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金银童子,玄玄门主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体态丰腴,五官如画,披流霞彩衣,五‘色’云锦织就的长裙,云鬓高挽,脚下亦是一道绿‘色’云光。只是云光不大,只有九尺方圆,正载着这‘女’子仓惶疾驰。这‘女’子脸上倒也镇定,只是身上衣裳有些水火侵染,连一条‘玉’臂都‘裸’‘露’在外,原本遮掩的半条衣袖彻底粉碎,隐隐还有许多血渍。
“夏‘玉’娘,你纵然有些手段,却如何翻得出我的手掌?你们玄玄派的山们都被我攻打了下来,‘门’中弟子尽数为我所擒,只要你肯做我的‘门’主夫人,这玄玄派就还是你的。不然,我金银童子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说不得就要屠了你们玄玄派满‘门’,自然你的那几个漂亮‘女’徒儿我不会杀死,等我玩‘弄’的厌腻了,就赐予某的手下。”
催动绿云疾飞的‘女’子,心头巨震,但却咬紧牙关,绝不回头。她心底如何不知,自己只要逃出去,日后还有机会报仇,若是就此屈服,不过是个满‘门’死绝的下场,绝无第二种可能。只是她的绿云虽快,后面追来的金银童子遁光更快。
随着一阵狂风烈动,一个看起来身形如孩童,但是脸上却满是皱纹,苍老如耄耋的古怪道人,驾驭了一个金银两‘色’的葫芦,紧紧追了下来。这金银童子满脸都是‘淫’邪之‘色’,端坐在金银葫芦之上,双手轻扬,便有无数金银二‘色’光砂飞出,幻为一道长蛇,紧紧追在夏‘玉’娘的身后,却并不着急按落,有意戏耍这位玄玄派的‘门’主。
夏‘玉’娘此前已经在金银童子手下吃了大亏,银牙咬的崩‘玉’‘唇’都见了血丝,左手纤长的五指捏了一个法诀,但却不敢发出,这乃是她拼命的手段。
金银童子和夏‘玉’娘都是一派之主,虽然‘门’户不大,却也各有百余名‘门’人,山‘门’都在扬州境内,互相间也无仇怨。只是金银童子对夏‘玉’娘的姿‘色’颇垂涎,曾几次上‘门’,求双方合并了‘门’户,把他的金银‘门’和玄玄派两两合一,更‘欲’跟夏‘玉’娘合籍双修。夏‘玉’娘知道金银童子‘性’子古怪,最是残忍,名声极端不好如何肯从他?
且不说金银童子虽然身形如童子,但那是因为修炼时走火入魔,身子不能发育,其实年纪已经颇大,两人年纪不合。就说他人小棍短,真个合籍双修,夏‘玉’娘也只有选择左手五根,右手五根,反正总也不可能舒爽的来,便婉言谢绝。
金银童子因此大怒,闭关苦苦修炼,炼成了一葫芦独‘门’法器金银砂,这才率领金银‘门’的徒众,倾巢而出,寻上‘门’去,不但击败了夏‘玉’娘,更把玄玄派的山‘门’踏破,尽擒玄玄派的‘门’人弟子。
夏‘玉’娘虽然仗了一朵绿‘玉’仙云逃走,但是金银童子的金银葫芦,亦是一等一的飞遁法器,两人犹如流星过渡,一追一逃,夏‘玉’娘被金银童子打伤,真气渐渐不继,绿‘玉’仙云也缓慢了下来。
金银童子一声狂笑,把一道金银砂在手中舞‘弄’,化为百丈金银砂虹,宛如天外巨龙,气势十分骇人。他指着夏‘玉’娘喝道:“你莫要再有侥幸了!既然你如此死硬,我也不留手了,先把你杀死,再回去‘操’练你的那些‘女’弟子。”
金银童子亦知道,夏‘玉’娘跟他的修为相差不多,自己只是仗了一葫芦金银砂才占了上风。想要活擒夏‘玉’娘那是绝无可能,他虽然垂涎夏‘玉’娘的美‘色’,却也非是独孤一味之人。玄玄派‘女’弟子甚多,几乎个个都是美人儿,就算少了师父,缺了师徒同乐之趣儿,但那么多‘女’弟子,也尽够他玩耍了。故而金银童子见活捉夏‘玉’娘无望,便下了杀心。
修道之人,只要修炼到炼气入窍,便能易筋换骨,改变身材容貌。炼气的男子也就罢了,许多都不甚注重外貌,但‘女’修士多半都会在样貌上下一番功夫,只要不是自家眼光有问题,几乎都能在踏入炼气入窍这一层次后,变成十成足的美人儿。当然要能彻底把自家的面貌改换,至少也得练通两百处窍‘穴’以上,所以炼气的‘女’修士,在炼气入窍这一层次的时候,光是凭了外貌高低,也可略略分出修为上下来。
金银童子捏了法诀,眼中杀机盈然,金银砂化为一团光雾,猛然往下一落。夏‘玉’娘回头看到金银童子杀招已出,便把最后留的一手搏命法术预备好。她也不去管自家的安危,纤长的五指猛然一放,便有一道淡银的‘精’芒飞出,这道银芒如线,‘肉’眼几不可察,在夏‘玉’娘的催动下,绕过了金银砂云,直奔金银童子的印堂。
金银童子知道夏‘玉’娘最近几年,都在祭炼一种法器,名为玄‘女’针。他知道但凡针类的法器,都‘阴’损无比,早就上了心,夏‘玉’娘这一手又是被‘逼’发出,时机拿捏的并不甚好,被金银童子眯着眼睛,一声喝,把座下的金银葫芦飞起,喷出了另外一股金银砂,只是一卷,就把夏‘玉’娘发出的玄‘女’针摄住,然后收入了金银葫芦当中。
金银童子破去夏‘玉’娘最后的反击手段,不由得哈哈狂笑,下面催动绿‘玉’仙云正自拼命躲闪金银砂云的夏‘玉’娘却已经心底发凉,一声悲呼,‘操’纵了绿‘玉’仙云猛然上升,主动往金银砂云中投来。她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要死,也要拼了‘性’命毁去敌人的这件重要法器。
就在她运用玄功,要自爆‘精’血的当,忽然一道愤怒到了极点的长啸,穿透了云端,呼啸而来,一个声音在大气中‘激’‘荡’,从四面八方传来,寒意森森的叫道:“你们两个居然坏了我的大计,在什么地方斗法不好?偏在这里斗法?都给我进来罢……”
夏‘玉’娘和金银童子身边,都出现了十六朵优昙‘波’罗‘花’,夏‘玉’娘本来就久战力疲,又是受伤之躯,被这十六朵优昙‘波’罗‘花’一罩,便自动弹不得,就连想要自曝‘精’血都做不到。这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女’修,娇躯连连颤抖,想要挣脱这十六朵优昙‘波’罗‘花’所放出的法力禁锢,却哪里能够?只是她这一番挣扎,娇躯的美好曲线,尽数展‘露’出来,不拘什么样的男子瞧见,必然被惹得血脉贲张,不能自抑。
金银童子吃了一惊,忙把金银砂收回来,护了自家之后,便大喝道:“吾乃五气山金银‘洞’的金银童子,道友何方来者,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下这般狠手?”
大气中层层‘激’‘荡’,那个声音似乎恼怒已极,根本不想回应他。那十六朵优昙‘波’罗‘花’演化的大阵,困住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夏‘玉’娘倒还罢了,但是想要困住有金银砂在手的金银童子,却力有不逮,被他的金银砂一冲,便组不成阵法,立刻又有十六朵优昙‘波’罗‘花’降落下来。
金银童子见自家的法器建功,便也不是十分畏惧暗中出手的那人。他心中自忖道:“我也是凝煞级数的修士,又有金银砂在手,就算遇上炼就罡气的人物,也可以斗上一斗。这人不知是谁,居然敢这般坏我好事儿,待我捉了他,便也狠狠折磨。”
陈七和万芳乘了乌金云光,在高空中下望,万芳脸上‘春’‘潮’未去,正是欢好后的痕迹,她慵懒无力的靠在陈七身边,瞧着意中人跟别人斗法,半点也不担忧。陈七的法力她也略有所知,金银童子不过是凝煞的级数,最多不过仗了一件法器,陈七别的不说,手段无数,法器也有几件,稳赢不输的局面,自然让万芳担忧不起来,她只是无数次想着刚才,陈七又把自己‘弄’的羞人答答的,全身都是燥热之意,不住的想:“我们两人已经如此,我这辈子除了嫁给这小要命的,还能适于谁家?只是……他现在心中是如何想,会不会觉得我任他予取予求,是个不知自爱的‘女’子?”
陈七也不管身边‘玉’人心里忐忑,他没能引‘诱’来貂雪,却被两个旁‘门’修士斗法,坏了许多好兴头,心中已经十分不爽。他感应天地元气的范围极广,早就感知到了金银童子和夏‘玉’娘两人,刚才若不是金银童子放出的金银砂,把他的元气穹庐打破,险些惊扰了跟万芳的“好事儿”,陈七还不见得会出手如此暴烈。
虽然这小贼头仗着法力高明,有紫‘玉’简这等手段,挪移到了高空,并未受了金银童子的害,但是心中恚怒也可想而知。他见金银童子仗了金银砂哈在耀武扬威,自家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困不住这厮,心头暗忖道:“看他也不过是仗了一手鬼砂子耀武扬威,且让我先夺了他的法器,再把他狠狠镇压。可惜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困不得炼气凝煞的道人,火鸦阵也不合用在人类的身上,现在太上化龙诀吞噬元气,又到了极限,暂时也无用它之处了。”
在陈七眼中,这位金银童子与牲口无异,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同类相待。毕竟刚才他也在一旁窥测,早就知道夏‘玉’娘和金银童子之间的是非,虽然其中‘精’细处他也不甚了解,但是光听瞧金银童子所言所行,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虽然陈七也不算什么良善之辈,但却也不妨碍,这小贼头“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