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上地下闹不停
灵山。
如来正在讲道。
他闭关多年，今日才出。
七宝莲台下，端坐着西方诸多高手。
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比丘尼、比丘僧、优婆塞、优婆夷诸大圣众等等，任何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
“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
如来眸子微掩，盘坐在金灿灿的蒲团上，神色悠然自得。
良久，他嘴角划过一起弧度，笑了，身子前倾，问道:“可懂？”
“不懂……”
“真不懂……”
“佛祖慧语高深，我等难以窥得天机……”
此刻，底下一溜佛法无边的菩萨通通摇头，配合佛祖的演出。
“花来！”
不知何时，如来手中多了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散着诱人心魂的香味。
他拈花一笑。
那些佛法稍微次点的金刚一个个伸着脑袋，以为他要解惑了。
谁知，如来嗅了嗅花香，故作高深道:“不懂，也是懂啊。”
“嗯……”
“是啊！”
“没错……”
“我等谢佛祖指点！”
那些菩萨眼珠子一转，一个个都好像得到了天机。
位于后方的金刚中，有两人离的很近，其中一人一脸懵逼，对身边人道:“降龙，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你懂吗？”
降龙罗汉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佛祖装逼呢，别插嘴。”
“哦！”
虎头虎脑的伏虎罗汉听了，纵身一跃，来到莲台之下。
“我去！”
降龙一惊。
如来将曼陀罗收起来，朝下方微微颔首，云淡风轻。
伏虎双手合十，道:“敢问佛祖，为何弟子装逼被人打，您装逼却众人配合呢，难道是弟子没有手持曼陀罗花吗？”
“这……”
“怎么……”
下方，那些菩萨满头黑线，被这个傻不拉几的伏虎弄的无语。
“呵呵。”然而，高坐在上的如来却淡然一笑，道:“本座出家前养了四条猎狗，分别取名为一呆，二呆，三呆，四呆。其中，本座尤爱二呆，你可知为何？”
伏虎摸了摸脑袋，摇着头。
如来浅笑:“因为，二呆是真的呆。”
“噗……”
后方的降龙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到长眉老者头上。
“慧言啊！”
“佛祖对于佛法的造诣果然够深……”
下方的人不管懂不懂，反正都在拍着马屁，顺大流就对了。
“我……我不懂！”
伏虎脸色涨的通红，看起来今天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你……不懂？”
“是！”
“善哉善哉！”如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昔年，有座小村庄，庄里有两个傻子，分别是大傻，二傻，且为一男一女。可是，大傻走路捡钱，快活无边；二傻喝水塞牙，苦到没边。你说，这又是为何？”
“草！”
“破故事！”
伏虎不明白，也不敢反驳，只好在心里面埋怨着。
如来一笑，挥挥手:“也罢，你天资愚钝，需慢慢理解，就此退……”
轰！
砰！
咣！
叱！
如来话音未落，就听到外界传来嘈杂声，抬头一看，有四道身影冲了过来。
紧接着，他们喝道:
“大傻是傻子！”
“二傻是傻b！”
“傻人有傻福！”
“傻b没有！”
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剑，刺入了伏虎罗汉的胸口里。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来佛祖是在骂他傻b，不懂事……
“走你！”
倏地，那四道身影打到莲花台下，四根金箍棒抵在地上。
他们，自然就是真假美猴王和真假楚风。
“呼……”
楚风，调整一下气息。
一路打过来，倒也累了。
方才，他和另一个他朝灵山飞去，结果看到真假美猴王在离灵山不远处又打了起来，故而一同来到此地。
只是他们误打误撞，看到了正在装逼……讲道的如来。
“佛祖，你且看看，俺老孙是真的还是这货是真的？”
“佛祖，我才是真的，这只猴子是假的！”
两个美猴王又争论了起来，若不是实在打累了早抡起金箍棒了。
“呃……”
莲台上，如来看到两个猴子神色不改，只是又看到两只蚯蚓，着实吃了一惊。
他皱了皱眉头，嘴角抽动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来老儿，你说不说！”
“快说啊！”
猴哥看到如来一副不肯说的样子，耐心没了，称呼也变了。
这时，边上观世音菩萨道:“尊者，就为悟空解惑吧。”
“这……”
如来的样子似乎很煎熬。
“佛祖？”
观世音本着乐于助人的性情，又提醒了一句。
“是这样的……”如来缓了缓神色，恢复了往日泰然自若的样子，往下看了看，道，“方才，本座正在求问天道呢。”
旋即，他一笑，道“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这厮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
菩萨沉思许久，又道:“敢问，是哪四猴？”
如来取出曼陀罗，把玩在手中，胸有成竹的笑着——
“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
“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我观假悟空乃六耳猕猴也。此猴若立一处，能知千里外之事，凡人说话，亦能知之，故此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与真悟空同像同音者，六耳猕猴也。”
“嗯……”
“原来如此……”
“多谢我佛解惑！”
下方，众人继续开始拍马屁。
好逼！
好逼！
装的简直不露痕迹。
啪！
啪啪啪！
最棒的掌声送给你。
莲花台下，两个楚风同时鼓掌，异口同声道:“既然佛祖能分辨，就赶紧搞死那只假猴子吧，我和这妖精还在排队呢。”
楚风:“你特么别学我说话。”
假楚风:“我学你妹！”
“我+@～#％*——*#；！！！”
对于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楚风实在是拿他没辙。
“请！”
他示意如来。
不管怎样，先把真假美猴王这事解决再说。
“读心术！”
同时，他暗中使用了读心术！
因为，如来方才的反应不正常！
他想到了后人关于真假美猴王的一些黑暗猜测，其中有一个就是真的被打死了，留下来的却是假猴子！
读心术，读不了如来——他实力太强，难以窥探。
读心术，读不了六耳猕猴——这货通灵，会被他发现。
但是，他能读懂美猴王。
之前，真假美猴王都是一个心境，读与不读都一样。
但是，如果如来确定其中一个是假的，就不一样了——不管那个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来啊如来，我倒想看看，你跟六耳猕猴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盯着如来。
蓦地，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叫他肺都气炸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成功的，别忘了，我也会读心术啊……”
他回头，看到假楚风正在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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