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大难临头的五爷

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走下了轿车,他的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岁出头,面皮泛青,眉眼阴鸷,左边脸颊上长着一颗铜钱大的黑毛肉痣。

他的身材高瘦,肩上披着黑色的风衣,左手拄着一根紫衫木龙头拐杖,瘸着腿下了车。

“五爷!”

黑衣汉子同时恭敬大喝。

哗啦啦!

边上的黑伞同时迎了上去,盖了个严严实实,不落下一丝雨缝。

咳咳!

五爷一抖肩,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色的丝巾,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们快放了老子,否则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远远,糜五爷就听到了仓库内狂妄的嘶吼声。

“嘿嘿!”

糜五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笑意,打了个手势。

立即有手下在前边开道,打开了仓库大门,一行人走了进去。

宋杰此刻被反绑扔在仓库里,头上蒙着黑布。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遭遇此等怪事。

原本货船走的是厦口,但宋杰认为不借助秦羿的势力,他也能完成家族献礼!

他就想证明给宋家人看!

这个家没有秦侯这块招牌,他宋杰照样能玩的转。

原本,他在津海有一位老同学,在津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有亲戚在海关那边做副司长。

宋杰为了争这口恶气,刻意走的同学的关系。

哪料到船刚靠岸,他就被人给弄到了这来,十几个大箱子里的文物,也是被强取豪夺。

轰隆!

门开了。

糜五走进仓库,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一勾,一个小弟掀开了宋杰头上的黑布。

仓库的灯光有些刺眼。

宋杰眯着眼,这才看清楚了面前这个阴森、可憎的家伙。

“你是谁?”

“到底想干嘛?”

宋杰大叫道。

“你好,我叫糜五,在津海大家都叫我五爷。”

“咳咳!”

糜五咳嗽之余,阴笑回答道。

“什么五爷!”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扣我的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宋杰暴跳如雷,挣扎着就要起身。

“放肆,你这狗东西……”

旁边一个小弟面色一怒,就要掌宋杰的嘴。

“说说?”

“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来头。”

糜五抬手打住那人,笑问道。

“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江东首富的嫡长孙,副省长宋中豪的独子,我本人是正科级干部,怎样,识趣的赶紧放人吧!”

宋杰傲然笑道。

“哦!”

糜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搭理宋杰。

旁边的一个小弟,却是结结实实的赏了宋杰一记大耳刮子:“马拉个巴子的,一个科级干部,副省长的儿子也敢在五爷面前放狂,便是京城的大少,见了五爷,那也得恭恭敬敬叫声爷。”

“你他妈算个屁啊。”

一时间仓库内的打手们,纷纷大笑了起来。

“给我打开!”

糜五爷挥手道。

“各行有各行的道,糜某本不想打你的主意,只怪你小子交友不慎!”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你身藏巨宝,又无德行,不如让我来替你保管吧。”

“宋少,你觉的如何呢?”

糜五慢条斯理道。

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明明每句话都野心勃勃,比蛇蝎还毒,但说起话来极其亲切、礼貌,就像老友交谈一般。

“你的意思是刘文义那小子出卖了我?”

宋杰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错,刘文义知道我好这口,你把这消息透给了他,他自然就借花献佛了。”

糜五缓缓笑道。

“狗杂种,亏我把他当兄弟!”

宋杰气的牙根痒痒。

箱子很快被打开了。

里面封存的文物,一一展现了出来。

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豁然而现,便是糜五爷这种行家,也是惊的浑身发抖。

别的他不知道,其中一件龙首饰物,乃是清末东明圆巨宝,早为八国联军掳走,封存在大英博物馆。

曾经在国际拍卖会上,有富商开价三亿英镑,都未能赎回。

如今,竟然就在眼前。

不止一件,还有许多他甚至都没见过的玩意。

不得了,这可是金山银山,这可是国宝啊!

作为一个资深的古董收藏家,糜五知道这些东西,要是走了眼,会引来什么后果。

快,快!

关上,关上!

糜五像疯子一样,突然大叫了起来。

手下不明所以,手忙脚乱的封了箱。

“小兄弟,手够狠啊,以你的本事,绝吃不下这么东西。”

“从哪弄来的?”

糜五皱眉问道,眼缝中透着森寒的杀机。

“你是真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

宋杰冷然问道。

“宋家没这本事,便是京城的四大家,想要弄到这批东西,只怕也未必够斤两。”

“说出来,你要手腕够硬,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糜五笑道。

“我表弟是江东秦侯!”

“一个你绝对惹不起的人!”

宋杰知道他的招牌是不好使了,咬了咬牙,只能搬出秦羿的名头。

“莫不是大战查理的江东少年之王?”

糜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正是!”

“这些都是秦侯花费重金从国外淘回来的!你要是敢动分毫,我保证,他会灭你满门。”

宋杰吐了一口血沫子,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糜五楞在原地,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呼吸愈发的急促。

咳咳!

咳咳!

“来人,给我寸步不离的看死了他,此事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还有,立即把宝物运到我的府上!”

糜五冷冷叮嘱了一句,说完,铁青着脸走出了仓库。

“喂喂,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喂!”

宋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仓库大门缓缓落下,惶恐的冲糜五的背影大喊道。

他不知道,秦侯这两字,对糜五是有着致命杀伤力的。

一下车,糜五便进了山庄别院,吩咐保镖、门徒封锁了大门。

回到大厅,糜五瘫坐在大椅上,汗水如雨点一般掉落,衣服全都湿透了。

一旁的管家,何曾见过纵横津海的五爷这般惶恐。

“五爷,您,您这是咋了啊?”

“出什么大事了?”

管家倒了茶,递上之余,不安的问道。

“你立即去叫施公来!”

“五爷,施公回老家养病去了……”

管家小声回答道。

“他就是死了,也得给我抬来。派我的直升机,立即去接他,就说老子要人头落地了,让他老人家速来!”

糜五顾不上烫,一口气将热茶咽了下去,心中的惶恐这才安顿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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