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攻占皇甫大宅

张仕寿正在二楼吓得瘫成一团泥,忽听的门口响起了几声枪响,一个家丁惊慌失措的喊道:“张管家!不好啦!有一群人拿枪朝咱们的大门的方向来了!”张仕寿一听险些晕了过去,但冗自强撑着从二楼飞奔下来,对着满院神情紧张的家丁道:“大门一定要守住!还击!”众人得了命都站到各自的岗位上,拉好枪栓,也不管有没有瞄准门口那些人,噼里啪啦就扣动了扳机。

这时停了许久的雪忽然又下起来,还夹杂着一阵寒风吹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张仕寿胆战心惊的望着这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道:“我的老天爷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可天不遂人愿,张仕寿的好运气怕是用完了,很快守着大门口的几个家丁就被打死了,逃回客厅找张仕寿报道的还是个吃了枪子淌了半边血的家丁。那家丁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不断发抖的张仕寿道:“张管家!撑不住啦!他们要打进来了!”

此言一出不仅吓到了张仕寿,还吓到了站在客厅里的老妈子和小丫鬟们,她们集体失声尖叫,抱成一团,像几百只鸭子同时叫唤一样朝着张仕寿问道:“张管家,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还不想死……张管家,救救我们!”

张仕寿也怕的要死,但是现在整个皇甫家老宅的生死存亡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深知自己此刻绝对不能晕过去,于是乎他扯开嗓门企图压下那些老妈子和小丫鬟的叫嚷,结果对这群“母鸭子”喊了几句之后发现毫无作用,不禁又揣起了管家的脾气,一把夺过那个半身是血的家丁手里握着的枪,对着天花板就打了两枪。

这两声枪响原本足以镇住在场聒噪的妇女们,只是张仕寿没想到自己随便朝天花板开的这两枪打的如此之准,正好将客厅顶上的一盏水晶灯给打下来了。那盏水晶灯携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气势朝他砸了下来,幸好闪的快,否则真就被砸个透心凉。

那群刚刚还哭天抢地的妇女听得两声惊骇的枪响,伴随着一阵摧枯拉朽的破碎声,吓得呆在了原地。等她们看清楚那个一直冷酷高傲的张管家握着枪满眼通红的看着她们时,她们都被深深震撼了,没想到这个张管家平时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但遇上这大事的时候还挺有气概的,一时之间都对这个张管家存了崇敬之心。

张仕寿红着眼看着那座从天而降的水晶灯,心想这从法兰西化大价钱搞来的灯就这么被自己给祸害了,也不知老爷回来会不会发怒,但让他更为吃惊的是这枪的后坐力如此之大,震得自己的右手虎口生疼,他强忍着双眼的眼泪义愤填膺的对那些站在他对面完全傻眼的妇女道:“无论如何大家要死死守住我们的家园!如果一旦被他们攻进来我们都活不了!”

说完之后在场的妇女同胞们,都收住了眼泪和哭声改为默默拭泪,每个人心底都在指望门外的那些家丁能再多撑一会。张仕寿将手里的枪塞回了那个完全傻在原地的家丁手里,又拨通了上海老爷的电话,这次在电话里张仕寿更为夸张的叙述了老宅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只听得电话那头的皇甫老爷似乎也着了急,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对张仕寿道:“实在不行,你将宅子里的那些东西都烧了,马上走。”

张仕寿握着电话的手抖了抖,转身对着客厅里的众人道:“老爷说,很快就有人来解围,大家再撑一会。”众人一听,心中稍安,客厅里的人忙将这句话传递给那些守在门外的武装家丁打手们,一时之间大家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一丝慰藉。

眼见这些人都不似刚刚那般紧张,张仕寿又风风火火的冲到了三楼,从西服的贴身处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间平时禁止家丁丫鬟们进入的书房。张仕寿走进书房之后,快速走到书桌边上,将一只书桌的桌角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只听得嗒嗒两声脆响。书桌旁边的一只大书柜竟露出一个半米宽的小保险柜来。

张仕寿快步走到那个保险柜旁,伸手扭动那个保险柜上的密码齿轮。又听得嗒嗒两声细小的声响,保险柜打开了。这保险柜里放的既不是什么金银也不是什么大钞,却是一叠厚厚的资料。张仕寿将这叠资料全都抱在手里,一股脑的全都丢在了书桌边上的一只铁质垃圾桶里,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将冒着火苗的火机对准那叠纸质资料就烧了起来。

望着那些不断被火焰吞噬的资料,张仕寿不断在心里焦急的祈祷:快点!快点!他又“嗒嗒”的打了几下打火机,从几个方向几个角度开始点燃那些资料,但是因为这堆东西实在太厚,一时半会也烧不干净,倒是烧的整间房内是烟子直冒。

张仕寿心急如焚,一时担心宅子会被那群流寇给强攻进来,一时又担心这房内的文件烧不完,同时还担心这满桶的火苗乱窜会把房子给点了。急得在这堆火边上抓耳挠腮,直到他听的楼下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和一阵噼里啪啦的抢砸声,张仕寿望着桶内烧的七七八八的资料,把心一横将书房内一只大花瓶里的水全都倒进了垃圾桶内,见刚刚还气势嚣张的火苗瞬间熄灭冒出一股青烟。

他忙起身又扭动了桌角,将那个隐藏的暗格给藏了起来,刚刚做好这一切正要转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忽觉这书房的木门似被什么东西撞开一样,接着一群舞刀弄枪的人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进来,将张仕寿团团围住了。

张仕寿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隐隐作痛的肚子也不消停,只绞得一肚子的肠子翻滚起来。张仕寿白着脸看着那些身穿暗蓝色军装手持长枪的人示威似的将自己围了个严实。不一会从门口渡进来一个光头的矮个子。

这光头的矮个子一登场,张仕寿就将眼前这个人同那些尖嘴猴腮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做了一番对比,结论是老鼠比较可爱,毕竟老鼠不会拿枪指着自己的脑门。那个光头矮个子懒洋洋的将张仕寿上下打量了一眼用尖声尖气的声音问道:“你就是皇甫家的管家?”张仕寿咽咽口水,干巴巴的道:“是。”

然后那个光头的矮个子走到那个湿漉漉的垃圾桶边上看了看,蹲下身去在那堆湿嗒嗒的灰烬里挑了挑,将里面一些还没有彻底烧干净的纸片拿了起来,又走到张仕寿的身边道:“张管家是在这里烧烤么?”张仕寿不知道这光头的矮个子会这么冷幽默一把,一时语塞,倒是那个光头矮个子发出了两声尖细的笑声道:“张管家,刚刚在这里烧了些什么,可否有时间跟本军长坐下好好谈谈。”

张仕寿咽了咽口水,在脑子里搜寻了几个词转头望着那个光头矮个子曾亮的头顶道:“我……没烧什么。”话音刚落,那光头矮个子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完全隐去,张仕寿就受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打的稳准狠,在他白净的脸上印出了五个手指印。张仕寿捂着自己的右脸,委屈的憋着嘴望着那颗像极了卤蛋的光头。那颗“卤蛋”的主人显然已经发了怒冷声道:“你老实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