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惊险逃离
第七十五章惊险逃离
赤水大惊,暗叫不好。听这话就知道是谷主回来了。
真是先入为主害死人了,她要是早知道这巨荷就是她要采的血莲,她早就采了走出去老远,哪还可能让这谷主抓个正着。
可现在却是关键时刻,这血莲,她是必须要采的,若是她没有采成,谁知道那叫穹目的男子会怎么处置她?
相比起来,这个人虽然也是金丹修士,灵识威压也很强大,但比起之前她受到过的灵识威压,却是要弱上许多。
所以,她宁愿得罪这个人,可能还有几分希望逃脱,她也不希望跟那个叫穹目的男子对抗,事已至此,她当机立断,让那只妖虫帮她一挡,因为它们刮骨蜂天生有抗威压的特性。而她自己,却是抓住那朵巨荷的根茎,使劲想将之拔起。
就见那只妖虫一个旋转。身形变大,快速卷起一阵飓风,形成一面风屏,挡在了它和赤水面前,那金丹真人的法宝巨斧光芒大涨,飞至空中,斧头往下用力一劈,斧芒直直劈在那面风屏上,撞出“啪——”的一声巨响,那风屏竟是被这一击之下,荡起一阵涟漪,隐有破碎的迹象。
而此时的赤水,用力一拔那朵巨荷,想将之拔起,哪知,她用的力气,竟是连那根茎的一毫都未憾动,她来不及深思,只是本能的掏出那把金芒飞剑,一剑下去,生生将那根茎水面以上的部分切下来。
就见那断口处,瞬即飙出一股鲜红似血的液体,喷在赤水的法袍上,再顺着法袍,一路滑至赤水脚下,滴入池中。
赤水见之,有些庆幸。她的法袍上可镶了避尘阵珠的,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那些鲜红的液体特像鲜血,光是看着就很诡异,也不知道有毒没。
那朵巨荷被切下,那位谷主似有感应,竟“啊——”长啸一声,像是受了无边的痛苦。
赤水连忙将那巨荷收入指环里,这才来得及看向那位谷主,就见那谷主一头枯白头发,身着白色法袍,上面血迹斑斑,看不出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身形矮瘦,脸上皱纹密布,双眼大睁,怨毒地望着她,犹如一条毒蛇,带着无边的恨意。
赤水被这眼神,看得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寒意从心而起。她见那谷主满脸狠厉之色,双手快速掐诀,大吼一声,“开山斧。”
就见那巨斧上灵光更是大盛,光芒刺目,照亮整个山谷,赤水暗自叫糟,她虽不知道那个老头是否已经受伤,但法宝就是法宝,光是看到其周围的灵光波动,就知道威力定是巨大无比,哪是她能够抵抗的。
赤水连忙叫那只妖虫闪开,这也不是它能抵抗得住的,那只妖虫也知道事情不好,和赤水一起,同时往旁边一避,就见那斧芒从她们身侧直直劈下去,将赤水的衣袖切落了一块,而那荷花池,更是被直接劈成了两半,鲜红的池水顿时溅出,四处流淌,不多时,就将赤水她们所在的大片区域染红了。
赤水摸了摸衣袖,望着旁边被那斧芒劈出的一条丈宽鸿沟,冷汗直冒,还好她们避的及时,若是晚了一瞬,恐怕就得是被直接劈成两半的命运。
赤水这时也就能猜到。对方的第一击,本是顾忌着那朵巨荷,恐怕只用了两三分力,待她将那巨荷切下,彻底激怒了对方,那老头起了必杀之心,自是用了十分力气,还好她和那只妖虫经常比斗,临场反应能力都提高不少,不然……
光是想到,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什么都不用说,这样的敌人,与之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她心底一喝,“走。”
同时,她已是极快地运起疾驰术,往谷外的方向跃去。那只妖虫也是反应极快地跟随她而去。
“想走?咯咯,摘了老夫的血莲,你以为你还走得掉?”那老头古怪干瘪的声音响起,赤水顿觉一股凉意袭来,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
就见她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一股浓液喷洒在地。瞬间,地上就冒起一连串的白烟。
赤水大惊,转过头去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该死,又是她最讨厌的蟒蛇,而且还是一只巨血蟒。
那巨血蟒的身形极大,躯体约有一尺来粗,就是脑袋,也如脸盆大小,整个身躯盘旋成一团。如一座小山般,通体血红色,无任何花纹,然而,却有一股煞气喷出,不知道噬杀过多少人的性命,那露出的两颗尖利毒牙,长约寸许,两只黑漆漆的小眼,直直盯着她,竟同那个老头的眼神极其相似,都是那么阴狠,这就是那个老头的契约兽么?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兽,这巨血蟒,一看就是凶暴噬血之物,竟被他收服,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赤水不敢怠慢,心里这样想的同时,也迅速祭出那根在禁地得的粉红色披帛,这披帛不只是控制类法器,还可以用来防御,这巨血蟒的毒液太厉害,她可不敢硬接,恐怕沾上一点,也有可能致命。
那粉色披帛迅速变大后,就围在她的周围,将她的身形完全挡住,那只妖虫见此,身形变小,回来赤水的头髻里。
它刚才可是同赤水说了,那只巨血蟒已是六阶妖兽,可不是它能应付得来的。
赤水在驱动粉色披帛挡住一波毒液的同时,迅速掏出兜里所有备用的符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那巨血蟒丢去,同时,她人却是往谷外快速奔去。
那巨血蟒是六阶妖兽。她自不是敢妄想就凭一些中级法术符篆,能够伤得了它。
顿时,在她身后,各种符篆所存法术齐齐施出,火球术的红光,木刺术的绿光,夹加其它光芒,五颜六色,争相辉映,煞是漂亮。
她可来不及看,用尽全力往谷外奔,因为她知道,她多跑出一尺,能逃脱的希望就多了一分。
只是那个老头,在刚才并未动手,似在谋划着什么,赤水也不知何故,既然他不动,那她可不会傻呆呆的等着他动。
不多时,她就已经冲出谷门,她正待松一口气的同时,周围环境瞬息改变,她一惊,法阵?
该死,而且还是一个大型组合法阵。
这老头还真是有钱,这种法阵,怕是要几千块下品灵石吧,光是维持这个法阵的费用,每月恐怕都要数块中品灵石,他一个散修,哪来这么多钱?
她小心地研究着这个法阵的变化,至今为止,她已经知道这个法阵不只含有幻阵,还有一个防御法阵,若是还有攻击法阵的话,那她可就麻烦了。
一会儿后,她就明白了,那个老头为什么不来追她,只在一旁阴狠的笑,他是想让她在法阵里困死么?
她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因为,果然如她所料一般,这个组合法阵,真的含有一个攻击法阵,虽不知道攻击力如何,但就那个老头一点都不怕她逃了的样子,应该不会太弱才是。
不管是什么攻击法阵,因为炼阵者的私心,总会在某一个不易被发现的位置,留一个生门,这是所有炼阵者都知道的东西,也是炼阵界的一条铁律,若是有炼阵师炼出无生门法阵,必将遭到修真界所有修士的追杀。
因为法阵的威力太大,到时候若是炼阵者自己困于阵中,才会有一线生机,不然,恐怕就是炼阵者自己炼制出来再威力的法阵,也是不敢拿出来卖的。
而要破坏整个法阵,则需要找到阵眼的位置,将那放置供应灵力的灵石取出或者毁掉,法阵失去灵力支持,自然会失效。当然也可以找到阵旗或者阵珠的位置,毁之,只是这样很费时间,因为单毁其中一处阵旗或阵珠,并不能完全使法阵瘫痪。
当然,这是针对于普通法阵来说的,组合法阵,其生门更是不容易找到,而阵眼的位置,由于其中的幻阵,也难以让人发现,进入法阵中的人,若是对法阵一点都不了解,要想逃脱,怕是难上加难。
就是赤水,也还未达到炼制此种法阵的资格,虽然法阵万变不离其中,大型法阵最基础的原理,也是由低级法阵演变而来的。
但这是需要时间的,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那个老头还在一旁窥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就算是那只巨血蟒,也不是她能应付的,她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不能够让那老头知道她会法阵。
这也算是她的一线生机,若是她能找到生门,逃离出去仍有希望,而若是让那老头知道她会法阵,那么估计现在,那老头就会出来将她直接灭杀掉。
那老头现在没有动手,大概也只是在逗弄小老鼠般,想用法阵耗耗她的力气,让她绝望,这是所有虐杀者都喜欢玩的把戏。
她小心的驱动着粉色披帛护在周围,不停的东张西望,满脸的惊慌,身体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脚步小心的一步步往前移动,不时踩漏,引得攻击法阵频频往她攻去。
她边挡边逃,几乎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她的法袍,也因为法阵的攻击,而破了数个大洞,破口的地方,不时有鲜血滴出。
她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恐慌,还是失血,变得苍白不堪。
而同时,在她的身后,不时有那老头古怪的桀桀怪笑声传来,似是对这一切甚是满意。
赤水此时,是真的惊慌,因为她对那个老头并不了解,不知道他给她的时限是多久,若是他不耐烦了,恐怕,一下就会了结了她的性命,虽然现在,他并不想就此便宜了她。
她找了这么久,身上也受了几道并不小的伤口,可是那个生门,她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法阵之大,超出了她的估计,她只能表现得越加的狼狈,希望那个老头看得有趣,看得更久一点,也给她多一点点时间。
在又一次赤水避开一波法阵的攻击,险此跌倒在地时,就听到那老头一声怪笑,声音破空传来,同时带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怨恨,“敢毁了老夫辛辛苦苦培育了两百年的血莲,就这样了结了你,老夫怎么甘心,现在就怕了?哈哈哈,还早着呢。”
赤水不停的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发现那老头的位置,她越加的惧怕,双脚止不住后退了几步,匆忙间,择了一个方向,就冲了去,好似这样就能逃离那个老头一般。
那老头见此,更是兴奋,追着她的脚步,说道:“知道那池子里的水为什么是鲜红色的么?”接着,又是一阵怪异笑声。
赤水惊惧交加,脚步凌乱,一下又踩到了攻击法阵中,一连串的如圆盘大的冰锥齐齐往她射来,她虽敏捷往旁边一躲,避过了大部分冰锥,却仍有一个冰锥,从她的肩膀擦过,削飞一大块血肉。
赤水痛得尖声惨叫,一只手下意识的连忙捂住伤口,就见那鲜血,从那抿紧的五指中渗出,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的手指,接着成股的滴落地面。
那老头似是看到了,更是兴奋得拍手直笑,古怪的声音破空传来,“你可千万别把血流干了啊,老夫的池子,还需要你的精血呢!怎么办?怎么办?这次一不小心,将池子毁了,还差好多好多鲜血,怎么办?”
天!赤水听之双眼不住睁大,难道那一大池的水,都是鲜血,他哪找来的这么多血?难不成他去截杀凡人了?
真是可恨至极,若不是她能力有限,这种败类,她一定将之诛杀掉,毫不手软。
那得是多少人的鲜血,才能集齐那满满的一池啊!更可恶的是,他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密法,竟是骗过了她的感知,让她一点血腥味都没有闻到。
此时,时间已是过去了一个时辰,那个法阵,她已经闯了大部分,只要再争取一点时间,她就能够找到生门逃脱了,她脑里迅速运转,口里开始不停地喃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采了最大一朵荷花,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
接着,就听到一声重重的哼声传来,“荷花,那可不是普通的荷花,你知道那费了老夫多少心血不?那可是老夫凝结元婴的唯一希望,马上月圆之夜,就要成熟了,却生生的被你毁掉了,你说老夫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你,嗯?”
“那池子里的荷花那么多,不是一样的么?”赤水带着哭音,边跑边问道。
那老头听之,凶狠怒吼道:“一样?你知道你采的那朵血莲,这两百年来,吸了多少人的精血才能长成这样不?一万人啊,池里就这一朵血莲吸得最多,却被你毁了,毁了,老夫怎么可能放过你,你就好好享受吧,老夫要将你的精血抽干,放在池里,滋养老夫的血莲,你的躯体,老夫也要制成干尸,每日鞭策百次,你的元神,嘿嘿,嘿嘿,会更美妙的……”
赤水听了恶心得想反胃,那血莲竟是这般阴邪之物,她还用手去采了,一万人啊,光是躯体恐怕也堆成山了吧!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至于后面的,她倒是没有放在心里,若她真是被擒住,她会第一时间自杀,也不会满足他的变态虐杀欲。
就是这对话的时间,赤水却是将最后一部分逛完,那生门,却仍没有看到影子,她冷汗直冒,难不成,真的就得困在此地,再被那老头抓去虐杀?
不要,还有希望,还有,既然四周都没有,难不成,那个生门,被炼阵者设在了阵中央?
这是赤水脑里迅速运转,想到了她看到的数种法阵后,得出的唯一结论,是那个神经病炼制的法阵啊,居然将生门设在阵中央,可把她害苦了,若不是现在事态紧急,她真的想骂人了。
现在她的位置,离阵中央,还有很大一段路程,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拖住那个老头?
她一边往阵中央跌跌撞撞的奔去,一边大声喊道:“前辈,我这就将那朵血莲还给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咯咯咯,晚了,老夫的血莲,晚了,就差几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你说,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那老头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又带着些疯癫,到后来,已是杀机顿起。
赤水暗叫不好,她怎么知道要在这个时候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叫穹目的男子搞的鬼,她是无辜的。
可是那个老头显然并不想听她的解释,而且本来,那老头若是将她擒住,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她顿时胆颤心惊,现在那老头安静下来了,比他说话时更让人恐慌,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打算动手了?
想到此,她再不顾一切,撤去一切伪装,奋力往那阵中央奔去。
就听那个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上当了,老夫上当了,你居然懂法阵,真是想不到,哼,还想跑,把命留下再跑吧!”
若是平时,赤水一定会哧笑这个老头真没逻辑,命都没了,还跑什么?可现在,她完全没有反应,心里唯一的目标,就是跑到生门,出阵。
可那老头哪里会放过她,一声“开山斧”,顿时,一道夺目斧芒向她斩来,她哪敢接,直接踩到攻击法阵里,虽避开了那一击,却是引得一大团火球向她袭来,又烧掉了她半边衣袖。
她狼狈滚至一旁,又躲过巨血蟒的一波毒液,驱动起两枚遁影针,往刚才那开山斧攻来的方向袭去。
她人却是不管后果,直接往那阵中央奔去。
在她的身后,那个老头一声冷哼,巨斧冲着那两枚遁影针撞去,就见那两枚遁影针击在巨斧上,击出叮叮两声脆响,接着,就见那两枚遁影针,竟瞬间断成三截。
这就是法宝与法器的区别么?赤水虽是感应到了那两枚遁影针的碎损,却是来不及心痛,眼见阵中央的生门就在眼前,那老头却是又往她袭来。
她灵机一动,将腰间的储物袋一扯,用力往远处一扔,道:“血莲,还你。”
同时,她奋力往那生门奔去,她在赌,赌那老头是先追她,还是先追她的储物袋,就是算他没有追,让他停顿一下,也好,那她就有希望出阵了。
很显然,她赌对了,当她踏入生门的那一刻,转目望去,就见那老头手里拿着她那个储物袋,双目阴冷,直直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又骗了我,很好!你以为出了法阵,你就能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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