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出发云中城

牛奋斗回到茶社,本来想召集大家说自己想出去走走,但看到满屋都是因为自己才聚集在一起的人,又不好意思。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想着如何开口。

白术忽然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脸上带着悲戚之色说:“再过十几天,是我师父的忌日,每一年,都是我一个人回去,孤坟对孤人,很难受。今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次啊?”

“姐姐,我也去,大家一起去就不孤单了。”小破孩马上举手。

白毛抬手就给了一记脑瓜崩,并小声责骂:“有点眼力劲没,人家这是想带着男人去见丈母娘,你跟着干什么,没脑子。”

“啊?她说见师父又不是见爹妈。”小破孩呆呆地问。

又是一记板栗:“脑子是个好东西,我真希望你能有。她是孤儿,她师父就是她父母,懂了吗?”

“还是不对啊,姐姐的门派不是不让结婚吗?”

“你快拉倒吧,嫁不出去才那么说的,她师父当年不也是哭着喊着要。。。。。。”说到这里,白毛忽然脊背发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盯着自己,马上转移话题说:“怎么,她俩在一起你不乐意?”

“乐意啊,可是,哥哥不是还没成亲吗,干嘛说是去见丈母娘啊?”

白毛抓狂了,心说这孩子怎么没点人情世故啊,他决定好好开导一下:“成亲之前,是不是要先见一下父母?”

“是啊,可是姐姐的师父不是过世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门规不让结婚,正是因为过世了,所以她师父没办法反对,见一见也无妨啊。”

“那姐姐的师父要是气得诈尸咋办?”小破孩也是耿直。

“诈尸,我先炸死你再说吧,她师父早就投胎转世了。”

“那就没必要见了啊。”

“闭嘴,你赢了,我算服了,道门弟子能不能有个脑子正常的啊。咱不争了行了吧,人家一男一女要出去玩,跟着个电灯泡不合适,什么事都不能干,懂了吗。所以,你给我闭嘴,乖乖地留在茶社干活。还有你。”突然指着龙川说:“吃的比谁都多,活没见干多少,这不是福利院,懂不懂什么叫勤劳致富啊。”

龙川很委屈,自己一到茶社就主动来了一个大扫除,怎么还说不干活呢,可也不敢争论,只能是低垂着头。

“不去就不去呗,吼我徒弟干什么,也没见你干活啊。”

“哎呀,来劲是不?不行比划比划?”白毛马上拉开架势。

“比就比,手下败将。”

“有种,牛粪,你们自己去,给我把这小子留下,我非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不行。”白毛冲牛奋斗喊道。

“行了,别闹了。小破孩,你就留下吧,好好带带龙川,人家既然跟了你,你也得负责。再者,白毛懒得跟猪一样,虎童身体还没恢复,罗法正和虎童的母亲也上年纪了,你们正好帮着照顾照顾。我最近心情比较乱,正想出去走走。”牛奋斗说道。

“你答应了?”白术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了。

牛奋斗点点头:“你因为我,一身修为都毁了,为你做这点事是应该的,本来就欠你的。”

“你没欠我任何东西,如果你再这样说,那就不用你陪了。要说欠,你只欠小鱼姐姐。”白术突然又伤感起来。

“谁也不欠球谁的,屁大点事,整球的那么复杂。”酸老西忽然插话道,说完看着白术,似有深意。

白术看到老头的目光,马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你俩怎么了,有事?”牛奋斗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出言问道。

“有球的事,看不惯尼们这腻腻歪歪。”

牛奋斗总觉得老头怪怪的,说不上为什么。不过因为自己也想出去走走,有白术的事作为由头,他也就答应下来。短暂休息了几天,便出发了。

车票是白术买的,牛奋斗并没有过问,到了火车站才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居然历史文化名城云中。

“哎,不对吧,我记得你们门派不是在北方啊,去那里干什么,你师父被埋那里了?”牛奋斗不解地问。

白术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说出来你别骂我啊,自从受伤以后,我的记忆好像出问题了,我记不得我师父被埋在哪里了。在我脑海里,云中那个地方印象很深,所以我想先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回记忆。”

牛奋斗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撒谎,可同时也看出她躲闪的目光中似有隐情,居然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说:“你可不善于说谎啊,既然你不打算告诉我,我也不问,答应陪你出来,你愿意去哪,我都跟着。”

一句话说得白术脸马上就红了,她确实不擅长撒谎,但也信守承诺,答应了酸老西不说出去,即便憋得再难受,还是决定忍着。好在,牛奋斗的态度居然出奇地好,让她非常感动。玩笑道:“这还差不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路出去,不管我说去哪,你都不许问为什么。”

“可以!”牛奋斗淡淡地说:“南相北将,尤其云中,将才辈出,说实话,我早想去看看了。”

见牛奋斗没有丝毫不悦,白术放下心来:“你乐意那是最好的了。”

牛奋斗看着她,突然笑的很开心:“南相北将,长安的皇。下一站,该是长安了吧?”

白术脸上马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不明白,牛奋斗是怎么能猜到的,这条路线可是酸老西给定的。

“你怎么会知道?”白术到底心思单纯,忍不住问了出来。

见到她问,牛奋斗微微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微笑,说道:“好了,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一切都听你指挥。”

趁着进站的功夫,牛奋斗接着上厕所的时间,给白毛去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白毛问道。

“我问你,我师父是不是还活着?”牛奋斗突然问道。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白毛顿时不知所措,愣了一下,打着哈哈说:“你怎么,魔怔了,你师父不是仙去了吗,是你亲口说的啊。”

“别跟我这打马虎眼,我问你,是不是你和白术谈了什么?”

“没啊,那酸老西和她聊的,聊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白毛一激动,便说漏了嘴。

“酸老西?他?你让他接电话。”牛奋斗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等了十几秒,对面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咋地啦,找俄有球事咧?”

“你到底和我师父认识不认识?”

“问着干球咧?”

“你如果和我师父不认识,怎么会安排那傻妞走那条路?”

“甚路咧。”

酸老西虽然故作镇静,但是牛奋斗还是能听得出来,语气有变化。

“什么路你知道,说吧,到底认识不认识?”

沉默了片刻,酸老西说:“认识。”

“你终于说实话了,好,你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还活着?”牛奋斗的语气非常激动。

“活没活着俄不知道,不过,尼师父曾嘱咐过俄,如果哪一天尼要是迷茫了,就走一走尼门先辈走过的路,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那条路上。”

牛奋斗也沉默了,过了几分钟才说:“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酸老西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自言自语地说:“奶奶的,记性好也是个事啊,我就提过一次,我都记不住起来了,那小子咋就记住了呢。还好我反应快,这也好,那小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啊?你个老小子又耍什么花样呢?”白毛问道。

“你当然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