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大势已成
:询有情热。浑不管那对面四人四人如何作想,最后甲帐都闭了上。瞧他头顶宝光盘坐虚空的架势,倒真佛陀无异。
若有完全把握。对面那四人自是想要擒杀了他,只是此时幻演落于他手中。使得幻生等人投鼠忌器小且将天道宗掌教乾阳又搞出了胁迫群仙的手段来,当下真是打也打不得,拖也拖不得。
狠狠瞪了那钧一眼,幻执传音与自家三位师兄弟言道:“当下如何是好?若转身便走,不单咱是等同将幻演师弟弃于危局之中,咱们几个的名头、罗浮派的名头。俱要丢个干净!”
其人三人闻言,沉沉不语。
过得片刻,那幻生望向邸钧言道:“道友决意如此?决意与本门为敌?”
邓钧睁眼一笑,言道:“若说我身后是魔教,你等如何作想?罗浮派?笑话而已!那乾阳难。我也不为难你等,有话回头再来寻我。
这魔教靠山一说。虽是信口胡言,可落到幻生等人耳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四人对望一眼,心中俱都想:“无怪敢如此猖狂,原来倚仗的是魔教!”
正教有十派,魔教只有四家,耳两厢对峙千年,却谁也胜不得睡;若是一对一比那根底积累,东南西北任意一方魔教都要远胜罗浮派许多。
“福祸都是自找的”幻生把眼一眯,“道友照看好我那幻演师弟,待那天道宗事毕,我正教必定齐来接他回山。”言罢,他转身便朝东方掠取,边叫了一句:“咱们走!”
幻灭、幻异立时尾随而去;幻执却心有不甘,周身法力鼓荡舌底绽雷喝道:“我幻演师弟亦仙流中有名的人物,可不比你这等无名之辈!乾阳若见他不到,动神雷炸散龙脉残害众生,这罪孽你可吃得消?”
“如此正好,拉上仙凡两道齐赴黄泉。也算威风。”邓钧将脑后宝光摘下,捧在手里作状擦拭,边道:“不若将你也留下?三招之内擒拿镇压,你可信么?”说着,他将两肩一晃,左边忽地生出一尊血神,右边则是一只筋肉虬结、皮覆白毛的大力暴猿。
此法并非是那昆仑派的一气化三清之术。而是将精气神三宝分割出来删一念力元神居中,法力元神居左,肉身居右。这三样,任一个都比寻常元神之辈高明,再若甫一神通施展那围攻之法,等闲之辈决然吃不消。
“但愿再见时你也有胆讲出这话来。”如今幻生、幻灭、幻异三人已然走得远了,幻执乃至自家与红袍相斗怕是败算多胜算少,当下也便不再罗嗦,只饱含恨意瞪了一眼,便也化作一道幻影朝东方而去。
邓钧捏个三身合一的法诀。精气神三宝重又归一。
望向那罗浮派四人离去的方向,他嘴角一勾,低声自语道:“往那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编织的落网里钻,还道是有机会回头?此番过后,你等再也见不到你家真人我了。”
这时里那传音彤云路过不过才相隔数息工夫,可不知此劫究竟的各派元神高人,多有依约赴会者,四方天地,放眼可见元神高人飞遁向东。
见那来找麻烦的俱都走了,蔡青锄自下方飞升而来,先是四下扫了一眼。旋即叹道:“长生不易,可这多人眼看着都要落难”师弟,咱们借这大宋气运渡劫。怕还嫌势力单薄些,你这时何不拦下些人,告之危机,拉拢帮手?”
邓钧摇了摇头,言道:“非是不想,实是不能呀。要知人心最难测算,我告知一人,岂知他不会转告千万人?到时活的高人多了局势便更混乱,各方纠结掣肘之下,咱怎争得过他们?”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纵目远眺去,又道:“且今日我得功德之助修为大涨,隐约也见了一丝天机一一魔神女奶所赐的玄黄之气。可不止助我神通大成这般简单;如今尚有许多不曾炼化,被我收纳于窍穴之中,日后大有用处,乃是镇压气运的关键,用得好了,便不存在势单力薄只说。师姐”咦!”
正说着。邓钧忽地惊咦一声。双目绽放精光往那北方看去。
但见大辽方再有金光冲天而起,内中隐约显出佛国虚影,有天龙盘旋,护法环侍,佛陀讲经,天花乱坠。
未过多时,天地四方又涌出无量玄黄之气,往那地方聚去。
这般声势,还要胜过那钧之前与大宋连结气运时许多,便是不用神目去望也能看个真切。
青锄见状亦是一惊,脱口道:“辽国气运被仙家取了?是甚么人?”
“若我所料不差,该是大雪山天龙寺舍利陀祖师等人。前翻有炼气士试探着相助辽国犯宋,内中便有天龙寺的影子。只是那时时机未到大劫未起,恰好被我破了他们手段。擒了个蛮僧着混地散人押送去了陆地真仙派门中。如今想是那边见了我搞出”比品,随后行。此法,泣回炮得了功德,叉那玄黄?与加脚,
乃知此为必然之局,邓钧也不心急;可下方有一人却熬不住了一赵估身为大宋天子,布政治国的手段虽然差了些,但心机却也不寻常,他见得北方天际显出佛国声势,再与自家今日遭遇相比量,心下顿时叫道:“不好!怕是那帮契丹种也得了神仙助力!”
思及此处,他便高声叫道:“仙长,那北边是甚么人搞出了声势?”
说来他乃一介凡人,开声呼唤传不出里许远去,可在这浩劫之中将大宋气运与青城剑宗连结一处,竟也得了神通加持,这一声问话却真真切切地落入了身处高天之上的邓钧耳中。
眼见赵估焦急模样,邓钧有意拿捏他赚取好处。当下便道:“陛下,是妖魔之流协同左道相助大辽,要行那扶假灭真之举,想来不日便会兵进犯大宋
此言一出,上到天子臣众下至满城百姓,俱都惊慌起来。
赵估忙地追问:“这该如何是好?仙长慈悲,救我大宋呀!”
“陛下勿慌”。邓钧伸手一指,一方丈许大的红莲化牛而出,将他与青锄载了”“本门既与大宋贯通气运,自会出力地灭除妖邪。只是仙流中人不便向凡人出手,否则便有违慈悲之道,恐遭天谴。如此一来,凡间战事还需陛下遣将做决。”
赵估闻言,稍稍定下神来。心中仍不由骂道:“和尚们果然不是好东西!我大宋地界落置的佛寺也不在少数那帮光头竟会相助契丹种谋我国作!西来之辈,西来之辈”
他身边便站着艾规和尚,是以这得罪人的话终是不曾说出口。
。若我所料不差,西夏、吐蕃乃至属国大理一类,近日也会有动作,到时恐会齐同进犯。大宋虽地大物博、兵多将广,怕也难能已以一敌众。乱局之中,合连纵横乃是必然之计。陛下还需派人去拉拢臂助护持己身
闻听这话,赵估又是一凛。心道:“想安生做个皇帝,偏偏这多烦恼加来!只是凡人也就罢了,却还有仙人掺杂其间,这乱局真能挨得过去么?。他非开国君主,本是个懦弱性子。这时竟动起了退缩的念头:“不若将皇个传与恒儿,而后我随同这青城剑宗的掌教邓仙长修仙长生去!”
这念头一起,便再也收不住了,好在赵估心中尚有顾忌:“此番遇仙,说来乃因我是大宋天子,如若这时传位下去,恐会两手皆空,罢了。且先耐着,到不得已时再行此计的好,至少要从仙长们手中挖些仙法出来,先把后路铺好
邓钧见赵估愁眉不展,还道是在为国事愁,全然不知眼前这天子竟是准备要缩卵了。他将手一展。华逼出一滴精血,混同法力、念力变化成了一雷画卷,其中显化的正是他自家形貌,另有斟斟符篆书就的“青城剑宗开山祖师邓神秀。十个字。
将手一扬,画卷徐徐飘下,正落于皇宫后园那处法坛之上,邓钧又道:“这张肖像之上,寄托有我法力、真灵,若遇难事,陛下只管告之我门下徒儿焚香祷念,贫道自会生出感应前来相助;另可着公众画匠摹绘千万,分传天下各地,张挂官署、寺庙、道观之中,平日里使百姓膜拜,可镇宅驱邪防备外魔。此乃要是。陛下万万轻忽不得。”
自忖国运、前程都系于眼前这“仙尊”身上,赵估自是不敢怠慢,当下应道:“仙长放心,联回头便着人将这仙像摹绘千万,让本朝百姓俱都得享仙长所赐福泽
邓钧满意地点了点头,加了句:“纸墨贵重,开支若加于税赋之中,倒有违贫道初衷;于那贫者,可使竹木一类立牌,上书我名号供于宅中便好。”
此举虽是为谋万民愿力,但赐福一说也非假话
邸钧将自家气运与大宋气运牵连贯通。万民祈愿时,脑后一尊愿力宝光可照见种种情形。若有邪祟进门。他便可加持法力过去降服。
正要再作叮嘱。南方天际忽地显出灼目火光,内中有千万人齐声念诵:熊熊圣火,无量明光。摩尼立国,气运永昌。
于此同时,天际有一百零八颗星辰陡然亮起,星光齐同投向辽宋交界之地,当空织就成一面大旗小上书四字曰:聚义揭竿,替天行道!
“这”这又是那家?。赵估身子一晃。险些跌倒,亏得是被吕一在一旁扶了一把。
青锄用手肘一拐,撞了邓钧一下,言道:“赵估软弱,这大宋气运可能持久?”
邓钧往下瞄了一眼,摇了摇头,转又望向那星光结就的大旗,嘀咕道:“大势已成”那妖魔星君的举动却有些奇怪,旗号是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