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赧王

说起“天子“,人们想到的往往是黄袍加身,万众拥戴,四方叩拜,真是威风凛凛。然而却有一位天子,不但抖不起威风,镇不了四方,还被人逼得四处躲债,真给后世的皇帝丢尽了面子。这位落魄得一塌糊涂的天子,就是周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大名鼎鼎的周赧王。

周赧王,姓姬名延,东周末代天子,公元前314—256年在位。他在位的时代为战国末年,周分裂为东周、西周两个小国,他有名无权,寄居西周国。“赧”是“赧然惭愧”之意,是其谥号。

公元前1027年,周武王姬发灭掉商朝,定都陕西长安,建立了周朝。他的子孙继承祖业,称王者37人,到最后一代天子周赧王姬延投降秦国,七年后东周王子被秦活捉而终,有天下873年。

周赧王时王权已经微弱,徒有空名,根本不能号令诸侯。国土只有都城洛阳周围地区,被韩国和赵国一分为二,设西周和东周两国治理。赧王依靠西周公生活。

赧王59年(公元前256年),郝王发动东方各国合纵抗秦运动,命西周公组织队伍屯兵伊阙,以待诸侯之兵到齐后进攻秦国,结果响应者寥寥,抗秦失败。

秦以此为借口,派兵攻占西周四围城池,对西周形成包围之势,赧王无兵无粮,只好带着西周公和大臣及36座城的地图到秦将营中投降。

秦将把赧王押回秦国都城领功。赧王谒见秦王,跪地谢罪。秦王看到赧王的样子十分可怜,便把洛阳东南的梁城(王寨乡杨古城一带)封给他,供其养老,降级为周公,称为东周君。

赧王年龄太大,加上心中郁闷,从秦国回到梁城像害了场大病,自知寿命不长,开始安排后事。派人选择墓地时,几经周折,最后选定梁城东南50多里今蟒川镇寺上村的大山深处。

虽然人们都知道他的陵墓就在蟒川的蟒山之上,但无奈蟒山实在是太大,总不能将蟒山挨个找遍,国家的考古队也曾找到过一些民间的风水大师在这里看风水,但是都没有定论,可是却在不久前给盗墓者老赵看出了一些端倪。

“把手机拿出来,我给你标记下具体位置。”我于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地图导航软件,交给了老赵,老赵仔细看了看,又量了一量,终于在蟒山的深处做了一个标记。

我看琢磨他这意思,那就是想让我开车带他们去,于是又匆匆赶回了家,把我家那辆破面包车开上,回来时老赵和小张已经带着装备在门口等着了,我让他们俩把装备放在了后座上,小张坐在装备旁边,老赵坐副驾驶,一行人按着手机的导航赶往了蟒川。

我们到蟒川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本来打算按着导航直接到那个地方的,可是这两天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很多地方发生了山体滑坡,道路被掩埋,根本就走不通,我换了好几条路线,来回折腾了有两个小时却依然如此。

眼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们三人一合计,当即决定先回到蟒川的镇中心找个旅馆先住下,到明天再作打算,这一来夜路不好走,我的驾驶技术还不到家,大半夜在这崎岖的山路之上乱转,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二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三人都已是又困又饿,既然一时找不到进山的路,这大半夜的也很难遇见过往的人和车辆,不如第二天找一个当地的人问一下。

就这么的,我们又驱车返回了蟒川的镇中心,这也算是出师不利了,虽然我们嘴上没有说,但是失落的表情都在脸上写着,饱满高昂的斗志也一下子消散了许多,我们的心情本来都非常急切,这要是让等到第二天,那一定非常难熬,搞不好这一宿连觉都睡不着。

没想到蟒川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人流量确是十分惊人,路两边停满了车,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旅馆也是住的爆满,我们在大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了手机,给我的好朋友阿龙给打了个电话,阿龙是我的同桌,经常在一块儿玩,虽说不上是生死之交,但是关系也还是比较铁的,他的家就在附近,以前是开包子铺的,也卖过两年羊肉烩面,现在承包着一片桃园,是地地道道的蟒川人。

给他打电话一共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他家借宿一晚,第二嘛,这小子从小就在蟒川长大,小时候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在山上打鸟、逮兔子、猎野猪,进山的每一条路线他都清楚,可以说是蟒川的“活地图”,明天要是能让他带路,一定能省不少心。

我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家打电脑游戏,一听说我来蟒川了,问了问附近的标志性建筑,骑着电瓶车就过来了,这小子穿着一件圆领T恤衫,肩膀比正常人要宽上许多,再加上腿又有点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倒三角,一张脸棱角分明,看起来十分有型。

“宽肩哥,都已经这么晚了,本来不打算打扰你的,可是这附近的旅馆都住满,无奈之下才给你打了电话,想在你家借宿一晚。”我挠了挠头,说明了来意了。“小胖,看你说的,不拿我当哥们儿不是?”阿龙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在我家多住两天,我带你到山上玩玩。”

根据我的观察,在每一部盗墓小说里边,都有着一位胖子,但是很不幸,本书中的那个胖子正是作为主角的我,其实我也不算是太胖,只比普通人稍微壮实了那么一点儿,顶多也就算是个微胖,但就是因为这个,我没少被老赵和小张这两个损友开玩笑。

“这两位是……”阿龙打量着老赵和小张。“这俩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哥们儿,从小玩到大的,也算是发小了。”我将老赵和小张介绍给了阿龙,我们几个又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切入了正题,将想让阿龙带路的事和盘托出,当然,关于周赧王墓的事我们确是只字未提。

“你们放心,蟒川这一片儿就属我最熟,到哪个山头走哪条路线,我都一清二楚,别说是路了,说夸张点儿就算是这山上的的每一棵树我都认识,今天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儿个一早咱们就出发。”阿龙拍着胸脯不无自豪的说道。

“就这么定了。”我们三人点了点头,开着车在阿龙的带领下来到了他家,小张嚷嚷着肚子饿,吵吵着要吃大排档,我和老赵也觉得十分饥饿,于是在阿龙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档,点了一些菜,要了几瓶子酒,捡了张干净点的桌子落了座,四个人边吃边聊。

“对了,你们明天要到什么地方去啊,先给我说一下具体方位,我好提前规划路线。”阿龙对我们说道。老赵取出了一幅随身携带比较专业的汝州地图,将一个圈点好了的地方指给了阿龙,没想到这小子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地方可是无人区,经常闹鬼的,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你们到这地方干什么,”阿龙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们,“听说那个地方还有个什么周什么王的墓,国家都专门派考古队来勘探过,你们三个该不会是盗墓的吧?!”说着还把我拉到了一旁,“你的这两个哥们儿到底是什么来路,要这是盗墓的,你可得赶紧跟他们绝交,那可是要判刑的,你要是跟他们扯上关系,说不定捎带着就给关监狱里了。”

我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稍稍楞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道:“我们怎么会是盗墓的呢?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么我还瞒着你也就显得太不够意思了,其实这位赵哥,是一位世外高人,这不正听说那地方闹鬼吗?所以就过来帮你们降妖捉怪,我们赵哥不仅精通风水玄学,为人更是低调……”

我和小张一通胡吹乱侃,硬是把老赵说成了一位不忍民间疾苦,下凡来度化众生的大罗金仙,这阿龙内心比较淳朴,再加上老赵经常盗墓,看起来与平常人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又是神采飞扬,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风,看起来也颇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还真让阿龙相信了,更是将老赵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为他斟酒,说不尽的好话,听得我和小张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边偷笑,肠子都快拧了筋。

谈笑间,老赵对我打了个眼色,我立马会意,他那意思就是让我提一提周赧王墓的事儿,从阿龙嘴里边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假装不经意间好奇道:“对了宽肩哥,你刚才说那个什么周王墓,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阿龙一听这个,马上警觉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刚想开口,被老赵瞪了一眼,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就硬生生地被我给咽回了肚里。“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实话告诉你,我觉得那片地方闹鬼的事儿,跟这周王墓有很大关系,”老赵突然话锋一转,反客为主,“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高人就是高人,还真让您给说对了,这闹鬼的事儿啊,还真是跟那周王墓有关,”阿龙这才放下了警惕,冲老赵竖起了大拇指,“其实这是老一辈儿人传下来的传说,在我们蟒川几乎人人都知道,也不能算是什么秘密,既然你们问了,那我就给你们说一说,虽然只是传说,但也终归不是空穴来风,里面可能有一些对你们有用的信息。”

老赵点了点头,阿龙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传说这周王墓里边埋着的那个周什么王,到现在还活着。”我一听,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再看小张,他听了这句话也是一惊,被刚吃下嘴的一块鸡肉噎住,捶了半天胸口才终于咽了下去,噎出了两眼的泪花,其实我们也并不是真的相信他说的东西,只是没料到那个传说竟然会这样扯淡。

“到现在还活着?那可是两千多年,难道那个周什么王是妖精不成?!”“老一辈人传说,这还真是一座妖精的墓,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阿龙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啪”一声好似说书人摔下了惊堂木,“这事我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呢,是听他爷爷说的,这么算起来呢,也该有八九十年的光景了。”我们一听这传说还有一定的历史渊源,纷纷凑过了头去听他讲。

“八十多年前,在蟒山的深处还有着一个小村庄,但是叫什么名字,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那时候是民国初年,时局动荡,军阀割据,混战不断,我估计那村子是外边的人为了躲避土匪与战乱迁进去的,反正那地方是深山老林,与世隔绝,土地肥沃,也有着许多山泉野果,山珍野味,就像是桃花源一般,住在那地方倒也乐得个与世无争,逍遥自在,”阿龙摆开了说书的架势,“这村子的附近呢,有一片小山坡,村子里边死了人都往那里边埋,

“那时候人命不值钱,死了随便刨个坑拿草席一卷就给埋了,所以那地方虽然都是有主的坟,但还是被称作乱葬岗,有一天一家人办完了白事,安葬好了遗体正准备回家,路过一座孤坟的时候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瞟不打紧,就发现这孤坟上面趴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着道袍,背后还背着一把七星宝剑,长得眉清目秀的,

“这家人都非常纳闷,不知道这道士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干什么,有为何会昏倒在这孤坟之上,山里人比较淳朴,几个人一合计,就把他抬回了家,赶到到家的时候,这道士的气息已经是十分微弱了,可以说是有进气儿没出气儿,身上还一个劲儿的发热,这家人赶紧请来了郎中,又是针灸又是灌汤药忙活了半天,这道士才悠悠转醒。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道士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这个村子三天之后将有血光之灾,留在这里的人都会死’这句话看似荒唐,但是在三天之后确实应了验。”

“那他们当时信了吗?”我问道。“青天白日突然给你来上这么一句,换成是你你能信吗?”阿龙苦笑了两声,“他们当时要是信了,这一村人就不会死绝了。”“就是,要换成是我我也不信。”小张说道,我让他别打岔,示意阿龙继续讲下去。

“人家好心救了你,你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换成谁都不行,脾气再好都得恼,不过这家人看他举止异常,说话的时候神情异常恐怖,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都以为他是神经病,也就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儿,见这道士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是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就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阿龙咳嗽了两声,我给他递了一杯水,让他喝了润一润喉咙,阿龙喝完水之后,又继续讲道,“这道士被赶出来之后,一直在村子里边转悠,村民看他不像是本地人,问他啥他也不说,只是逢人就说这句话,让人家赶快逃命,人们都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疯子,刚开始还感觉挺好玩,

“你们想啊,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那个小山村又地处深山,消息也不够灵通,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来了这么一疯子大家还都觉得挺好玩,总有人结伙去逗他,

“但是过了两天都觉得烦了,有的人听了生气还打他一顿,这道士挨了打也不还手,只是一个劲儿地扯着人家让人家快逃命,到后来他们也觉得没啥意思了,就不再搭理他了,见了他就绕道走过去,

“这道士见没人相信他,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之后蓬头乱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起来十分吓人,扯着嗓子一个劲儿的哭喊,声音那叫一个绝望,听了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到最后嗓子哑了是在喊不出声了,就冲过去不停拍人家的门,大半夜的也不停歇。”

“这道士就是心善呐,要换了是我,早就扭头走了,给脸不要脸,管他们死活干啥。”小张有些愤愤然。

确实,我都有点替这位道士鸣不平,心里也感觉挺不是滋味儿的,明明知道真相,却被所有人当成是疯子,想要拯救他人,却被误解、挑逗和追打,此中的痛苦与委屈,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当时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是整场诡异事件的开端,”阿龙继续说道,“这件事比较长,要是咱们敞开了说,说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说得完,那我就简段洁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叫做‘盗墓贼炸墓放恶鬼,考古队深山遇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