府干什么？
当然是来调查那个周老头啊，我记得周少灵给我说过他在这里有个老朋友，还可以让我直接入校。
说不定能在这里找到线索。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竹门敲着硬硬的，响声也很清脆。
“进来吧。”里面说话的人声音也很清脆，好像……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