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四章 曹家族楼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谴责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那只会让闫晓天心里更难受。

快走到市区主干道的时候,我让闫晓天放我下车,然后我就重新回到了老翟的车上,由他拉着,回到了废弃工地附近的那间茶馆,刘尚昂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闫晓天在放我下车以后就带着魏老头走了,老翟也说他要回车行盯着,和我们简单辞别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们一进茶馆,刘尚昂就迎了上来,问我情况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问他:“你怎么把我们几个的行踪告诉闫晓天了?而且我听闫晓天说,他没联系过你,是你主动将我们的行踪露给他的。”

刘尚昂说:“我那也是为了把闫晓天支开,你们走了以后,我曾对闫晓天和老石进行过跟踪观察,然后就发现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人在跟踪闫晓天。后来我就想了个辙,让闫晓天去百乌山那边找你们,他离开城市的时候,那几个人也随着他出了城,我还顺便找了一个没监控的地方,把这几个家伙给办了。”

梁厚载立即问他:“你把人杀了?”

刘尚昂叹口气:“我哪有这个胆啊。那三个人被我绑了,现在就囚在茶馆的地下室里呢。呵呵,最近这段日子老板去南方弄茶叶去了,让我帮忙看着店,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梁厚载白了刘尚昂一眼:“你这是非法拘禁。”

刘尚昂:“谁说的。我这抓的都是嫌犯,这是正常职务行为。是吧,道哥?”

我冲他笑了笑:“你们俩先别白活了。咱们还是琢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搞吧。”

说完,我又问刘尚昂:“有吃的吗,赶了五六个小时的路,都饿了。”

刘尚昂应了一声“早给你们备好了!”,就忙里忙慌地冲向了吧台后面的屋子,那里是茶店老板存放茶具的地方,也是伙房。

我们几个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桌子坐了下来,刘尚昂很快拿了几个塑料袋出来,里面装着各种馅的包子,我伸手去拿包子的时候,发现这些包子竟还是热的。

之后我就一边啃着包子、喝着茶,一边将我从老夫子和魏老头那边了解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直到我把话说完了,梁厚载才开口:“其实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救出隐世长老,可因为不知道隐士长老在哪,只能先去找曹家大夫人了。”

我点了点头:“我也曾问过魏老头隐世长老的下落,他也只是说,现在隐士长老肯定被运出了百乌山,可至于赵德楷具体将他藏在什么地方,连魏老头也不知道。”

我又问刘尚昂:“对了,我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刘尚昂笑了笑:“没什么新发现,不过……我弄到了这玩意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三张金色的卡片,那些卡片上什么都没有,只在最当中的位置纹着一个火焰形状的图案。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问刘尚昂:“这是什么东西?”

刘尚昂说:“这是神迹训练班的入会凭证,有了它,就是神迹训练班的会员了。原本是想搞五张的,可惜小弟我能力有限,就弄到了三张。”

梁厚载问他:“这东西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刘尚昂故意做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山人自有妙计。”

他刚说完,仙儿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山你个大头鬼!说,你是不是故意少弄了两张?就是不想让我和罗菲跟着。”

刘尚昂只要一碰上仙儿就瘪,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不过去了,就将仙儿打断了:“今天晚上,我打算去找曹家大太太,你去不去?”

仙儿立刻来了兴致:“当然去啊,我也想看看,曹家大太太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笑了笑,又对刘尚昂说:“魏老头说曹家的整个家族都住在煤场附近的一个公寓楼里,不过他只是说煤场在城郊,并不确定具体位置。另外,他提到的那个公寓楼是小产权,整个小区里就那么一栋楼。”

刘尚昂想了想,问我:“那一栋楼,是不是只有六层、五个单元?”

我点头说是。

刘尚昂就说,他其实在几天前就留意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他看到有几个神迹训练班的人经常从那里出入。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被刘尚昂抓住了那两个人,就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姓曹?刘尚昂说不是,这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李,自称是私人侦探。还说那两个家伙只是喽啰,对于上层的事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原本我还在想,如果这两个人是曹家人的话,我正好可以问问曹家大太太具体住在哪个单元里,没想到他们不是。

之后我们又花了几分钟时间大略地讨论了一下晚上的行动计划,等刘尚昂收拾好晚上要用的东西后,我们就朝着郊区进发了。

由于老夫子早就设法摸清了赵德楷在当地的势力分布,这一次出门,我们完全是照着老夫子给我的势力分布图来选定路线的。

骑着自行车从市中心到郊区,总共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当我已经能远远望见公路旁边的小型煤厂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在刘尚昂的建议下,我们又在煤厂附近转悠了一段时间,这里虽然是曹家的大本营,但并不受赵德楷直接控制。

想想也是,即便赵德楷能在威逼利诱之下接手曹家的势力,但如果他真的将手伸向曹家人的老窝,我估计曹家人也不可能让他如愿。

到时候鱼死网破,赵德楷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不过即便是相对安全,我们行动起来依然要小心,毕竟在曹家内部也有赵德楷的眼线。老夫子说过,如今的曹家,也有很多少壮派被赵德楷收买了,但他也不确定这些人具体都是谁。

临近七点,天已经黑透了,夜穹被几条长云遮住,月亮只露出了半张脸,可天上的星星却显得更亮了。

我一直等到老曹家的族楼上灯火通明,才舍了自行车,捡着一条小路朝族楼逼了过去。

这条路正好就夹在煤场和曹家族楼之间,虽然已经入夜,可煤场中依然不时传来机械的轰鸣声,以及重型卡车过路时的颠簸声。

按说,自己住的地方出现了这么多的噪音,寻常人无论如何也要趴在窗户上看一看的,可曹家人好像早就适应了这样的嘈杂,虽然家家户户都有人,有些人家的阳台窗户还是敞开的,却没有人一个人到阳台上来观望。

来到小路的拐角处,刘尚昂在后面拉了我一下:“哥,别走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怎么了。”

刘尚昂朝着道路前方扬了扬下巴:“再走就进监控区了,刚才转悠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一下,老曹家的家属院周围至少三十个摄像头,只要进了监控区就没有死角。”

我望了眼身旁的围墙,问刘尚昂:“从这里翻墙进去?”

刘尚昂摇头:“肯定不行,老曹家在各个角落里安装了那么多摄像头,为什么唯独空出了和煤场相隔的这条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那该怎么进去?”

刘尚昂说:“要么打地洞,要么硬闯。不过这里的地面全都填了花岗岩,咱们要打通地洞,至少要小半个月。”

换句话说,就是只能硬闯了呗。

这时候梁厚载突然开口道:“这个煤场,应该就是曹家的产业吧?我觉得,曹家把自己的家园守得这么紧,就是不想让外人靠近啊,可煤场和曹家族楼却只隔着这么一条小街,从煤场往族楼这边看,几乎能将每一家每一户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开了灯以后。”

说到这,梁厚载顿了一下,问刘尚昂:“会开推土机吗?”

刘尚昂“啊?”了一声,显然没明白梁厚载的意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见他将视线转向了我,对我说:“道哥,咱们现在只剩下硬闯这一条路了,我觉得,既然是硬闯,不如把曹家搞乱,咱们好浑水摸鱼。”

我有些疑惑:“怎么搞乱?”

梁厚载立即露出一脸坏笑:“拆墙!”

拆墙?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当他说他打算潜入煤场,搞一辆推土机的时候,我却没反对。

曹家族楼的戒备森严,可煤场那边却没有什么监控设施。

刘尚昂带着我们避开了曹家族楼的监控区,来到了煤场的西墙。

这时候煤场似乎要关门了,我站在围墙外就能感觉到里面的灯光没有之前那么亮了,而且还在持续变暗。

像这样的煤场因为储存了大量的煤,为了防止外人偷窃,煤堆离围墙往往比较远,而且在围墙的顶端都嵌着大量的玻璃碎。

刘尚昂来到西墙以后,先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类似于潜望镜的东西观察了一下围墙附近的情况,在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我们才用加长的登山镐敲掉了墙上的玻璃碎。

因为我练的八步神行特别适合爬高强,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一个上墙的人,而在略过墙头的时候,我又用最快的速度地将一张叠成三层的厚帆布铺在了墙顶上。

即便是墙头上的玻璃碎大多被我们敲掉了,可断裂的玻璃碴依然是扎人的,不管是我、梁厚载,还是仙儿,都可以在不用手触碰墙头的情况下翻越墙壁,可刘尚昂和罗菲大概是做不到的。

进入煤场大院以后,就看到场院里的灯确实正在一盏一盏地熄灭,不远处,有一个带着安全帽的人从推土机车舱里下来,走向了靠近院墙的一个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