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下班以后

接下来的事,李江炼是再也无法想象,他发了怒,冲进门去甩了胡大姐一个大耳光,一把薅住了胡大姐梳得服帖的头发不顾她的挣扎就将她从门内拖到了院子里,推倒在地朝着胡大姐的肚子就狠踹了几脚,嘴里怒声骂道:“臭****!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偷汉子?”

好巧不巧的胡大姐手里正好拿着盖盏给的锦囊,猛地被李江炼这么一推攮是傻了眼,她含了哭腔道:“你别冤枉我!”李江炼一听更是怒的只恨没有当场掐死胡大姐,他扯开大嗓门,双手掐住胡大姐的脖子,顺势飞起一脚又踹上了胡大姐的肚子。

胡大姐一个瘦弱女流哪里受的了他这般打,抱着头缩成一团无力还手。这下倒更趁李江炼的手了,他开始对着胡大姐拳脚相加,语言上更是污言秽语的不堪入耳。最后整张脸气的冒了烟变了形,一把夺下胡大姐手里的攥着的锦囊,朝她吐了几口吐沫,粗暴的将锦囊扯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

李江炼的火气更胜腾腾的直往脑门里冲,挥手又甩了胡大姐两个耳光,打的胡大姐嘴边破开一道极大的血口子。“S娘们!情书都送上门来了是不是?我看看!我看看你们写了些什么Y词艳曲!”

李江炼粗鲁的将纸符给暴力拆开,却发现上面的东西不像Y词艳曲倒更像是鬼画符,他又生了气一脚踩在胡大姐的头上骂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东西!你说!”

胡大姐似乎经常忍受自己丈夫这无理取闹的打骂,受了一顿打愣是咬着嘴唇没吱声。可胡大姐越是不吱声,李江炼越是火气大,将那只锦囊连同里面的纸符揉成一团全塞在了胡大姐的嘴里,对着她又是薅头发又是踹肚子打耳光,一直打的胡大姐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才收了手,朝她“呸”了几口口水,进到屋里去看小金豆。

小金豆睡得太沉了,就连院子里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惊醒,仍是闭着眼睛沉沉的睡。李江炼一进屋见小金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脸色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发黄发黑,李江炼扭曲变形的脸色终于是和缓了一点,他伸手颤巍巍的摸了摸小金豆的脸。

李江炼可以对自己的妻子下这般重手,却是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坐在小金豆的床边握着小金豆的手看着她发呆,看了一会后忽然发现小金豆的脖子里有一根红线,李江炼有些奇怪便伸手去摸,这一拿才发现红线下系着一只红色的锦囊,锦囊上用黄线绣着个“福”字。

李江炼将锦囊从小金豆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觉得有千金重。门外那个臭娘们跟那个小白脸偷情就算了,竟然将这等污秽之物戴在自己女儿的脖子上简直……!

李江炼觉得自己刚刚降下去的一股怒火又窜了起来,他很想出门再去痛打胡大姐一顿,可是一想到这胡大姐再被自己打一顿只怕以后没个做饭洗衣的人。李江炼冷“哼”一声,他愤愤道:“要不是看你留着还有点用,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对胡大姐污言秽语的又骂了一遍,而后将纸符和锦囊揉成一团丢在了屋里的垃圾兜里,大摇大摆的回自个房间去睡了。

胡大姐受了丈夫的一顿打满身是伤,在地上躺了许久都没有缓过劲来,强撑着一口气坐起来,又在地上歇了几口气这才艰难的起了身,轻手轻脚的进了小金豆的屋,见金豆还在闭着眼睛睡觉可是脖子上挂的锦囊不见了,胡大姐在屋里一番找,这才在垃圾桶里找到揉成一团的纸符和那只红色的锦囊。

盖盏欢喜的回了家将自己得的这块银元掏出来在爷爷面前炫耀了一番,随后哼着小曲无比兴奋的又奔到厨房准备晚饭。爷爷则滑着轮椅到后院的菜地里去浇水除草去了,等盖盏在厨房忙活出来的时候,爷爷竟然拎着水壶说要出门去将门口的几株桂花树都浇上一遍。

此刻正值夕阳西下,盖盏站在门口看着爷爷戴着一顶灰色的棉帽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裳坐在轮椅上细致的浇灌门口几株生长茂密的桂花树,星星点点的水光折S了夕阳的余晖,盖盏仿佛看见了彩虹。

他缓缓用手摸到自己心口:这样美好的生活我已经许久没有得到过了,所以我要更加努力维持住这美好的生活。盖盏将爷爷推回院子,朝老鬼和小鬼使了眼色,要他们照看好爷爷,这才欢喜的出了门,他要去接小安下班。

一路轻车熟路的到了李老爷子的越洋百货,盖盏见时间还早便站在对面的一个报刊亭顺手买了一份报纸,以此打发等待的时间。盖盏粗粗扫了一页报纸,发现上面全都是曹修鹤大刀阔斧的事件,说他又在哪里打了仗,又在扩了军,接着便是姚大帅方面的消息,随后便是这上海局势的变化,等等内容看的盖盏没个头绪。

他又扫了报纸的后几页,忽然发现在报纸的最下角有个不起眼的消息,说的是姚大帅一支科研小组的最新研究成果试验成功的消息。盖盏将头扎到报纸上,细细打量那一小块的新闻,他将那上面的新闻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总觉得能从这些字里行间看出李初九的样子来。

李初九不是说顾军长要他们以后将工作重心搬到城里来吗?怎么一去就没影了呢?这都快一个月了,丝毫没有李初九的音讯,盖盏也曾去李府打听过,没想到李老爷也没有任何讯息。

盖盏长叹了口气,这小子再怎么忙也该捎个信回来呀,为了他自己不也斥巨资装了部电话么,虽然那部电话除了老管家打进来过一次,就再也没响过好像……而自己除了李初九就没什么可以联系的人,所以李初九不在上海,他连个可以打电话的对象都没有。

盖盏想的出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便见越洋百货里忽然涌出一群人来,盖盏收了报纸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见这人群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但陆陆续续撤走了许多,也不见小安的身影。盖盏又将脖子伸长了一寸,死死盯着越洋百货的门口,终于在一群喳哇的女孩子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盖盏看着小安身前的外套大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绝望低落的疲惫。

盖盏皱了眉快步朝小安走了过去,想问问他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挫折,就在要快走近小安的时候,忽然发现小安身后有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清秀女孩子拍了拍小安的肩膀。

盖盏在原地愣了愣,随即身形一闪站在了街边一个煎饼摊前,一脸猥琐的朝小安那边瞄去。煎饼摊的老板见不惯盖盏这般神情问了句:“要几个煎饼?”盖盏伸出巴掌摇了摇,示意不要,接着憋着一脸笑看着小安从失落的情绪里振作了起来,对着身后那个清秀的女孩子笑了笑,而那个姑娘心情很好要邀小安一同走,可小安这小子却典型的一根筋,不看眼前的姑娘却扭着脖子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