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雨中剑催马(求收藏)

怒火像是炙热的岩浆从散发着炽热光芒的火山口喷发出来,然后冲天而起的尘埃就仿佛要将终生淹没。

少年,之所以是少年就是因为易怒易燥。

白刀子捅人的时候全凭一腔热血,那种狠毒与残忍即使是老江湖都会皱起眉头。

徐三的眉眼像是两把刀,两把既薄且修长森冷的刀。

愤怒宛如火山要喷发的愤怒在徐三的胸膛里躁动,他恨不得提着刀杀两个人!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真切且炽热的愤怒了,鲜血在血液里快速奔腾,怒气攻心跳都快三分!

徐三以为自己知道并且明白这个世界的底线了,可是,事实的巴掌还是硬生生的甩在徐三的脸上。

圣物,又特么的是圣物!

徐三自从接手那卷莫名奇妙的画卷之后一直都有着麻烦,不管是追杀还是其他人莫名奇妙的恶意,徐三都报以无所谓的心情。

因为,这本就是一件理不清的麻烦事。

有人要他,他就杀别人!

这是徐三的道理,所以,他将恶虎山杀了对穿。

只是,他从未想过,因为他自己招惹的是非而迁就到其他人的身上。

这,简直不可原谅!

徐三心里一遍遍骂着留下字条的智障,他想不明白,这人心真的是如此贪得无厌嘛?难不成,真要他将这世间所有觊觎他宝物的人都杀个干净嘛?

艹特么的!

徐三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

聂锋吓的不敢说话,他从刘掌柜的店里取到徐三要的东西之后,回到家就看见一脸杀气的徐三恶狠狠的盯着一份染血的信看着。

“老大,怎么了!”

聂锋吓的直吞唾沫,他不明白徐三咬牙切齿的那模样究竟是因为什么。

“怎么了!艹他们玛的竟然动老子的人!”

徐三一脚将脚下的青砖踹成齑粉,那浑身散发的恐怖灵压更是将昏沉的虚无扭曲。

杀意,刹那惊起!仿佛天雷银蛇乱舞!

聂锋瞥了眼信纸上用红色的鲜血写的几行字眼,眼瞳不由得缩了缩。

“这,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呵,真是走哪都有这些杂碎跟着,去特么的门规,老子今天要是不把这帮狗东西切成泥老子就去死!”

徐三狞声笑着,猩红的唇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阴冷。

聂锋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头顶直直的贯下来。然后,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你今晚去刘掌柜哪里睡,我去救她,假如我没能回来,你记得给老子收尸!”

徐三将三尺长的大剑提在手里,连鞘都没有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提着。他恶狠狠的看了眼聂锋,然后叮嘱到。

“明,明白。”

聂锋的脸白的厉害,他不安极了。

“明白那就走!”

徐三将铁剑倒提着,然后牵着聂锋出了门。

轰隆隆!

天地仿佛在咆哮,那万丈高空出一道道千里银色长蛇稍纵即逝。恐怖的雷音刺破厚重的云层,震的整个天地都在瑟瑟发抖!

起风了,雨要来了。

第四坊街南边七八里远的一处断崖前,福伯一身黑衣迎风站着。

狂风大作,暴雨将至。

乌黑的云层下,压抑的空气沉闷暴动。

轰隆隆

天际闪现的银蛇仿佛就在头顶,那银亮恐惧的电光仿佛要从天上直直的劈下来,劈在福伯的头顶!

但是,那银色伟岸的雷霆却没有劈下来。

仿佛被福伯身后那静静站着的百位黑衣修士的气势所摄服,就连天地也不敢大声发音。

风,压弯树干,压倒苍山,甚至连天地都要吹的倾倒!

衣袍烈烈,黑衣如夜。

“福伯,此事你还得给我个交代!”

吕天佑一脸恼怒的站在福伯身边,然后迎着风大声冲福伯吼着。

“没什么可交代的,只是为了引出徐三,测探一番徐三而已。至于吕公子的损失,少爷回山后会亲自补偿你!”

福伯淡淡的说着,冷漠的脸上似乎不带一丝情感。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隔着那逆向的狂风却能听的清楚。

吕天佑脸色一红,气的差点想将这个老狗一脚踹下山崖去。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

被人当枪使,还差点没了命,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揭过?

“去特么的何若愚!老子现在只想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杀个人,取个东西而已。”

而已,而已尼玛逼都!

吕天佑在心里将福伯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便!

但是,他却不能大声骂出来。

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何家最精锐的力量。

一百位筑基修士放在凡间都能阻挡千军万马了,更何况这位领头的福伯还筑基圆满的高手。吕天佑想不通他们这么认真坚决的姿态是做给谁看的!

为了那个炼气境的王八蛋?

吕天佑心里暗恼,但是无话可说。

因为,被一剑杀的差点尿裤子的他是没有理由评价那个疯子的。

在吕天佑的眼里,那个略显瘦小的小子就是个疯子。

光明正大的杀人,光明正大的毁尸灭迹,真特么的是惘顾门法,不知死活!

只是,他又无能为力,因为为了活命,他发下的誓言足够让他生不如死的活一辈子。

心魔血誓,天道之下,只要修行者,便不敢违抗。因为,那样的誓言与天地有通,冥冥之中会有一种无法突破的桎梏约束你。

那个丰满的女子被残忍的硬生生绑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吕天佑看的心疼,就连才升上来的一丝怒火也被那较弱的容颜融化了。

“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是,这个女人我要了!”

福伯跟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吕天佑,然后吕天佑就被福伯那鄙视的眼神看的差点肺都炸了。

“怎么!不行?不行那就让宗门来评判一番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狂徒!”

吕天佑红着眼,喘着粗气恶狠狠的对福伯说道。

福伯见吕天佑情绪这么激烈,不由得笑出来。

“你要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她的那张嘴不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公子的话!”

“这还不简单!”

吕天佑气呼呼的瞪了眼福伯,然后大袖一挥,十数步外的惜君便被一掌震晕过去。

“呵,吕公子真是怜香惜玉。”

“哼!那是。”

哗啦啦

豆大的雨滴不要命的天上砸下来,然后雨幕中这片天地变得越发朦胧。

大风将雨吹斜,雨滴拉成雨丝,像是一把把细细的剑。

犀利,冰冷的杀气像是秋寒般潜藏在那道将雨水击碎的身躯里!

马,在驰骋!

溅起泥水,踩碎沙石。

风雨如幕,徐三也不再遮掩心头那一抹让人心悸的杀机!

真气护体,雨水不进。

银亮的剑身上一点点锈记都褪下了,多了的,是一种饮过血的色彩。

清冷,酷烈。

剑锋上,雨水顺着剑刃而下,流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那是死亡的弧度。

徐三快马再抽一剑,用铁剑狠狠抽了下马屁股,然后在老马嘶鸣中朝着不远处的羊角崖赶去。

肃杀之气随着千万丝雨,交织成一张夺命之网,一缕缕,阴冷之极的寒意在天地之间肆意泛滥!

杀气如霜,与夏雨想融仿佛是一场秋雨。

冷,冷入人心。

剑,银刃若霜,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痛饮热血。

轰隆隆

暗沉的云层中,银色的闪电出没其中,宛如神龙!

哒哒哒!

一阵狂野的马蹄声跌破风雨声,从天地极远的地方传来。

如此澎湃,如厮霸道。

雨打千万叶,滴答百万声

有一骑,一人,一剑从山下而来。

风雨,归避。

隐而未发的杀机让福伯略有一丝欣赏,那杀意在那哒哒哒的马蹄声里越发强盛!

一重,接着一重!直到那杀意宛如万丈神山。

天地惊破,电闪雷鸣。

目之所见,数十丈外,便可见一道黑影立于崖颠!

刺啦!

宛如神剑出鞘,天地间闪起的刺目银光中,一点寒光洞破苍穹。

杀意,仿佛怒龙出渊,仿佛恶魔脱锁!

疯狂残忍的杀意带着想要将福伯的脑袋一剑刺成肉泥的意志,带着那把三尺七寸长的大剑洞彻虚空!

锵!

一点剑光,寒如白霜,触之夺命。

福伯的眉眼间多出一抹阴冷,他讨厌这样没规矩的剑。

隔空一指,那漫天雨幕便在福伯身前停成一道水幕,不,那是一道水盾!

厚重如钢铁般的煞气卷着无数道雨丝行成一方丈圆的水盾,然后,那铁剑便末进水盾一寸再也进不得半分!

颤抖的剑柄带着后半截的剑身在虚空中瑟瑟颤抖。

“哼。”

福伯冷哼了一声,狂暴的真元便卷着雨水将这把硕大的铁剑拧碎成了一堆废铁。

噗噗噗

四散的剑刃飞出去不知多远,将周围的几株大树洞穿,一片小小的碎剑更是贴着不远处的树上绑着的惜君肩膀擦过去。

血,沿着肩膀流下来,惜君没有醒来,只是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

铁剑碎成了漫天断剑,徐三并不畏惧,反而身形更恶!

天地真元暴动,卷起的风扰乱雨幕。

狂风大做中,徐三隔空握住了一道风龙!

无形的锋锐之气从那龙卷中散发出来,将天地雨丝泯灭成雾!

无形的虚空中,一把无形无影的丈长带有弧度,仿佛是雁翎的纤细单刃长剑出现在徐三手中。

这样窄的刀在这个世界被叫做剑。

所以,徐三握住的是一把丈长,剑尖宛如新月的剑!

这剑,要勾魂,要杀人,要屠尽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