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 章家客厅
章公馆管家的几个电话差点将整个巡捕房的人都招来了,因为章延苓这有钱人的特殊身份,巡捕房的潘局长很是重视,他亲自率队还叫上了巡捕房最得力的陈探长一起出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章公馆。
巡捕房黑压压的警员将章公馆围了个整,而后陈探长打头潘局长压阵聚集在章公馆的客厅询问有关秀龄和盖盏的各种情况,又依次向厨房里的老头、守大门的胖子,以及章家的大小姐章韵若取了证。做好相关工作之后,潘局长下达了拘捕令,要手下一群专业的打手即刻前去将盖盏捉拿归案。
章延苓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奔脑门一句话也不说,身边陪着的是涂着红嘴唇的金姨太,金姨太表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看着一旁的章延苓其实心里颇有几分冷笑:哼,人家活着的时候不见你怎样上心,怎得现在人死了称你心了,你却又在这里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作甚?
金姨太虽每天同章延苓吃住在一起,可这章延苓心里真正的心思只怕这金姨太就从来没搞懂过,所谓的“同床异梦”大抵说的就是他们这样。
章延苓此刻的颓废模样哪里是在替秀龄伤心,他那是在替自己伤心呢。他将秀龄的那栋三层小洋楼在脑子里细细的过了两遍,思忖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着金条的地方。思来想去章延苓又觉得不太可能,秀龄精的跟猴一样怎么会把金条藏在楼里。可是这金条不在屋里又会在哪呢?章延苓的脑筋急速飞转,他开始分析小洋楼里任何可能会跟金条有关的线索。
一番头脑风暴后,章延苓痛苦的发现自己所想的几乎都是模棱两可的假设而已,到底那些金条藏在哪了只有死掉的秀龄才知道。可这下好了,秀龄被人毒死了,他同金条彻底无缘了。一想到这里章延苓就忍不住要发火,******,毒谁不好非要毒死秀龄!……咦……是呀,毒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毒死秀龄呢?秀龄一个黄毛丫头长得又不起眼脾气又差,谁会处心积虑的去毒她呢?除非……!
秀龄身上值钱的秘密无非就是那一大笔金条,可这有关金条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难不成那个毒死秀龄的凶手也是因为知道了金条的秘密,所以才将秀龄毒死了?
章延苓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发现震惊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要彻底跟金条无缘了。跟金条无缘绝对不行,章延苓决定先从那个嫌疑犯身上找找突破口。就在这时门外来人了,章延苓从沙发一跃而起直直蹦到了客厅的门口。他身旁的金姨太有点闹瞌睡,生生被章延苓这一跃带起的风给惊了个半醒,金姨太不满的瞅着那个脚下装弹簧的章延苓只想暗戳戳的给他两巴掌。
章延苓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瞅着大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大质问:“是抓来了么?”巡捕房的潘局长正和陈探长在章延苓家的客厅里细细的品茶,猛地听了章延苓这打雷似的大嗓门都不以为意的扭了扭头,随口道:“按理说应该是将人抓来了。”敷衍了章延苓,潘局长和陈探长又各自倒了一杯茶,这章公馆的好茶不可多得所以能喝一杯是一杯。
章延苓直愣愣的站在客厅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家丁开门,可来的不是巡捕房前去抓捕盖盏的警员,却是那个束昀少爷。面如桃花的束昀少爷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脸上神情严肃对着章延苓弯了弯腰,轻声道:“世伯我一大早就听到了秀龄的事,请节哀……”
昨晚同秀龄吵架的章韵若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没等章延苓开口她就踩着脚下的小跟白皮鞋一拐一拐的来到了束昀身边,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泪珠,显得尤为纤弱可怜声音细细软软:“束昀哥,秀龄被人毒死了!现在巡捕房正去抓人呢!”
束昀皱了眉道:“难道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是谁毒死秀龄的了?”章韵若点点头,用猫样的声音弱弱道:“束昀哥也见过,就是昨晚闯到亭子里给秀龄送饭的那个家丁。”束昀眉头皱的更深:“是他?”
在一旁喝茶的潘局长偏头偷听了束昀和章韵若的对话,一时也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茶杯,凑了一句道:“束昀少爷也见过?”束昀转头看着巡捕房的潘局长道:“昨天早上我让那个家丁将我送给韵若的项链送过去,却不知为什么他将礼物送给了秀龄,为此惹的秀龄和韵若在小洋楼前面的亭子里吵了一架。”
巡捕房的陈探长听了之后兴趣更浓,他也放下手里的茶杯搭了腔:“这么说来,昨晚韵若小姐同秀龄小姐吵了一架?”被那陈探长这么随意的问了一句,章韵若顿时有些慌神,一张雪白的脸上忽然泛了一层扎眼的红晕,捏着帕子的手也有些不自然的抖了抖,她张了张嘴觉得口条有些不利索情绪激动道:“你!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因为吵架……怀疑我?……我……”
章韵若的下半句话憋在肚子里不知道怎么开口,众人忽见章韵若情绪如此激动都有几分奇怪,章延苓原本缩在沙发一角发怔,冷不丁的听了章韵若这尖声尖气的几句话也有些疑惑,扭头朝她看去。
章韵若的娘金姨太是个见不得自家女儿吃半点亏的人,一听陈探长那句带有弦外之音的问话就呼啦啦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她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站在陈探长跟前语气尖酸刻薄道:“吵一架就吵一架,秀龄那丫头自小就爱欺负我们韵若,韵若性子软哪次不是被她欺负的只能找我哭,那野蛮丫头我们家韵若躲她还来不及,难道还会在她身上下什么功夫?”
巡捕房潘局长一见这章家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当即就横了陈探长一眼,对着金姨太满脸堆笑道:“哎呦,章太太别误会,陈探长他就是职业病犯了,无论什么事都想着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一问,您放心!我们是绝对不可能会去怀疑章小姐的,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这金姨太还想发发彪,章延苓又坐不住了他在前厅门口走来走去看来看去,背着手转了好几圈终是不耐烦的又问了句:“潘局长,怎么人还没有抓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潘局长随即转移了话题顺利的破解了客厅的尴尬气氛,他大步朝章延苓走去:“不会不会,派出去抓捕的人都是老手从未失过手,对付这么一个临时打杂的穷小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而后潘局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又抬眼朝大门方向看了看:“应该就快到了。”章延苓一听勉强点了点头,站在客厅门口开始长伸着脖子一圈一圈的踱步,目光自那时起就没有离开过自家的大门口。
众人又等了好一会,还是不听动静,这下巡捕房的潘局长和陈探长也坐不住了,他们离开了章延苓家的茶盘,也开始站到了章延苓踱步的地方,跟着章延苓一起伸长了脖子。
按理说抓个巴人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都过了好几个小时这群臭小子还没有回来?陈探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要潘局长再增派一支小队过去看看,潘局长正要下令增援,就在这时驻守门口的管家飞一般的跑了回来,对着章延苓喜笑颜开道:“来啦!来啦!老爷!他们把人抓回来啦!”
章延苓即刻就眼放金光,他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的站在自家客厅门前,拿出了几分气吞山河的气势,他倒要看看是哪里冒出来的癫狂小人胆敢到他家下毒害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也不到处打听打听这章公馆是他随处行凶的地方吗?
客厅的章家人和巡捕房的潘局长陈探长受了章延苓这大气派的影响,分别以章延苓为中心站在了他的两侧,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胆敢到章公馆投毒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