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符纹师许三
李二彻底凌乱了,如嫣竟然同意跟这家伙上楼?没听错吧!
不过洛赢一直在悄悄施展神念,也没想这么多,他起身抱拳道:“多谢李兄款待,小弟告辞。”
他马上便要闪人了,对这胖子说不上好感,倒也印象不坏,等他消失后,敌人很可能会找上李二,如果那人讲理,自然不会为难,如果要迁怒李掌柜……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如嫣同样心不在焉,她出现在这里,原本还有些不忍,毕竟她与洛赢素未谋面,若是利用完他,很可能给他引来杀身之祸。不过现在如嫣已经释然了,这种人死不足惜,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她都不屑利用这种人。
就这样,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只留下李二独自凌乱着。
“如花,你知道如嫣怎么了?莫非鬼上身?”
“唉!官人有所不知,如嫣姐是有苦衷的,她要不这样做,恐怕就真的鬼上身了!”
“到底怎么回事?”
……
三楼的屋子也真是华丽,左边是典雅别致的茶座,对面一把古琴,檀香环绕;窗子边则是梳妆台,铜镜清晰,想必每日如嫣姑娘都是在此梳妆打扮,令人浮想联翩;另一边是木床,上面雕刻着盛开的牡丹,床顶挂着红色的纱幔,随风舞动,妖娆瑰丽,再加上绣着莲花的枕头,以及蝶儿飞舞的粉红被子,倒是说不出的香艳。
但洛赢跟在后面,对这闺房只是打眼一看,便没再留意,他的神念和注意力,始终放在身后,那个未知的敌人。
如嫣刚走进屋子,便听到“当”的一声,洛赢竟然把房门紧紧关上,还上了锁。
她并没有回头,却知道这厮接下来想要干嘛,不过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如嫣干脆一咬牙,身上那件轻纱竟飘然落下。
如嫣袒露出的肩膀有些颤抖,虽然是在做戏,可毕竟和一个男子独处一室,而且还是她主动引诱,就为了让迎亲的人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便要被迫嫁到洪府,做那第十房小妾。
不过如嫣等了片刻,身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却险些被身后的画面刺瞎双眼。
只见洛赢脱得几乎一丝不挂,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紧接着,如嫣便感觉脖子一疼,再也没了知觉,最后一刻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清白算是毁了,这家伙喜欢弄晕了再玩!
“对不住了!”
洛赢弄晕她之后,又从戒指中取出面具和衣服,飞快地换上,而后毫不停顿,推开窗子便跃了出去。
接着,他又在空中一个转身,飞入二楼的房间,他的神念早已经扫到外面,街上人来人往,这样跳下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而楼下房间刚好是空的。
当洛赢化身成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二楼的房间,此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啪!
老鸨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似肉球一样滚了出去。
能在府城开一家青楼,岂能没有背景?可她今天遇到的主,连她的靠山也不敢惹。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碰如嫣一根手指!”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全场噤若寒蝉,没一个敢替老鸨说话,都躲得远远的,连平日凶神恶煞的青楼打手,此时也都不见踪影。
一行十余人,还带着大红礼盒,不是送礼就是提亲,而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如嫣姑娘。
“洪大人,此事怪不得如嫣啊!”那老鸨嘴角带血,扑过去抱住那男子的大腿,却又被他一脚踢开。
只见此人一脸横肉,年岁不小,气得满面通红道:“滚开!再阻拦便拆了你的依翠楼!”
说罢,他便怒气冲冲地杀向三楼。
“还以为那小子走了桃花运,竟然被如嫣看上,这会恐怕裤子还没脱呢,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如嫣刚和那小子上楼,洪大人便跑来抓奸,怎么像是……仙人跳?”
“你傻了吧!城防部的洪大人还需要用这种伎俩?我看那小子八成和如嫣早有苟且,而且我早就听说,洪大人想纳第十房小妾……”
听到其他客人的议论,心思玲珑的洛赢马上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城防部,可是掌管着府城治安,这洪大人是个实权官员,想收如嫣作小妾,那女人又不肯,便上演了这出抓奸在床的戏码,就是想让洪大人不要娶她。
“这娘们也太毒了吧?看这架式,要是被他们堵在房间里,还不要了老子的命?”
洛赢狠狠鄙视如嫣这种行为,和你无冤无仇,却要坑我?
趁着混乱,洛赢反倒不急着走了,他下到了一楼,这里一眼便能看到上面,那洪大人已经冲进了如嫣的房间。
接着,楼上便传来一声怒吼:“人呢?是谁伤了如嫣,马上给我抓回来!”
洛赢知道洪大人没看到自己,现在正是他找出敌人的最好时机,一直是敌暗我明,现在调换了位置,他岂能放过机会?
“就是他!”
很快,洛赢便锁定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此人气息隐藏的极好,却在大家看热闹的时候,悄然离开了依翠楼,若非洛赢的神念一直没放松,还真未必能找出他来。
那人的反应也不慢,听到楼上说人不见了,马上便知道洛赢从窗子离开,也跟着追到街上。
直到此人离去,洛赢才松了口气,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被这样一个善于隐藏的高手盯着,滋味属实难受。
这时,那李掌柜也开始脚底抹油,悄悄溜走,洛赢暗笑,这胖子看似豪爽,其实也不傻,跑的倒快。
至于老鸨和如嫣怎么样,洛赢也懒得管,毕竟是她们算计在先,待到楼上乱作一团,那洪大人又咆哮着冲了下来,大家才化作鸟兽散,跑出了依翠楼。
洛赢再次来到街上,此时压力尽去,敌人已经露出水面,接下来哪怕再遇到此人,他也能认出来。而且司南先生赠与的面具十分了得,也不知是什么品级,恐怕在这府城内,再无人认得他了。
“咦?怎么是你?”
一个苍老的声音,险些把洛赢吓得摔倒。他正在暗自得意,谁知立刻就被人认了出来,而这个人正是符纹比试的评判傅先生。
洛赢的心立即沉了下去,连一面之缘的傅先生都能认出来,他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不是找死吗?
“小鬼,你这面具还真不错,连难看的脸色都惟妙惟肖,恐怕是出自名家之手吧?”傅先生饶有兴致地左看右看,竟然十分确定洛赢的真实身份。
洛赢沉声道:“老先生,恐怕你认错人了,告辞。”
必须马上离开!趁敌人还没发现,尽快离开府城。既然这老头能认出他,敌人迟早也能把他找出来。
那傅先生顿了顿,就在洛赢转身,刚走出两步之时,他却忽然开口道:“如果你信得过老夫,就别急着出城。”
洛赢很想逃得远远的,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身施礼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他心思转得飞快,虽然不了解这老头,可符纹比试中,傅先生能把绝世指法演示于众,足见不凡,而且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如果想对自己不利,根本没必要拐弯抹角。
傅先生倒是对他的干脆颇感意外,随即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洛赢也很光棍,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他已经有了主意,面具他反复看过,绝无任何破绽,这老头能看出来,只能说明他的修为很恐怖,不过他能提醒自己别出城,想来不会有歹意。
随傅先生走入一间简陋的民房,洛赢有些惊讶,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他的家?可这也太简陋了吧!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是对这里最好的写照,说白了就是屋外杂草丛生,屋内破破烂烂。
但傅先生却不以为意,招呼洛赢坐下后,还亲自倒了杯水,算是待客之道了。
“不管你在躲谁,我都可以告诉你,城门内处,突然多了几个暗桩。”
傅先生一语说中洛赢的软肋,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洛赢的心沉入谷底。
“不用怀疑,你的面具不错,在府城除了我没人能看穿。甚至最开始我认出你,也不是透过面具,你的破绽不在脸上。”
“还请傅先生指点!”洛赢起身,恭敬一礼道。
傅先生摆手示意他坐下,又接着道:“每个人的身形不同,气质与修炼产生的气息也各有差异,不是面具所能隐藏的,只要细心,都能发现端倪。”
洛赢终于知道问题所在,哪怕他换了衣服,却藏不住身形,就算改变了身材,在高手眼中,他的气息也已然被锁定。
所幸遇到了傅先生,如果是那个善于隐藏的敌人,恐怕面具之下,也可能被他认出,那就危险了。
这时,傅先生又道:“你需要一个小技法,运转时能改变气质,这样便万无一失了。”
洛赢眼前一亮……龙威?
心念所动,龙威的心法立即运转起来,得到困龙前辈的龙威记忆,心法和口诀都深入脑海,顿时,一股来自远古的威压骤然降临。
“咦?你小子行啊,这么厉害的东西都有!要是早些使出,连老夫都认不出你了!”
傅先生古井不波的脸上,难得一次露出了诧异之色。也不怪如此,龙威瞬间改变了洛赢的气息,甚至连修为都看不清了,若非傅先生早知道是他,定会以为是哪冒出来的强者。
能散发出远古的威压,如真龙在天,藐视苍生,这家伙还只是个小小的武徒,到底是何等技法!若修为高些,那还了得?
洛赢感受到自身气息的变化,而且他还可以控制龙威,让修为变得更加模糊,或是看起来更强,真是好东西啊!
“谢前辈指点,洛赢感激不尽!”
傅先生果然没有恶意,甚至还提醒他的破绽,否则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到时被真正的强者认出来,就什么都晚了。
“无妨,老夫在城中,早已经不问世事,这次参与符纹比试,也是你我有缘。”傅先生枯木般的脸上,难得挤出点笑容。
洛赢问道:“前辈,我现在的样子,在府城算是安全了吧?”
“那是自然,就算武王级强者,也很难看破你的技法,叶洵那小子就肯定不行。何况府城的武王,只不过一手之数。”傅先生说罢,又奇道:“你要留在府城?不准备走了?”
“是的,我想尽快突破武者,至少有一定自保能力,学堂是暂时不能回了,所以想在府城一边赚钱,一边修炼。”
洛赢猜测敌人把自己跟丢了,这时候出城反倒没有府城安全,而且他也需要不停地赚钱,购买修炼资源,这样才能更快地提升修为。
“你想靠符纹赚钱?”
傅先生见洛赢点了点头,便接着道:“你小子的符纹真不错,名武学堂的符纹……只有一个廖文学吧?那家伙从小就笨的要命……”
“前辈!廖先生是晚辈的师父!”洛赢大汗,这老头口气真不小,师父都一大把年纪了,在他嘴里还像晚辈一般。
“他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傅先生鄙视了一眼,便又道:“先不说他,你想留在府城也行,不过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洛赢知道他的意思,无论到哪里给人家符纹,东家至少要验明身份,名武学堂的二级符纹师名牌倒是没问题,可是他哪里敢用啊。
正为难间,傅先生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递了过去。
“三级符纹师……”
洛赢看着手中之物,正是符纹师名牌,而且还是高级货,显然是擎天学院那种高等学府,或是府城级别以上的官方势力,才有权颁发的名牌。
“这是我早年的弟子所留,人已经没了,我便重新印上一个名字。”
傅先生说罢,便看向洛赢,后者想了想,道:“烦请前辈写下……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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