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杀人放火(求收藏)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因为,他们在欺凌弱者的时候会得到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

或者可以说,人性里有一种名叫残忍的鬼东西。

阴冷的毒蛇只是偶然闯进人类的领地,然后人类在最初的胆怯与恐惧之后,会挥舞着铁锹将那可怜的毒蛇一下子斩成两段。

古往今来,人类发明了不知道多少种杀人的兵器。有的见血封喉,有的破城灭国。催使人类不断更新兵器的欲望或许也跟这种残忍有关。

这个世界,对你抱有善意的人很少,并且这样的善意还不是无缘无故的。

亲人,恋人,朋友,他们会给予你一丝温暖之外,躲过陌生人,就很少会给予你这样的温存。

麻子不会给予聂锋一丝温存,甚至,还带来的是绝望与痛苦。

欺凌弱者,本就是残忍。

对付这样的残忍,徐三的法子就是砍过去。

既然你要伤害我,那我就伤害你。这是徐三朴素的道理,他不太明白人性是什么,也不太明白善恶是什么,他只明白只要有人打算对他动刀子,他就可以杀人了。

杀人,也是件残忍的事。

相比于其他生物的同类相残,人类彼此之间的厮杀无疑是做的最彻底的一种。

罪恶感,以及负罪感这样的东西对脑袋里似乎缺根筋的徐三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有时候,徐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

刀很宽,刀锋像是一弯新月。

银亮的刀锋微微翘起,渗人的弧度看上去就觉得残酷。

这样的刀,柔韧,坚固,并且锋利。

只需要斜着砍下来,没毛病只要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基本上都可以斩断的。

很难想象人类把这种残忍演化成一种艺术,一种名叫兵器的艺术。

徐三看着杵着刀,一瘸一拐走到麻子身前的聂锋,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与锈钝的菜刀相必,这把大刀看起来都可怕极了,聂锋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只要挥下这样的刀就可以杀了麻子。

这样残忍的念头从聂锋的脑袋里冒出来,然后就再也埋不进心渊了。

仿佛灵魂里释放了一头野兽,一头不怕死,要吃人的野兽。

在麻子快要崩溃的目光里,聂锋抓起比较沉重的刀,然后颤抖着举过头顶。

血,在沸腾。

聂锋心头的痛苦这一刻都变成了怒火,仿佛要焚山煮海。

“饶,饶命!”

麻子的脸白的渗人,吓的一股液体止不住的从裤管里流了出来。

在刀举到最高处的时候,聂锋挥下了手里的刀。

握刀的人只是个少年,所以臂力不足,一刀也未能将麻子的脑袋卸下来。

过掌宽的刀锋嵌在麻子的脖子上,血顺着银亮的刀身一直喷到聂锋的脸上。

滚烫,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酣畅。

双手挣扎着想要去抓卡在脖子里的刀,但是,那宛如深渊般的痛苦早就将麻子的意识淹没,然后,就是无尽无量的永夜。

死,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没有力气砍断骨头,但是,只要这样的一刀划破喉咙,麻子也只能是死。

没有杀人的恐惧,更没有杀人的罪恶,甚至连那宛如死鱼眼般的眼睛也不怎么讨厌。

聂锋忽的心想,杀人,原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杵着染血的刀,然后继续。

继续的意思,就是继续杀人的意思。

血,粘稠粘稠的,看上去恶心极了。

黑红黑红的血散发着无比腥臭的味道,这就是残忍的味道。

徐三冷着要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挡。

他没有阻挡的理由,更没有阻挡的必要。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逼着人杀人,逼着人砍人的世界。受不了折磨与凌辱,拔刀什么的,也在所不惜。

至于对错,徐三才管求他呢。

砰!

聂锋将三人活生生砍死,然后双手捧着染血的刀跪在徐三身前。

“主人。”

一个孩子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莫名的让徐三都觉得怪异,仿佛人的灵魂都换了一个一般,之前认识的那个有孝心有温存的少年郎如今,就成了这幅宛如野狗般的模样。

该婉叹?该可惜?该怜悯?

也许,都不应该。

毕竟,那是别人的路,也是别人的生活。

徐三接过刀,并没有收回储物袋,而是手里继续提着。

“想杀的人可都杀完了?”

徐三没有安慰聂锋,更没有阻挡聂锋,他甚至还打算再做些什么。

一瞬间,痛苦再次漫上心头。

泪水,止不住流出来。

砰。

“还请主人替我杀了张万山!”

脑袋磕在地上,血顺着额头便流了出来。

聂锋压抑着抽泣的声音像是一头野兽,只是,没有野兽那样的凶残。他。只是一个刚开始杀人的孩子。

徐三皱了皱眉毛,然后问道。

“张万山?前面那个酒店的老板?”

“是。”

“好,你随我来。”

徐三认真的想了会,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刀又递给了聂锋。

阳光,真的很温暖。

也许人活着的许多时候都是因为贪恋这样的一种温暖而舍不得死去吧。

张万山不知道那么诗意的境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但是,他真的不想去死。

死,代表着没了,而没了,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当他安然的躺在后院晒太阳的时候,徐三已经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不远处,人来人往的目光种,聂锋一瘸一拐的不紧不慢的跟着徐三。像是忠诚的狗。

路人纷纷侧目,因为,那个孩子身上尽然染红了血,那是人血。

一股粗暴的杀气在聂锋的身上萦绕着,让人胆寒。

人们都喜欢看热闹,所以,当徐三在酒店里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们忽的觉得事情真是有趣。

要问一个人在哪,这样的回答会很容易,但是有些贱骨头就是不打算好好说话,所以,徐三在切断了第三个伙计胳膊的时候,终于第四个伙计受不了那样阴森可怕的气息说出了张万山的下落。

知道了人在哪,对于徐三来说就简单多了。

徐三走进后院,然后废了张万山。

大厅里的食客早就躲的老远老远了,往来的江湖客都是消息灵通之辈,所以,当徐三踏入酒楼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双腿打颤。

他,是谁?

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那张略显消瘦以及帅气的容颜早就暴露了他究竟是谁。

他是那恶虎山里的人屠。

杀的满山遍是残尸的人屠,魔头。

试问,连筑基都没有的渣滓们怎么敢高声说话。

断了手脚的经脉,以及破了丹田气海,张万山就彻底废了。

废的让他莫名其妙。

他只是在家晒会太阳,怎么会招惹这样的疯子!

吓的早就呆滞的张万山被徐三一路从后院提到前堂的大厅,然后像死狗一样摔在聂锋的身前。

“好了,你可以杀他了。”

徐三冲着聂锋笑了笑,然后在周围众人惊惧的目光里说道。

食客们只觉得想要呕吐,倒不是因为血腥以及残忍,而是那种漠视生命的态度让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都觉得恐惧。

“谢谢。”

聂锋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他早已不再哭泣了。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聂小子,你要做什么!我,我,”

躺在地上吓傻的张万山在看到聂锋的一瞬间,所有的事也都明白了。

聂锋的事他很清楚,更明白昨天刚死了母亲的聂锋究竟对他抱有怎样的一种怨恨。

所以,杀他的理由,大抵不过是聂锋要他死而已。

相比于聂锋这个小孩子的杀意,张万山更在乎的是这个叫徐三的年轻人。

一个多月前,此人冒充公孙鸿的儿子公孙逸好生一通狐假虎威,到现在他想起来都恨不得一手捏死这个家伙。

只是。如今,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是今日之鱼肉,哪有机会再做刀俎。

“张万山,上路吧。”

聂锋冷冷的说了句话,像是小孩子开玩笑一般可笑的话,然而,这样的话却一点都不好笑。

“不!额!”

噗!

在张万山绝望的嘶吼里,聂锋的刀已经落了下来。

刀尖划过咽喉,温柔的像是美人的手指划过胸膛。

一瞬间的惊艳飞起的是宛如泉水般的鲜血。

血色的花无声的盛开着,成长着,直到在聂锋心里长出一颗名叫杀人心的东西。

从此以后,他就是杀人者。

再也做不回那个胆小怯弱,善良天真的孩子了。

有时候想想真的是让人绝望。只是,这样也好。

既然世人无情,不妨我也对世人无情些。

聂锋流着眼泪,大声的痛哭着。

徐三耸耸肩,觉得真是作怪。人都杀了,哭个屁玩意呢。

“喂喂,诸位朋友,是不是应该腾地方了?”

徐三偏过头笑着对周围的食客说道,他觉得既然杀了人不妨再做的痛快些。

识趣的食客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走,不识趣的被朋友狠狠的抽了几巴掌然后也乖乖的消失了。

就这样,整座楼瞬间就空了。

徐三挽起袖子,觉得应该大干一场。

从后院找来一大桶灯油,以及数桶菜油,沿着后院一直浇到前堂。

杀完人,怎能不放火呢?

那不跟吃烤肉不撒辣椒一般没有味道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