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一、为亲求医,舍身浮屠
尽管冒了一场风险,但是陈七也可以感觉的到,黄泉魔心吞了那头妖兽的‘精’血之后,修为果然真真切切的提升了三四成有余。这种情况,又让陈七‘摸’不着头脑。
这个小贼头思忖了好久,忽然一狠心,不惜耗费黄泉魔心的元气,把金刚王咒分了出去四五十朵,都通过了手中圆盘的那处孔窍,送去了无尽虚空。至于这数十团金刚王咒,究竟能够起到什么作用,陈七可就不去想了,他本来也就姑且一试的意思。
分化咒灵,极端损耗元气,陈七本来也不待见这种手段,故而虽然知道金刚王咒能够分化无穷,种在人身,却除了顾龟灵那一回,再也没想到使用。陈七的太上化龙诀亦有吞噬万种元气只能,甚至还能吞噬法器,但是当陈七修为到了瓶颈,还是会被撑到,无法做出任何突破。
他又不想修炼金刚王咒,费心费力,去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勾当作甚?何况,万一金刚王咒进境太快,他控制不来,反噬的时候,也是极大麻烦。
但是这一次不同,陈七不知那处虚空是什么抵挡,但是却可以确定,那些妖兽,都不是什么良善生灵。他只是想借了金刚王咒的咒灵,去附体在这些妖兽的身上,查探一下,那处虚空究竟是何种境况。
几十朵化为净火红莲的金刚王咒,飞入了圆盘的孔窍之中,不上一刻,就晃‘荡’到那处虚空之外。本来汇聚到了一处那数十头妖兽,还以为可以饱餐一顿,没想到陈七转眼就没了,它们还自有些惊奇。待得陈七通过圆盘法器,把金刚王咒送来四五十朵,这些妖兽感应到了金刚王咒内蕴含的‘精’纯元气,立刻争抢吞食,转瞬一空。
陈七身处圣寿万金寺,‘操’纵了黄泉魔心,感同身受。只觉得这些化为红莲的金刚王咒,被这些“妖兽”吞噬了之后,不但未有消散,反而潜伏起来,默默的转化这些妖兽的元气,使之成为自身营养。
这些妖兽法力都极深厚,虽然只是炼就罡气的层次,但是法力却比同级数的人类炼气士,雄浑多倍。陈七分化出去的净火红莲,最多也只得一二重禁制,威力并不如何高明,所以吞噬这些妖兽的元气,也非是一日之功,陈七暗暗体察了好一会,这才把念头收回,只是让黄泉魔心,自己控制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感应,好来查看这一处神秘的虚空。
陈七收回了念头之后,便仍旧把黄泉魔心沉入太秽黑光法之中。黄泉魔心,至秽黑莲,五眼神,都是自有智慧的生灵,不用陈七特意‘操’纵,也能缓缓修炼,陈七倒也不用特别去‘操’心。这小贼头把玩了一回,这件圆盘般的法器,心中也生出几许好奇心来,不知道此物究竟什么来历,那一处虚空究竟是什么地方。
“原来此物并不完全,那根青神柱竟然是开启其中孔窍的关键。两件东西合一,方有横渡虚空的妙用。不知道那个林溪是从哪里得来青神柱这件法器的,可惜他已经被黄泉魔心捏死,再也找不到人来问了。”
陈七嗟吁一声,收拾了心情,转为关注,更为眼前的事儿。
“我的所有法力,碍于智冠这个身份,都不好用了。佛‘门’的神通,我虽然‘精’通四种,却也只能用金刚三昧法和步步生莲神足通,其中金刚三昧法还因为凝练的护身法相不同,一时不能发挥全数威力……刚才跟林溪一场争斗,我用武艺胜他,倒也是一条路子,可以用来遮掩身份”
陈七对智冠,也算是有些了解,这位‘玉’僧也颇‘精’通武艺,其实不光是智冠,大戟寺的僧人都有几手武艺在身。天下三大圣僧,金钵僧王最重神通,‘门’下所传佛法,也最易阐发神通,故而‘门’下弟子,在同样的道行层次,所懂的神通比别家都要多好几种。
火术禅师虽然身为佛‘门’高僧,但是却佛道双修,一手剑法十分高明,为天下有数的剑术大宗师。
白象法王传下的最重道力,开启佛‘门’头五识比金钵僧王,火术禅师‘门’下都容易些,但是阐发神通却最差,极难参悟神通。在同样开启佛‘门’头三识的修为,金钵僧王‘门’下弟子,可能已经修出七八种小神通,白象法王‘门’下,可能就只修成一二种。
正因为神通不足,所以白象法王‘门’下,也颇重武艺,只是大家都是修道的人,不以武艺为强,谁人武功高低,都不会宣扬。智冠原本学的几手武艺,在大戟寺中只算是中流,但是别人并不知晓,陈七便可以在这上面,琢磨些心思。
“我的铁骨功已经登峰造极,兼且太上化龙诀修成真龙变化,身躯比寻常修成铁骨功顶峰的人,强横百倍不止。以如此强横‘肉’身,就算对上寻常修成罡气的炼气士,也未必就无机会,只要他没有厉害法器护身。但是想要欺近炼气士的身边,我步步生莲神足通的上,可要多下一些功夫,配合这步步生莲神足通,这一身武艺,才能发挥用处。”
陈七心中盘算,如何修炼佛家神通,他的四种佛‘门’小神通中,就以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为最高明,其余三种,都是粗通,并无下过苦功。如今想要达到他所需的境界,非得多加努力才可。
陈七正在自家院子中苦修,也不计较时日,忽然有小沙弥前来通传,说有智通禅师来访,陈七微微惊讶,便亲身出来迎接。
智通是个庞大和尚,一脸和善,修为在三十六僧中,也算是上等,亦开了佛‘门’三识,修成两种小神通。他见得陈七就呵呵一笑道:“智冠师弟,为兄得了本朝太师的邀请,去给他家念一卷经文除秽。为兄孤身一人,总觉得不便,听得师弟还在寺中潜修,便特来求助。师弟陪为兄去太师府一趟罢。”
陈七正要拒绝,智通却已经十分熟捻的上来拉扯,口中说道:“太师府平时也颇难进,师弟就算无意攀附富贵,总也要开开眼界。要知道本朝仙官不少,若无跟这些权贵打好关系,日后我们大戟寺一脉,也是寸步难行。”
陈七被智通说动,暗忖道:“我此番入京,也受了青城派的差遣,要接近大总管妖帅厉赤海。没有人引荐,如何有机会见得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也罢,就跟这个胖大和尚去一趟罢。”
智通出自自家,还带了四个小沙弥,十来个寻常僧人。并且让这些僧人抬了一个直径五尺有余的圆盘,自家盘坐其上,倒也有些威风。他几番邀请陈七也上来坐坐,陈七着实不惯这些,连忙拒绝了,一路上只是走在队伍后面,看着智通大和尚,一路招摇过市。
智通和尚这支队伍虽然招摇,但是却并不嚣张,每当路上有病人或者看似穷苦之辈路过,智通都会跳下去,运起佛‘门’神通,帮人调理元气,祛病除灾,并且宣扬一阵佛法。除了言下之意,时常透‘露’他大戟寺一脉,白象法王‘门’下,才是佛‘门’正宗之外,别的倒也无它。尤其这位智通和尚说话和气,有许多幽默风趣,往往惹的路人开怀大笑,一路走来,倒也拉拢了百余个信徒。
陈七在旁看的啧啧称奇,倒也算是对大戟寺一脉,有了一番全新了解。他虽然不是真个善良,却也不吝偶然帮人。有时候见智通忙不过来,也默不作声的前去帮手,他的佛‘门’法力虽然不比智通那般‘精’纯,但是太秽黑光法最善吞吸秽气,许多人身体有病,都是体内秽气淤积太多。陈七运起太秽黑光法将之吞了,自然也就有手到病除之效。
智通和尚和陈七走了这一路,到了后来,也不坐在盘子上,两人一起步行。
陈七瞧得古怪,不由得问道:“智通师兄得了太师的邀请,为何一路上并不焦急,反而做这许多杂事儿?”智通和尚一笑道:“师兄当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本来因为父亲早亡,母亲又得了重病,眼看就要不成,这才不惜跋涉三百里,去求当时驻锡大戟寺的伏虎恩师,救我母亲。当时我在佛‘门’许下大愿,只要母亲病愈,就把自己舍给佛家,不但一声都虔诚信佛,更愿意凭了自家能力,助天下人。”
陈七微微一震,问道:“结果如何呢?”
智通呵呵笑道:“当然是恩师出手,救了我母亲,现在她老人家身子还十分健旺。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就拜入大戟寺,做了一个光头和尚。这些人所患病痛,让其十分难受,在我等修道之人手中,却须臾可除。为此‘浪’费时功夫又能算的什么?何况师兄我也有算计,出‘门’比跟太师预约的时间,提前了两三个时辰,绝对不会耽误功夫。”
陈七忽然有些感动,心中蓦然想道:“为何当初我就没能徒步跋涉数百里,去给母亲求医?虽然说那时候我还小,但是毕竟是为人子,未能尽了心力。”想到此处,陈七不由得对智通和尚,略略有些钦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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