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丑闻揭开

“这……”杨明谨慎小心的望着梅采梦,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回答,“回驸马,陛下日理万机究竟因何操劳下官不敢妄自揣度。”

梅采梦将短剑插了回去,侧头望向几案另一边的杨明,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

“杨太医,你做太医多久了。”

杨明不明白为什么梅采梦会自己这样的问题,却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驸马,下官二十三岁入太医院,如今以三十二年了。”

“三十二年,”梅采梦将短剑置于案上,左手食指在剑鞘上随意敲打着,“这三十二年可不短了,不知这三十多年来杨太医可否有过诊错病,或说错话的时候。”

杨明的视线不由得往梅采梦手下的短剑上瞟了瞟,随即又将视线移开,回答说:“下官一向谨慎,未曾有诊错病的经历,作为太医侍奉的多是王宫贵胄,不敢多说多问。”

这样的回答也算是滴水不漏,不过,梅采梦此番前来若是听到的只是这种回答断然是不会罢休的。

于是只好开门见山,外加一点小威胁,无论对方故意回避,还是不敢正面应对,都必须从他口中得到些有用的回答。

“杨太医,”梅采梦微微抬高了声音,眼神变得冰冷起来,“有些话本王不妨直说了,陛下的病因究竟是什么,不要说什么操劳过度的理由,希望太医可以老老实实回答本王,否则……”

否则如何梅采梦并未言明,不过正因为没说清楚便多了几分想象空间,让对方自行脑补各种严重的后果,为了自保便很有可能选择坦白。

杨明不敢直视梅采梦的目光,置于腿上的手臂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发颤。

“回驸马,陛下的病情实乃……实乃,实乃年老体衰,纵欲过度所致。”

虽说荒淫无度发生在皇家并不稀奇,这种情况古来有之,不过,若是竟由太医之口说出来便是大不敬。

若是传扬出去更是有损皇家威严,所以众太医会心照不宣的美其名曰日理万机,操劳过度。

这样的解释听上去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力,不过,梅采梦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在撒谎,于是,又将几案上的短剑拿了起来,直截了当地威胁道。

“杨太医,若是被本王查出你有心欺瞒,后果如何本王怕你承受不起。”

听到这样的话,杨明猛地起身,接着归于梅采梦面前,连连保证道:“下官不敢欺瞒王爷,还请王爷明察。”

“知道了,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梅采梦打量着面前这位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太医令,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后又停了下来,丢下一句。

“杨太医,近来京城不太平,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然后,便踏出房门,径直离开了。

杨明抬首望向空空如也的门口,余悸未消,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终于还是没有将李隆基的真正病因告诉梅采梦,因为,说了他会死。

可是,方才梅采梦丢下的那句话明显是威胁,若是被他只得了是他杨明有心欺瞒,恐怕会性命不保。

梅采梦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李青缘却还没有休息,她一个人坐在卧房的圆凳上等着梅采梦回府,看上去心事重重,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看到李青缘这样梅采梦也没有多想,以为她是在为父皇的病情担心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并非在为父皇担心,而是有些事要当面跟他证实一下。

“驸马。”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

梅采梦走到李青缘身边一边将短剑放下,一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封信,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他不知道这封信是别人送过来的,还是李青缘准备要送出去的,刚想问一下对方便先开口了。

“今天傍晚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哦。”梅采梦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人送来的,是给我的吗?”

“不,是给我的。”李青缘目光深沉的望着梅采梦,较之以往声音多了些冰冷,少了些霸气。

梅采梦心想既然这封信不是寄给我的,公主却根说说起这件事,看来这寄信之人我应该人事,或是信上的内容跟我有关。

转念一想,蓦地有些不安,这封信没有署名,应该是寄信人不想透露身份,这信上的内容应该事关重大或是见不得光的。

见不得光,我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啊,想必信里的内容应该与我无关,那应该就是事关重大不便让太多人知道了。

“你不想知道这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吗?”见梅采梦没有回应,李青缘将桌上的信封拿起来问道。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绝对尊重别人隐私权的正直青年,梅采梦是断然不会偷看别人的信件的,连这种想法儿都没有。

所以,他连连摇头,声音坚定地回答道:“不想知道,这信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我真的没有窥探别人私隐的想法儿。”

虽然梅采梦的话很有道理,也很让人感动,可是,李青缘将手中的信封往梅他面前递过去。

“打开看看吧,这信虽然是给我的,不过上面的内容你应该看一下。”

见李青缘这么说,梅采梦也只好将信封接过来,然后略带疑惑的取出里面的信函,将信封放回桌上。

看过信函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心底一震,差点儿叫出声儿来。

事实证明,他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因为往前倒的还不够远,信上直指当年他借入宫教学之名勾搭后宫女眷,色胆包天的与嫔妃和女官行苟且之事。

寥寥数语却是触目惊心,这件事已经过去四年了,而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色胆包天的纨绔公子,若非看到这封信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做过这样的事。

究竟是什么人送来这样一封信,送信之人的目的是什么,而那个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仿佛一张变幻莫测的网交织缠绕,弄不清织网人身在何处,想不明该如何才能穿破这一来者不善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