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九章 墙壁有夹层

我笑的时候,眼睛一直半眯着,梁厚载他们都说我现在眯起眼睛来,很有我师父的神韵,而且我也觉得,我师父身上的那股威势,特别适合用来吓唬人。

曹洪斌听着我的说辞,感受到我的眼神,刚刚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的脸色再次回归到了毫无血色的状态,他“啊?”了一声,战战兢兢地问我:“在……在我身上动刀?”

我立即点了点头:“对啊,是这么个事,就是我最近吧,和赵德楷有点过节,可他这人呢,你应该清楚的,他吧,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识时务。哎呀,你看,我也不想真把他怎么着了,可是呢,又不能不给他点教训,我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呵呵,所以呢,就想从你这借两样东西,只要赵德楷看到了这两样东西,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下回啊,他再做那种事,就得先掂量掂量。”

曹洪斌用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要从我这借……借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嗨,你看你紧张的,我不就是想借你一只鼻子,一双耳朵吗?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下刀,绝对不要伤到你的性命的。呵呵,委屈了。”

说完,我就提着青钢剑朝他走了过去,曹洪斌顿时惊叫起来:“大哥,大哥!你别别别别!”

我在距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别喊啊,你脸上扭得这么厉害,弄不好我下手的时候,连上嘴唇都割下来了。你呀,别激动啊,我这刀……我的剑快,下手绝对利落,绝对不会让你遭大罪,放心吧。”

曹洪斌眼泪都要出来了:“别别别,先别动手啊!不是啊,大哥,你和赵德楷到底什么事啊,我还没弄明白你就拿我开刀。到底什么事啊,大哥你先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你跟我说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这番话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曹洪斌真的掉眼泪了。

我故意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真能帮上忙?”

曹洪斌:“您只要开口,不管什么事,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你你你……别一上来就割我鼻子啊!”

我挑了挑眉毛:“你看你长成这样,又不是说多帅,是吧?你又不是靠卖相吃饭,少个鼻子怎么了?”

说着我就举起了青钢剑。

在我举剑的瞬间,曹洪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我感觉他好像魂都快被吓飞了。

他瞪着我手里的剑大喊:“赵德楷的事我全都知道!我能帮你,肯定能帮你!”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嚷嚷,这断断续续的叫喊声肯定会惊动住在他楼下的人,这一次他刚吆喝完,屋门就被人敲响了,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外面说话:“斌哥,出什么事了?”

我立刻做出一副被外面的声音惊到的样子,又举着剑做出要刺曹洪斌的动作。

曹洪斌赶紧对门外的人说:“没什么事。”

我中途停住了刺剑的动作,侧着脸,用余光看着屋门。

门外的人这时又开口了:“斌哥……”

没等他说出下面的话,曹洪斌就怒吼一声:“滚!”

看得出来,曹洪斌在曹家应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对门外那个人来说是很有威慑力的,这个滚字一脱口,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越来越远的急促脚步声。

我这才收起了青钢剑,问曹洪斌:“赵德楷的事,你都知道?”

曹洪斌赶紧陪笑:“都知道,都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问你个事吧,就前段时间,赵德楷从我着拿走了一个西汉年间的鎏金鼎,说是帮他的……他的什么借得来着……”

梁厚载立即装模作样地提醒我:“教主。”

我也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啊,对,帮他的教主借的。当时他说一个星期以后就还给我,可现在都过了三个月了都没还。我那个鼎可是价值连城啊,他是想一分钱不给我就私吞了还是怎么着?我问你啊,他借这个鼎到底是想干什么?他还还不还我了?”

曹洪斌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了:“赵德楷……对你提起过教主的事?”

我立即瞪眼:“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他到底还不还我了?”

曹洪斌咧了咧嘴:“我看够呛的,就算还,估计也得等明年鬼节以后。”

我问他:“为什么?”

曹洪斌愣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很轻的声音说:“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这样子,一看就是肚子里明明有货,就是不肯往外吐啊。

我叹了口气:“嗨,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呢,费我半天功夫。”

一边说着,我又挥起了青钢剑。

曹洪斌一看我举剑就慌了:“大哥,大哥!别!咱不是聊得好好的吗,你怎么……你怎么又要动手啊。”

我说:“屁!你刚才说你什么都知道我才跟你聊的,可现在看,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我还是割你鼻子吧,都这个点了,我折腾完了还得回家吃饭呢。”

曹洪斌:“那……那什么,大哥,我还知道别的,要不,要不咱换个问题行吗?”

我摇头:“不行,我就想知道赵德楷为什么现在不能把我东西还给我。哎呀,不跟你废话了,你坐好了,别乱动!”

曹洪斌总算是明白,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讲条件的人,他紧盯着我的青钢剑,呼喊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说!说!”

我很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很不诚恳嘛!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说呢?算了算了算了,你赶紧说,我这还有别的事呢。”

曹洪斌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稍微朝我这边凑了凑,小声说:“你们家那个鼎啊,其实教主是拿来用作法器的,这几个鼎,配上赵德楷的阴玉,能让鬼门大开,让阳世间阴阳颠倒。”

颠倒阳世间的阴阳?虽然我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能猜到,葬教恐怕又要有大手笔了。

我留意到,曹洪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朝厕所那边瞟,他故意压低声音,好像就是怕厕所那边的人听到他的话。

我用青钢剑的剑身拍了拍曹洪斌的肩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一个大男人,说话跟蚊子似的。我耳朵不好,都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重说一遍,大声点!”

曹洪斌沉默了好一阵子,直到我将青钢剑的剑锋对准了他的脸,他才扯开的嗓门,将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重说了一边。

这一次说话的时候,他连着向厕所的方向瞥了三次,让我更加确信,厕所里一定藏了人!

等他把话说完,我就问他:“赵德楷嘴里的教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收起了刚才那副悍匪一样的嘴脸,但曹洪斌看来真的是怕极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还是战战兢兢地说:“这我就……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赵德楷眼里其实就是个马仔,但凡是深层一点的事情,他都不会告诉我的。”

我又指了指厕所那边:“你在那里面藏了什么人啊?”

曹洪斌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没……没藏什么人啊,那边是厕所。”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朝厕所那边瞟,以至于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生硬。

我盯着曹洪斌的眼睛,他则避开了我的视线,低头看着地面。

我没再理会他,径直朝厕所那边走了过去,梁厚载他们几个也都跟在我身后。这一下,曹洪斌真的慌了,刚才我说要割他鼻子耳朵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慌张,他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剧烈扭动起了身躯,我能听到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啪啪作响。

他这是想施展缩骨功逃脱束缚!

我朝刘尚昂看了一眼,却发现刘尚昂正看着曹洪斌坏笑。

见刘尚昂是这样的反应,我也就放心了。

几秒钟之后,曹洪斌的身子突然在一瞬便变得很瘦,肩膀和腰几乎缩在了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得扭曲。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能从绳索中脱离出来,就在他缩起骨头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绳索竟然也跟着变紧了,任曹洪斌怎么扭动身子,那些绳索就是死死地困在他的身上。

刘尚昂有些看不下去,就冲着曹洪斌嚷嚷:“别折腾了,我打的都是活结,除非你肩膀和手腕脚腕不动,不然越挣越紧。”

曹洪斌听到刘尚昂的话之后就立即放弃了,此时他的身子已经完全缩了起来,嘴巴和鼻子里艰难地呼着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好,这样就省了我的事了,就算我们离开他去检查厕所,也不用担心他会乱喊乱叫。

其实从我们进入曹洪斌家至今,厕所门就一直开着,里面就只有一个坐便器和一个水池,还有淋浴的浴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怎么藏人?

我们几个进入厕所以后,就在里面探查了起来,在这方面,刘尚昂应该算是专业人士了,他甚至拿出了尺子,围着厕所的四面墙壁仔细测量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量些什么。

他折腾了一小会,又带着尺子跑了出去。

又是几分钟过去,刘尚昂回来了,对我们说:“墙壁厚度不会,这里面应该有夹层。”

说话的时候,刘尚昂还指了指水池背靠的那面墙,而在水池的正上方,还挂着一面镜子。

我和梁厚载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上手,将那面足有一米见方的大镜子从墙上卸下来,不出所料,在镜子的后面,就是一段黑漆漆的楼梯。

这条楼梯很窄,左右宽度也就是不到一米,它以很大坡度向下倾斜,似乎是通向了五楼的某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