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苏醒\
王学涛叼着一根草看着不远处的人们挖野菜。他总觉得事情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就是摸不着头绪。他吐掉草叶儿,走到人群中,凑到一个人旁边问:“喂,我们是昨天来的吗?”那个人很奇怪地看着王学涛,说当然,然后觉得他可能有问题,就挪到一边儿去了。王学涛骂了一句,站起身来,发现不远处张天阳正在看着他。王学涛貌似回忆起了什么,跑过去,问:“我们很熟吗?”
张天阳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呢?”
王学涛骂了一句:“玛德,我也搞不清楚,我脑子有点混乱,草!”
“你在想什么?”
王学涛看了看四周,颇为神秘地说:“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我印象里,我们是在山下一个村子里。玛德,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张天阳听他这么一说,抓住他的肩膀问:“这事儿你都告诉谁了?”
“谁特·码听,都认为我疯了。”王学涛看出了张天阳脸上的神色不对,连忙追问:“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天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学涛,王学涛惊讶地看着他:“我草,我早特·码知道事情有古怪,没想到这么邪门儿?那你想到办法逃出去了吗,我可不想在这儿呆一辈子。草,早知道,我就不抢……”说到这,王学涛咳嗽一声掩饰住尴尬,话锋一转说:“还有多少人恢复了记忆?”
张天阳说:“至今为止,我知道你和我。不过张来金也知道了这事儿,虽然他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记日记。”他刚说完,张来金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的日记本上记录的事情是真是假,张天阳像往常一样给他重复了一遍。
“我以前是不是问过?”张来金看出了张天阳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不会天天问吧?真操蛋!”
王学涛打断他:“先别废话,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只有静观其变,然后寻找团里其他恢复了记忆的人,只有大家团结起来,才能解决问题,只有我们仨,蹦跶不了几天!”张天阳说。然后三个人就散开,各自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王学涛是个闲不住的人,而且又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几条隧道和舱门。晚上,王学涛花言巧语勾搭了一个团里的女孩,带着她来到了张天阳提到的舱门,两个人进入隧道,不一会儿就干柴烈火,欲罢不能。正在兴头上的时候,舱门外的树林树影婆娑,似乎什么东西隐藏在那里。女孩害怕极了,王学涛只能停下来,穿上衣服出去查看。
外面黑漆漆的,哪里看的见有什么?王学涛溜了一圈,敷衍着和女孩说什么都没有,可是女孩是在害怕,想要回去。王学涛觉得很扫兴,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在树林里走了半天,发现迷路了,女孩更加着急,开始抱怨。王学涛越来越不耐烦,两个人就争吵起来。正吵着的时候,从树林里跳出来一只大马猴,它差不多两米多高,手臂和双腿颀长无比,呲着獠牙扑向了二人。王学涛吓坏了,转身就跑,大马猴抓到了女孩,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撕成碎片儿。王学涛在女孩的惊叫声中,奔回到了村子里。
惊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从屋里出来观看发生了什么事儿。代理村长张佳佳和白剑带着几个人,朝着声音的来源而去,剩下的人四处把守,村子里瞬间亮起了很多火把。
张天阳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向那边瞭望。江雨琪走了过来,说:“你觉得是什么事儿?”
“听声音应该是有人被袭击了。”张天阳想起了那天和张来金进山看到的那个六条腿的巨型怪物,“应该是山里的动物吧!”
江雨琪没说什么,离开了。
火把亮了一夜,黎明时分,张佳佳回来了,把大家伙召集到村子广场,说要宣布一下住在村子里的一些规定。张天阳在人群中发现了王学涛,他神色显得有点慌张。张天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王学涛神不守舍,吓了一跳。张天阳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就问他。王学涛起初遮遮掩掩,在张天阳一再逼问下,说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那个女孩呢?”
王学涛惊恐地指了指人群外围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生,她正跟旁边的同伴聊天,似乎是第一次来到山村,很新鲜很激动似的,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张天阳顺着王学涛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个女孩完好无损,哪里像遭受了某种奇怪动物的袭击的样子。
“我曹,我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她被杀了,结果早上起来,她竟然……”王学涛语无伦次,张天阳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保持镇定。
“别想了,她反正也没死。”张天阳只能这样安慰王学涛。
“你特·码不会以为我疯啦吧?”王学涛推开张天阳,走出了人群。
张来金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显得慌里慌张,张天阳照例给他简单解释了一遍。张来金问:“刚才那小子怎么了?我从进团的时候就发现,他小子不老实。”张天阳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张来金诧异:“我靠,事情越来越诡异啦!”然后刷刷刷记在了日记本上。
过来几天,王学涛又来找张天阳,说团里又有好几个人苏醒了过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忆犹新,他们十分恐慌,打算今天晚上就逃出去。张天阳立即和王学涛来到了那几个人的集聚地,村外树林一块空地。其中有男有女,还有第一个受害者记者王慧霞。
王慧霞把他们几个组织起来,共同商量出逃计划。张天阳来了之后把这几天自己的经历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并且一再解释,根本就逃不出去。大家伙一听,全都绝望了,甚至有人提议,和山顶村人拼个你死我活。
张天阳安慰大家:“都先别慌,总有解决的办法,鲁莽是不行的。”这是血的教训,张天阳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第一次,大家侥幸生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古怪。第二次,张天阳没有把握还能有这样的幸运——如果这也能叫做幸运的话。
“总之,”张天阳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大家救出去的。”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说什么大话?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王慧霞质问。
张天阳对王慧霞没什么好感,“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暴露其他人。”
“你是不想暴露自己吧?”王慧霞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你?”王学涛可没有张天阳的涵养,他痞子出身,从小混社会,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他推开张天阳,指着王慧霞骂:“臭娘们最好老实点,要是我们大家都暴露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我相信这小子会有办法的,大家谁都被轻举妄动!”王学涛瞪了王慧霞一眼,拉着张天阳离开了。
又过了两三天,越来越多的人苏醒过来,恢复了先前的记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因为惊慌,半夜出逃,结果被怪兽袭击,第二天早上虽然完好无损,但是精神崩溃,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其他人见了他的遭遇,打消了逃跑的计划。然而,这一事故,引起了代理村长张佳佳的重视,于是开始在村子里摸查。
这天,王学涛来找张天阳,正巧张佳佳从张天阳屋子里出来,白剑和另外一个人跟在身后,似乎是要带张天阳去什么地方。王学涛觉得很奇怪,心里犯嘀咕,难不成张天阳被他们发现了,或者张天阳实际上是他们的奸细。王学涛很快否定了后者,因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不会大白天就来找张天阳。
王学涛偷偷跟在他们后边,走了好半天,王学涛才知道他们正往山上走。王学涛从其他村民那曾经听过,说实在山顶有一座神庙,只能代理村长才能上去参拜天神,祈求平安。果然走了一会儿,白剑和另一个男子就被张佳佳挡了下来,二人悻悻,沿着原路返回。王学涛躲在树丛里,没有被发现,继续跟着张佳佳和张天阳向着山顶·进发。
很快到了山顶,有一座砖瓦庙,看上去破破烂烂,墙壁破损,经年未修,长满了苔藓和杂草。墙头站在几只乌鸦,看到有人来,呱呱叫着飞走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猫腻,这个村子并不大。”张佳佳突然开口说道。
张天阳没有搭碴儿,张佳佳走在前面,停了下来,指着几十米开外的小庙说:“还记得那个吗?”
张天阳一愣,心里琢磨为什么他会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不应该是“知不知道”吗?张佳佳看出了张天阳心中的疑惑,说道:“看来是忘光了,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