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书

从白锋的表现上看,酸老西应该是个高人。可有一节,刚才酸老西说命劫的时候,提到的了自己的八字,按生日推算,那个八字确实是准确的。

可师父说过,自己的生辰八字另有玄机,而且罗天行的夫人也说过,后来他也好好琢磨过,虽然还不能完全弄明白,但大致能猜到那个玄机是什么意思了。所以,酸老西说的那个命格,其实不应该是自己真正的命数,既然这样,所谓的辛金命劫也就不存在了。

最重要的是,老头看不破自己真正的命格,说明还不是一等一的高人,但白锋可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用不着这么害怕啊。难不CD上了酸老西的当了,他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牛奋斗最后还是倾向于认为,他们被酸老西的假象蒙蔽了双眼,理由只有一点,能遇到白锋和虎童,就已经够难以置信了,又来一个比他们还厉害的主,哪有这么巧的事。除非天底下的神人都闲着没事,专门跑他这个小店铺凑热闹,这样的概率,就和买双色球连续中了三个一等奖一样,只有理论上的可能性。

回到宿舍,他又像往常那样,拿起铜钱,继续卜算小鱼的下落,至于命劫,早抛到脑后了。

这也不怪他,当年丐爷告诉他一条真理:对于好事呢,一定要相信那是上辈子积德行善得来的福报,对于不好的事呢,就不能相信宿命了,而是要相信人定胜天。

话是好话,也很在理,关键是看人怎么理解,丐爷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自己徒弟乐观些,洒脱些。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徒弟是这样领悟的,非得气死不行。好麽,心忒大了点,命劫在阴阳风水行里,是不多见的,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命劫,即便遇到,除非际遇非凡,否则实难躲过。

而且在风水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行里的先生,若在自己手里看出苦主有命劫,都会好好斟酌要不要点破。

虽然泄露天机会招上天惩罚这套理论,大多是算命先生编出来蒙钱的,可因果轮回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要是一不小心救了一位作恶多端的坏人,等于变相地害了很多人。这个“恶因”就是他们种的,那结出来的“恶果”,自然要报应在他们身上,所以很多算命先生一生坎坷,有的甚至身体残废,生活落魄,大抵源于此,并不是什么泄露天机引来的惩罚。

所以,有道德底线的先生,一般不会替人化解命劫,除非苦主是有德之人,救了他就等于帮了很多人,那样才会出手,而且一旦开口,肯定是负责任的话,他们必须把命劫发生的时间,精确到几点几分,命劫祸源也说的一清二楚,如何化解也得交代清楚,哪怕是把自己命搭上也必须如此,这才叫真正的救人,而不是简单几句话说完了事。

许是牛奋斗过于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见酸老西说的随意,他回过味后反而不以为意了。加之现在这行里的人心都烂了,开口闭口要是不牵扯点人命关天的大事,好像就显露不出自己水平高,导致世人反而有点看破生死的味道,都知道那是骗钱的幌子,很少有人真当回事,也是可笑。

但牛奋斗说起来,是这行里的人,他应该懂防范未然的道理,即便不信,也不能不防,更不应该想都懒得想。连怎么破解辛金命劫都不愿去想,这不是心大是什么。

又在宿舍呆了整整一天,同学们因为他最近脾气怪异,都没人理他,王琦更不用说了,有心无力,为了避免尴尬,除了睡觉时候回来,其他时候都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牛奋斗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把身边人的冷落,当成了难得的安静,情商低啊。

到了晚上七点多,也摆弄不出啥结果,人是铁饭是钢,感情再深也会饿。从宿舍出来,心情实在烦躁,一个人溜达到校外小饭馆,要了一个凉菜,一个热菜,喝起了闷酒。本来按他的酒量,一斤不多,两斤刚好,可人心里要有事,喝一杯都会醉,他足足喝了一瓶多才醉熏熏地往宿舍走。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戌时是晚上七点到九点,酸老西一再嘱咐要他小心,此刻,站都站不稳了,还能想起那些?

刚进校门,电话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牛奋斗迷迷糊糊地接起来,没好气地说:“谁啊?”

“是我,牛奋斗,我哥带人去找你了,他们把我锁家里不让出去,只好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别动手,你会吃亏的”是花山千美打来的,说话很慌乱,看来是真着急了。

“靠,又是你,有完没完啊,真以为我好欺负似的,告诉你,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群老子也不怕,爷爷揍孙子,不就捎带手的事吗,烦着呢,别打了”说完,牛奋斗挂断电话。

没过一分钟,对方又打来了,牛奋斗一生气,干脆关了机。

酒劲上头,胃里犯恶心,在路边找了一张长椅,点了一根烟,打算休息一下。刚坐没多久,迎面寻来一个人。看见牛奋斗,一路小跑。到了他跟前,干脆利索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捧着一件东西,往牛奋斗面前一送。

牛奋斗抬头一看,感觉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谁:“你是?”

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推,牛奋斗虽然没听懂,但马上明白,应该就是花山千美的哥哥,至于名字叫什么,好像听花山千美说过一嘴,似乎叫花山凉粉,当初他还纳闷,这名字还真是解馋。其实人家叫花山凉介,他是听叉劈了。

“你是花山千美的哥哥?”

“嗨!”对方用力一点头说道。

“嗨你个毛线”

牛奋斗暗暗嘟囔了一句,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是用中文写的,仔细一读,原来是一份战书,用词虽然诚恳客气,但整篇文字的意思,处处都是不屑与傲慢。

他越看越生气,最后干脆一把撕个粉碎:“娘个狗的,你们有意思没意思,还下战书,幼稚不幼稚啊,不服拉过来打一架,整这没用的干嘛,这不气人吗。。。。。。。”

噼里啪啦骂了半天,花山凉介听不懂什么意思,不过按照他们的规矩,撕掉战书,这就是同意应战了,虽然他看不惯牛奋斗横眉立目嚣张跋扈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既然同意应战,会有人收拾他的。所以很是客气地随着牛奋斗骂人的节拍不住点头,嗨嗨嗨。

“行了,你特娘的摇头翁啊,脖子不嫌累吗,嗨嗨嗨,嗨个锤子,跟嗑药似的。老子今天心情正郁闷呢,有人上门找打,真是出门不看黄历,带路,去哪打?”牛奋斗晃晃悠悠站起来。

花山凉介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半生不熟地说了一句:“现在,你地,可以?”

一听到夹生的鬼子话,牛奋斗更来气了,骂道:“我的,现在干你娘地都大大地没问题,你地明白?”

“嗨!”凉介当然没听懂,以为是说什么豪言壮语,心里高兴,配合道。

“那还费什么话,plese前面开路地干活”牛奋斗知道人家听不懂,扯也白扯,战书上说约在学校小花园,他想也没想为什么会安排在那里,总以为是自己地盘,哪都是主场,这会的他,正一肚子郁闷没处撒呢,知道有架要打,早就迫不及待了。

凉介说也说不明白,看表情知道以为牛奋斗是被战书激怒了,赶紧带路,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小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