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探

宋勉成说久不见王守琴从别墅回来,便派了两个家丁前去接应。可到午夜之后家丁也不回来,别墅的电话也没人接听。他不由得大骂这群人难不CD集体聋了么?他这才又叫了司机到别墅去看看这群久不见回应的家丁丫头以及自己的风骚太太到底在作什么鬼?

没想到车才开到距离别墅一百米远的地方,他便看到一个人影从别墅敞开的大门口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出来,一头栽进别墅外的一片树林里。

坐在车里的宋勉成和司机目睹了刚刚那一幕,宋勉成隔着车窗盯着那片黑漆漆的树林心中起疑,什么人为何会从别墅里这样慌不择路地冲出来,如此鬼鬼祟祟的行为按照宋勉成的思维一推测,呸!难不成那人是王守琴那个娘们背着自己养的小白脸?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窜出来以后,宋勉成是再也坐不住了,怒火直冲头顶,浑身上下的一堆白肉脂肪都要着起火来,一张胖脸上是恨意丛生。怪不得这骚娘们半夜三更也不回去,原来是在用他的地盘上幽会小白脸。他愤恨的下了车,重力将车门一摔,气急败坏的甩着他的大油肚往那个小白脸消失的树林走去。

司机坐在车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宋少爷那个颠簸的肥胖身子一扭一扭的朝树林走去,他缓缓将车跟在宋少爷身后,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估计今夜这宋少爷和新晋的太太只怕又要闹一出好戏,想到这里司机目不转睛的跟上宋少爷肥胖的身影,生怕看丢一点。

他看到宋少爷呆呆站在树林边上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宋少爷飞快转身朝他奔来,全身上下的肥肉呼呼的上下闪动,就在宋少爷一张惨白的脸上,司机意识到有一丝不对劲,接着便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缓缓从林子里爬了出来。在两束明晃晃车灯的照射下,司机看到了从那个人胸腔大开,从里面淌出来一堆内脏和在地上拖得老长血肉模糊的肠子。

“嘭”的一声声响,宋少爷已经以一个胖子极快的速度钻到车里,尖声指挥他:“快!快开车!”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手脚已然全部冰凉,完全不听使唤。他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宋勉成在后座急得冒油,一巴掌朝司机头上重重一招呼。司机受了宋少爷这致命的一巴掌,猛然清醒,双手双脚火力全开,只听得发动机轰轰两声巨响,轿车只在瞬间往后退了数十米,再一调转车头,小轿车带着宋勉成和司机狂奔了个不见踪影。

宋勉成说到这里,脸上的三两肥肉仿佛都已经塌陷下去,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盖盏,痛不欲生的说道:“小师父,你可要救救我啊!”

盖盏听到这里眉头紧皱,他沉思了一会见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对宋勉成道:“我们去别墅看看吧。”宋勉成哆嗦一下,险些就要从炕上摔下去,满脸凄苦道:“那地方我可再也不敢去了。”盖盏一边整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对宋勉成道:“没事,有我在呢。”

李初九本来也想跟着盖盏他们同去,盖盏出门前对李初九道:“你就别去了,还是在家继续装电灯吧。锅里还有几个馒头你将就的凑合凑合。”说完拽着一滩软泥般的宋勉成出了门。

今天天气也似昨日那般,艳阳高照,湛蓝天空上浮着几朵白云,盖盏望着这舒爽的天气想要是这朗朗乾坤之下没有这些血腥邪祟的事该多好啊。

等昨晚那个大受惊吓的司机又拉着宋勉成和盖盏到别墅前两百米的时候,他已经吓得再也踩不动脚下的油门了。宋勉成也战战兢兢的不敢下车门,盖盏望着那栋隐在苍翠树林间的别墅说:“那你们就快去报案,让镇子上纠察队或者巡捕房的人来一趟,昨晚死了好多人。”说完盖盏就开门下了车。

宋勉成他们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只对盖盏道:“小师父,你万事小心,我们报了案就回来接你。”说完那个司机的脚就像重新拥有了生机一样,踩了满脚油门,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盖盏下了车吐了吐舌头,脸色惨白自言自语道:“这车坐的我恶心死了。”说完自己伸头在路两边的灌木里干呕了一会,从挎在身上的小包里掏出几块酸梅含在嘴里,这才觉得身心舒服多了,他咂咂嘴想这坐一次车要一次老命。

在这耀眼的阳光下他看见远处那座建造颇为漂亮的欧式小楼,深深叹了口气,这别墅顶上蕴绕的怨气是越来越重了,只怕日后难以消除。

等他在眼皮上涂上口水之后,快步朝别墅走去。走到宋勉成叙述的那段路上他没有看见有什么开膛破肚的老鬼,倒是看见一地的血渍,淅淅沥沥的淌了一路,空气中血腥之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摇摇头,朝别墅那两扇紧闭的铁质大门走去。

别墅里的两扇大门不知被谁从里面锁起来,盖盏没办法,只好从别墅一旁的栅栏边翻过去,才跳到别墅里的草皮上,他就厌恶的皱了脸,这血腥气也忒重了,他这才晕了车再一闻这股血腥气,险些把肠子给吐出来,没办法他慌忙将包里的一块小方巾遮在脸上,又往嘴里塞了块酸梅。

这栋象牙白色的小别墅沐浴在秋季的阳光中,气派非凡,尤其别墅上那些五彩的玻璃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更是美轮美奂。盖盏痛惜的摇摇头,多好的一栋房子,只可惜被那群乌烟瘴气的东西给占了。别墅里没有人影,但没走几步地上就有一滩一滩的血迹污渍,以及一串又一串杂乱无章的血脚印,盖盏估摸着昨夜的战况应该是挺惨烈。

等走到客厅大门口时,他见地上掉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匕首上除了沾满血迹在刀刃上还粘着几块不大不小的皮肉。盖盏没理,伸手去推那扇刻花的大门,失望的发现门还是被锁了。没办法,盖盏看了看门四周五彩斑斓的窗户,绕了一圈发现有一扇漏了条缝,显然没关紧,他用力一掰,窗户便打开了,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客厅里。

在客厅里一落脚,他差点就吐了出来,这原本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腥臭无比,那骇人的气味直冲脑门,熏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微微发颤。他忙将身后的窗户都打开,将客厅大门也开了个通亮。

盖盏将整个屋子转了一圈见到处染得都是血,却唯独不见尸首,他上了二楼的楼梯,见所有房间的房门紧闭,只在一扇门口有浓重的血迹拖痕。嘴里便小声念着驱鬼咒,手里捏着四张黄符小心谨慎的往那扇房门走去。就在距离房门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住脚步将手中的一道黄符沾了自己的吐沫贴在了一旁的墙上,眉头一皱,中气十足的放声念着驱鬼咒,脚下摆了个天罡阵的阵势。手从挎包中抓了一把朱砂对着房门就要洒出去。

就在这时盖盏听的楼下有个声音呵斥道:“你干什么?”盖盏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楼下站这个巡捕房的警长,正气势汹汹的指着盖盏。而在那个警员身后他又看到了几十个冲进客厅的巡捕房警员,以及躲在那群警员后面探头探脑的宋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