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陷害的公子

虽然李青茵贵为公主,可这毕竟是京兆尹的衙门,于是大堂主审的位置便还交由杨钊这个京兆尹来坐,自己则是在旁边听审的位置入座。

而安郡王世子兼驸马的梅采梦则于堂前站立,以他的身份大可入座接受所谓“协助调查”的,奈何他却执意站立。

哎,人家乐意你有什么办法。

而后,杨钊一拍惊堂木,状告梅采梦杀人的原告被带上堂来,此人姓张名二,被打死的是他的哥哥长大。

额,这兄弟二人的名字真是够简单,够直白的。

案前的杨钊又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青茵就坐在一旁,被这声音震到了耳朵,便一脸不悦的丢下一句。

“哎,我说你问话就问话,能不能别老拍这东西。”

见公主不满,杨钊便又陪着笑脸道,这拍惊堂木是规矩,既然惊扰了公主,下官接下来便不再拍了。

李青茵微微颔首,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

“行了,你继续吧。”

而后,杨钊便接着问话。

“张二,今日于这大堂之上,公主面前,你状告何人,所为何事都讲出来吧。”

那张二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看庭审席上的李青茵,被她当时因不悦而略带杀气的气场给吓到了,便又将目光移到了杨钊身上。

“回大人,小人与兄长都是宰相府的仆人,昨日小人的兄长随我家公子前往集贤书院,后因发生口角与梅家公子起了冲突,被梅家公子打成重伤,回府后不治身亡了。”

话至此处,那张二便声泪俱下,控诉道:“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为小人兄长的死讨回公道。”

虽然一切皆是套路,那杨钊却还是装出一副我只是身在其职,身不由己的样子。

“张二,你可知你状告之人是何等身份啊。”

“回大人,小人知道,小人状告之人乃安郡王世子,当朝驸马爷,梅采梦。”

“大胆,”杨钊一时没收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一介家仆竟敢直呼驸马名讳。”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不禁让堂下的张二心惊胆战,也让坐在旁边的李青茵不由得一惊。她越想越生气,厉声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怕那东西了吗?”

李青茵贵为公主她不知道这审案的规矩,而拍惊堂木是惯例,也是坐堂主审官的习惯性动作,这情绪到了控制不住啊。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见李青茵又不高兴了,杨钊便又连连赔礼道歉,“下官一时心急竟给忘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为了表示公主面前不会再拍惊堂木,杨钊便让近前的一个差役将惊堂木暂时拿了下去。而后,便又继续问话。

“张二啊,你说驸马打死你的兄长,可有证据啊。”

“回禀大人,昨日之事我家公子与其他同去的仆人都可以作证,正是驸马将小人的兄长打成了重伤,而后才不治身亡的。”

这时李岫和一众手下还在府衙之外,并未虽梅采梦一起进来。

杨钊手不自觉的往几案右边摸索,这才发现惊堂木已经被拿下去了,便又将手收了回来,微微抬高了声音道。

“传证人上堂。”

紧接着,堂下差役又以更高的声音喊道:传证人上堂!

过了一会儿,李岫便从衙门外走了进来,其他手下则继续留在外面。

为了表示自己与宰相府并非一丘之貉,杨钊又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堂下证人,报上名来。”

既然都是商量好了的,李岫便也没有过多废话,回答道:“在下李岫,当朝宰辅李相爷家的长子。”

杨钊又问:“宰相府的家仆张二状告驸马将其兄长殴打致死,说李公子可以作证,不知可有此事。”

李岫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回答道:“回杨大人,确有此事。驸马为人向来好争强斗狠,会出手打死人并不稀奇,昨日我家仆人与之发生口角动起手来,不料他却下了杀手。”

面对李岫的诬告,梅采梦还未来得及回应,听审席上的李青茵便压不住心中怒火站了起来,怒指李岫道。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带着手上的小喽啰连日去书院挑衅,才惹得驸马跟你们动起手来,此刻竟大言不惭的说是驸马下了杀手,你分明就是有心陷害。”

面对李青茵的质问,李岫显然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言。

“公主殿下,驸马爷没少跟人打架抢地盘,我与之虽有私人恩怨,却只是因当日被打心有不服,谁能想到驸马会对我的家仆下此杀手呢。”

李青茵不禁冷笑一下,说。

“下杀手,昨天你与手下一众手下离开书院的时候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何来下杀手之说。”

李岫回答说:“驸马可是当朝一顶一的高手,虽然看上去只是皮肉伤,难保不脏六腑不会有什么损伤。”

“我……”

眼看李青茵就要冲下去打人了,杨钊便又赶紧开口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公主息怒,张大的死因如何仵作已经查看过了,不如现在传仵作上堂问话。”

“嗯。”李青茵点了点头,“就依杨大人所言,传仵作吧。”

而后,仵作被传上堂,李钊这个京兆尹都是李林甫那一边的,所以京兆尹的仵作持何等立场便可想而知。

杨钊问:“仵作,据你检验张大的死因是什么?”

仵作躬身施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被回京兆尹大人,经卑职检验那张大身上有多处被踢打的伤痕,而致命的乃胸口的一脚,张大被这一脚震伤了心脏,而后死亡。”

杨钊看看听审席上的李青茵,又转而望向堂下的梅采梦和李岫,装出一副形势所迫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样子。

“驸马爷,仵作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本官有一句话恐有得罪。”

梅采梦淡然一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杨钊问道:“驸马昨日是是否于书院与宰相府的家仆发生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