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清辞丽质何足羡,**绝世才堪夸
世间容颜绝世者不知凡几,谓风华绝代者,却曲指可数。浮苏如今,虽不能说风华绝代,却也是苍诘这般风流绝世的人调|教出来的,纵然浮苏自己不觉得如何出彩,但苍诘教女儿,岂能同俗流。
一行一止,袖卷青烟,当初光是为教浮苏走路,苍诘就整整教了半年,好歹是把浮苏给教出来了。为免教其他的行止仪态太过辛苦,苍诘耗费巨大的心力与修为,把这些灌进了浮苏的神hún印记中,为的就是不经意间尽显风流,而不是刻意学成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爱美少年美少女,爱美姿容好仪态,有轻微强迫症的二十四孝好爹值得举杯一醉。
清辞丽质何足羡,风流绝世才堪夸。
浮苏面一寒,眉眼微扬起,看向迎面那十几人,个个都堪夸一句“美少年”,如果表情不是那么猥琐,完全是全民偶像的范。不过,表情猥琐,外加嘴太贱,实在很让浮苏瞧不上。她见惯了苍诘的风流绝世,见惯了沉渊皑寒若万古冰川风的高冷,外加王淳一那样的世家子“温良”体贴,浮苏的口味已相当刁钻。
眼中不经意流lù一丝轻蔑,自然不轻蔑修为境界,而是轻蔑这猥琐的行径和嘴贱的言语:“尔等也配称无涯宗弟子。”
张绫把脸和眼睛捂得严严实实,恨不能把耳朵也捂上:秦仙子,您一开口就把人给拍墙上,这样真的合适么?
“你说什么?”
“无涯宗弟子若都似尔等这般,千万年传承不过笑话尔,尔等丢尽祖宗颜面,有愧祖宗训下,也好意思自称无涯宗弟子。吾观无涯宗训,言令雅训,仪令高华,骨令矜傲,体xìng浑然,落落明光。你们,没能做到其中任何一点,如此,何敢称无涯宗弟子。”无涯宗七千余山,每一山殿阁前都有刻着的石碑,这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条,也是高已被束之高阁的一条。
本来是调|戏佳人来的,却不料调|戏不成,反被调|教。那十几人,多是内门弟子,个个傲慢有余,傲骨估计也有,其他的就真的没有了。当即便怒火上头,气血上涌,有几个气得脸红肚子粗,倒也有不言不语看来的,甚至还有笑着看的。足见,也不是人人都把骨头丢得一干二净。
浮苏还没骂完呢,微抬下巴,眸光微冷地扫向那十几人,道:“本身不是好孩子就算了,连装好孩子都不会,真是一群蠢货!”
听罢,张绫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干什么要把秦仙子领来看风景啊,领到别的地方去不行,还偏领到这里来。领到这里来就算了,刚才她就应该第一个蹿出来,告诉这几位自己是素仪峰的人,就算不客客气气,至少也不会起太大冲突。现在可好,彻底把人给抽没脸了,别说对面那些个素来骄傲自持的内门弟子,就是张绫这样没气xìng的也觉得浮苏说得有些过,哪能当着人面骂人蠢货——背后悄悄骂也就是了。
但是,浮苏却是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上,苍诘还经常戳着她额头骂她蠢货呢。当然,苍诘骂她的时候不会一脸高冷就是:“这就拔剑?真仙了不起啊,上仙了不起啊,一言不合就拔剑,有没有觉得一群人围攻个弱女子有失大宗门弟子气度。还好,总归是在自家山中丢人,还不至于丢得人尽皆知。”
说罢,浮苏收起高冷的表情,拔出剑来,道:“我若赢了,你们随我处置,我若赢了,我随你们处置,如何,可赌得?”
见浮苏话里话外表达着“我个弱女子都赌得,你们一群儿郎,要摇头说赌不得就是懦夫”的意思,十几里五成都已忍不下,还有五成,正袖手等着看热闹。内门弟子也不尽是那么亲密无间的,要不然无涯宗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积重难返的地步。
嗯,浮苏之所以敢把人都给得罪,主要原因在于她易容了!神hún烙印又有苍诘的法器护持,把易容之法一去,探神hún也没人能发现一样来。
“如何不能,不过一地仙,也敢放肆,我们自不占你便宜,一对一。”其中一人站出来,剑指浮苏。
浮苏避也不避,迎着那剑尖看向那仙士,道:“好,你输了,再换人。一言为定,天地可证。”
“一言为定,天地可证。”
啥也不怕,就怕你们围攻,要围攻的话浮苏真的不可能有胜算,嘴欠半天不就为一对一么,车轮战浮苏是不惧的,如今真源剑意随便挥着几十剑都抽不**的灵力,她还需要怕谁啊。
“我剑不指无名之辈,且报上名来。”不顶着自己的脸干坏事就是痛快,多招抽都没关系,浮苏大感舒爽。天尊那里浮苏没瞒着,所以浮苏很放心地坑着天尊不知哪一辈的徒子徒孙。
“等你赢下再说吧,小小地仙,着实可笑!”
有鉴于在澹虚仙君手下也不败而退,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浮苏信心还是很强大的。剑修就是在不断的胜利与失败中成长的,要么踩着别人上位,要么被别人踩着上位,这是很明显的。不是生死之争时,浮苏通常什么也不怕,反正不会死,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浮苏倒也不轻敌,如今她最拿得出手的反而不是高阶剑意,而是沧海剑意。剑意是可以与剑法相互并用的,以剑法驱剑意,便可将包罗万象蕴于沧海剑意中,海至博大,自然可以容纳一切。剑法驱动剑意,便需要剑法与剑意相辅相成,就如同有了内力还需要有好剑招一样。
不是每个人都有浮苏这样的好运气,主打水系剑意,便得一部上乘水系剑法。如果不是天宸推算,浮苏要走很多弯路,也未必能得到像流水这样适合她的剑法。
此刻,在浮苏的对手看来,浮苏的剑一招祭出,便如深海之渊,看不到底,也不知如何诡秘森深,使人如坠万丈深海。剑意迟滞难行,剑法更是被无边无尽的深渊之水推挤开,无法近浮苏的身,更不要说击中浮苏。
一剑,如海倾倒,自九天直下,且不说如何难以抵挡,便是那声势也能将人震慑住。旁人虽不如当事人那般体会深刻,却也已看出门道来,剑意,真仙界人人都懂啊,剑法,地仙以上也是人人都懂啊。但浮苏是谁教出来的,澹虚仙君呐,浮苏虽不知道什么,但那位是真仙界剑法第一人,哪怕人家修为不高,剑下死了不知多少无名有名之辈。
面剑法与剑意的融合,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相辅相成的剑法太过难求,能不相克便不错了,相生更好,但都没有同出一源那般得心应手,毫无滞涩。只要丹田不空,剑法便可驱转剑意绵绵不绝地奔涌而出,这股倾沧海之力而下的力量,实在无法可挡。
剑意如游龙于深海,dàng剑起风,青丝与红衣交缠在一起翻飞,此景至美,难以言传。那真仙自也不是吃素的,几招下来,倒也旗鼓相当,不过颇为恼火,因为他完全找不到方法去破浮苏的剑意与剑法。水系剑意一般以土系破,可偏偏这位不擅长土系剑意,浮苏见这位没法子,不跟他玩了,撒出几张雷符去,因水系剑意会将周围的水汽聚拢成密密水雾,这时候撒雷符,绝对是蔫坏蔫坏的好主意。
浓浓的水汽将雷发得劈哩叭啦作响,直接把那真仙给炸个外焦里nèn,直接躺倒。张绫抖了抖,背过身去,再也不要看了:秦仙子,最后的雷符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再磨一磨他就扛不住了,您干嘛非要把人给抽得满脑袋冒烟呀,这样很招人恨啊!
“水系剑法,水系剑意?”
“正是。”
“玉清峰陶晋,说吧,你的条件。”陶晋虽说如今大度,那也是因为浮苏实力摆在那,再者,本身就是因为没风度才导致的,事后要再没风度,估计还落不着好,不如痛快点。
“陶晋师弟,何必这般跟她客气,不还有我们呢,总能给你报还来。到时候一起算就是。”
“是啊,陶晋师弟,谁知道这小娘皮起的什么邪心。”
浮苏不语,看陶晋,陶晋一振袖,抖落一层青灰,看浮苏道:“我认罚,你说吧。”
“从这跳下去,不许用轻身修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空中天廊是两座峰之间连接的一条细道,高悬数千米高空之上,跳下去倒是不会出事,就是这么高砸下去,光只以灵力护体,肯定很疼呐!这小娘皮,果然狠,这是一众仙士们心中所想。
陶晋这时候倒干脆起来,反正都这样了,不过是疼一疼,点头就往下跳。不消多会就听到重重一下砸在地上的声响,这让一干人看浮苏的脸sè都微变,这才相信这小娘皮不是说说而已,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干。
几千米摔不死,若不擅长灵力护体的,摔出个好歹来也大有可能。
陶晋倒擅长灵力护体,所以再飞上来时,只是有些脸sè苍白,摔得比较疼而已。浮苏见状,挑挑眉看向陶晋身后的人,道:“来吧,一个一个来,我都不担心车轮战疲累,你们一人一场,难道还担心不成?”
张绫:我以后绝对不惹秦仙子。
这是一个都不肯放过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