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医病倒

二人相继落座后,洪涛悠然开口:“老先生,贫道是一个直性子,不喜欢绕弯,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完洪涛拱了拱手。

济万民一听此话有些奇怪,内心暗道:这小道士莫非来者不善,前来挑衅不成,虽说我只是一个医者,但在这西安城敢来我妙医堂找事的还真是不多,所谓名医镇四方,小子,你还是不知道名医二字的分量呀!

表面上济万民却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开口:“小友但说无妨,老朽自认此生做事光明磊落,呵呵!”。

洪涛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这老头想多了,连忙摆手:“老先生误会了,贫道可不是来找茬的,妙医圣手在西安城的影响力贫道心知肚明,你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贫道也不敢呀,哈哈!”济万民闻听此言,故意打了个哈哈掩饰他的尴尬。

洪涛接着言道:“贫道知道老先生钻研医术半生,乃是当世神医,在先生手中没有什么不知之杂症,贫道的话或许在先生面前显得有些班门弄斧,但我今日就不知天高地厚一次吧”。

说完此话,洪涛好似一咬牙,豁出去的意思:“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贫道虽然是主修八卦风水学,但对这所谓的歧黄之术倒也略知一二。

方才进门时,贫道偶然观看了一下先生的气色,仿佛有些不对,于是,顺手起了一卦,卦象亦显示先生三日后恐有发病之危,还是希望济神医早些准备,细加盘查,及时用药方能解围呀!”。

洪涛的话看似是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解,但听在济万民的耳中,无疑是迎面一个巴掌,打脸打的啪啪作响。

他本身就是行医世家,现在儿子也已经得到他的真传,继承其衣钵,可谓是家族的威名就要一直传承下去,永久流传,不说名垂青史也是远近闻名。

可是现在,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大言不惭的小道士居然在他这个神医面前看病,而且还是要在其将要归隐功成身退之时前来。

这简直是要在他光辉的一生之中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奇耻大辱,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于是,济万民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身而起,指着洪涛大喝一声:“呔,哪里来的乡村夜修,大言不惭,吾乃是济神医,受万民敬仰的大德医者妙医圣手,岂容你这野小子在此口出狂言。

我与人问诊半生,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有见过,倘若吾身患重疾,我自己会看不出吗,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吾念你是出家之人,不再与你计较,来人,送客!”。

随后,便有伙计跑过来一甩衣袖请他出去。洪涛看到他的反应,并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他早就向人打听过,自然知道这位妙医圣手什么都好,就是那个火爆的倔脾气,而且对名声看的极重。

临走时,洪涛躬身一礼:“老先生莫气,是贫道唐突了,不过,贫道还有一言相告,先生之病切不可拖的太久,否则悔之晚矣,贫道就住在南城的大千风水馆,有任何需要都可前来此处,告辞!”。

济万民听到他的这番话更加气愤,一甩衣袖背过身去,洪涛躬身告退,转身后他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洪涛回到大千馆时已经是接近了午时,单蝶影早已准备好了午饭等他,经过这半个月的学习和洪涛这个“小白鼠”的“积极”配合,小丫头如今也能做出可口的饭菜了,不过这个可口的意思是可以入口。

一个大家小姐肯为他下厨,洪涛已经很知足了,尽管刚开始时难以下咽,但人都在不断的进步,小丫头又是如此聪慧,这做饭之事对她来说自然也不是太难。进门后单蝶影急忙跑上前询问他去干嘛,是不是出去寻花问柳了?

她这么一问搞得洪涛苦笑连连,狠狠的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臭丫头,你见到有道士出去干这种事的吗?

我现在可是顶着大千门的名声在外面混呢,若是让师门知道我如此毁坏宗门的名声,掌门还不扒了我的皮呀!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东西呀!”。

单蝶影被一番斥责后稍微老实了一点,乖乖的进入厨房端出来饭菜,放在桌上,而后拿出一壶提前准备好的美酒给洪涛斟上,眼波流转,妩媚丛生:“涛哥,来,共饮此杯,你就跟奴家说说你到底去哪了,一去这么久,害的人家好一阵担心呢?”。

小丫头突然这么一转变,洪涛还真是特别不适应,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差点被她酥麻的声音刺激的软倒在地。

还好他定力非凡,平复了一下心绪,故装镇定的神秘一笑:“去办你最关心的事情了,七天后自见分晓,安心等待即可”。

说完洪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丫头闻听此话,气的倔气小嘴:“哼,死洪涛,臭道士,说话总是嘴里一半,肚里一半,神神道道的,真拿自己当大仙了,切,本姑娘还不稀罕知道呢?”。

三天的时间悄然而过,此时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妙医堂关门,暂停营业。这可是关系到西安城民生的大事,这西安城若是没有了妙医堂,医者等于是少了半边天,好多人的病都等着去妙医堂诊断,这一下可是炸开了锅。

有一些人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妙医圣手突然间病倒了,他的儿子由于关心父亲的病情无心搭理生意便暂时关门歇业。

这一下,一个个疑问萦绕在众人的心头:妙医圣手可是神医,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呢,不合常理呀,他的身体若是有病,凭他的手段自然会提前知晓对症下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毫无征兆的就突然发病,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这一个个疑问却是无人能够解答。

有一些热心的民众甚至在济家大院前排起了长队提着东西前来看望济神医,可是却被他的儿子以家父病重无法现身相见为由而婉拒。

对此众人也是无奈,因为大家都尊重神医,不光是他的医术,更因为他的医德,人品,故而众人便放下东西相继离去,让神医安心静养,祝愿他早日康复。济万民的儿子忙施礼拜谢大家,并让众人把东西拿回去,奈何拗不过热心的民众,只得作罢。

妙医堂关闭了一天后在济万民的强烈训斥下,他的儿子不得不再次开门营业,不过主要是抓药,不问诊,没办法老神医病倒,小神医贴身照顾,没有人手。

济万民在这次病倒后,他和他的儿子尝试了许多中药方子,却是不见丝毫的效果,相反,他的病情反而因为吃药的原因越来越重,到最后居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的儿子如今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对此却是毫无办法。

在济万民生病的第四天,他的身体已然虚弱的眼看着快要不行了,小神医如今崩溃的都要放弃了。

此时,一个叫小黄的伙计的话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小黄告知于他,七天前,有一个大千风水馆的道士来过说掌柜的有病,结果被老爷赶了出去,若是以后需要可以去找他。

他的儿子济苍生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大喜而后又是忧虑:把人家赶出去了,我说爹呀,你这个脾气啥时候能改呢,这又让我如何去请人家呢,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唉!

最后,济苍生思量了半天,一咬牙痛下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跪门相请,只要能救父亲,一切都值得。

此时,洪涛端坐于卦馆之中,悠闲的喝着香茶,只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敢问这位可是大千先生,家父现在已然病入膏肓,望先生能大发善心施以援手,我代表济家铭记先生的大恩!”说着此人居然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洪涛看到济苍生如此,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将其扶起:“济公子快快请起,济神医乃是大德医者,贫道怎有不救之理,倘若你明日前来纵然是贫道也回天乏术,今日嘛,尚还有救,吾这便随公子前去”。

济苍生早已泪流满面,他是真的担心父亲的安危,不过当听到洪涛答应下来,顿时喜极而泣:“多谢先生不计较父亲曾经的过失,倘若道长能医好家父,我二人必定登门谢罪!”。

洪涛摆摆手:“济公子言重了,事不宜迟,我等还是救人要紧”济苍生含泪笑曰:“对对,先生所言极是,我都急糊涂了,呵呵,先生请随我上车吧”说完,济苍生便引领洪涛走上马车,随后,二人便火速赶往济家宅院。

来到济万民的床前,洪涛发现此人如今已然陷入重度的昏迷之中,看到他如此,洪涛悠悠一叹:“济神医,妙医圣手,你这个死要面子的固执倔老头,倘若当初听从贫道之言,何故会有今日呀,希望经过此次大劫能改改你那臭脾气吧,唉!”。

当看到洪涛离去的背影时,内堂走出的单蝶影惊讶的一脸木讷:“臭洪涛,还真是料事如神呀,你的话就不能落空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