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 四岳造反

烈火祖师、道灵真人、七劫真人、金花姥姥四位,只刀存猜将鬼谷斋根基毁去,若是连带着幽游子一并灭了去,那更是欢喜得死了;奈何他们为人所制,此时不得不从。只好也跟着跳去了通道之中。

先前见得幽游子惊慌失措模样,四个料是有大敌,俱都长了个心眼。把身形放缓了,未曾全力施为。只是飞遁之何等迅疾?饶是他们有意拖延,可也只差了一息工夫便落到了底下。

纵目过去,众人但见石室之中一方大印狠命撞穿了石壁,一只土黄大手伸入破洞之中接应,眨眼将大印收了去!

“贼子安敢动宝贝!”

幽游子怒喝一声,把头一摇,髻散开,一头青丝如浪射出。其间有耀群粼鬼火闪耀,一边噼啪作响。若吃得缠绕上,下场定不会好了。

只是那大手却不忙闪避。先是结了个印,猛地弹出一指来。指点小处立时有天地元气爆,结成道道涟漪,将那袭来的如瀑丝荡偏了开。

趁此时机,那大手往下一按,将方才被大印压制、此时正扶摇欲起了一只笔捉了住!

“敢动我“判官笔”你找死!”幽游子这时目眦欲裂,几近疯魔。脑袋一摇,丝根根如剑,一举破了壁障,电闪般朝那土黄大手缠

“幽游子,贫道借花献佛啦。”

土黄大手抖腕一挑,将手中那只挣扎不休的“判官笔”迎上了袭来的丝,待得两相交缠住后,力一拉,生生将幽游子托到了近前。

元神之辈大多不留肉身,形貌乃是法力幻化而成,是以幽游子虽不防之下被拖拽得狼狈,却是丝毫无伤。他这时已透过破洞看清来人样貌。当即叫道:“温道人!居然是你来此做贼!”

那钧这时与幽游子脸对着脸。龇牙一笑,只道;“贫道睚眦必报,上回遭你算计,此番特来报偿

趁着鬼谷斋主人被自家牵制住。一时施展不开法术,他使用元神化身猛地摇头朝其脸再上撞去。如此还不止,又将一只空闲大手往石室中那法案上一捞,先前被镇压了阵眼、此时正震颤不休的“生死簿。也拿到了手中。

“蠢物!法宝经我祭炼,岂是你拿到手中便能易主的?你是自在找死呀”。幽游子身形陡然散化成一团又有鬼气,复又凝结时,形貌已与厉鬼一般无二。他使将手猛地插入了邓钧那黄沙化身的双日之中,边地叫道:“百鬼出!判官笔,消他阳寿!生死落,给我录名镇压”。

黄沙化身乃是净澈念力结就,甚么五官七窍之类。俱是拟化而成。邓钓被挖了双目。却没丝毫损伤。只是他此时也不好过便是了,手中两样法宝不住挣扎,力道堪比龙象,随时都会挣脱出去反制于他。

“你有多大气力能敌我无边法力?”幽游子变化的厉鬼合身扑到黄沙化身之上,四肢、长纠缠盘绕,结成了一个厚厚的茧子。内中有无量鬼火磷光闪烁起来,将这一具化身烧得噼啪作响。

那钧只觉身上黄沙层层化作飞灰消散,磅礴念力吃那鬼火一烧,也一点点损耗起来。他虽一时无碍。却心得自家这尊化身,当即叫声:“神魂如火,念力如油!煌煌如日,渡厄无忧”。

手段一处,无尽念力短时被引燃起来,显出炽烈火光,与那鬼火相抵了起来。

他自身的炼神修为才到化身一步。神魂念力虽远得闲,但用来对付元神高人便显不济了;可这黄沙化身乃是黄天神符结就,内中蕴有五万道兵的净澈神魂念力,威势之猛,足以匹敌元神。

神火一起,声势丝毫不若于幽游子施展的手段,不仅将鬼火抵挡了住。且还分出余力去烧灼手中两件法宝。要毁掉原主人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

幽游子见得一时制邓钧不住,尖声厉叫:“烈火、七劫、金花、道灵。你等还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时?若叫这温道人愕逞,你等休想好过!”

却说鬼谷斋主人空中呼喝的四个仙宗掌教为何拖到这时仍不曾动作?

他们四人一入石室便见得自家门徒悬尸石笋之上,管是成就了元神的烈火祖师、七劫真人,还是修为仅有元婴境界的道灵真人、金花姥姥,这时都是又恨又心疼,哪还顾得去看旁的?

幽游子呼唤帮手,道灵真人闻声惊醒,拂胸顿足,心疼叫道:“我的徒儿呀!”

诚然,无限仙宗份数二流旁门,道灵真人本身修为也还不济,他那衡山派的一众门徒更不会比自家祖师修为高了去,阖派上下没甚么出彩的人物;只是正因如此,门中弟子身上都还留有重重人味,平时同门相亲、兄弟相照,与自家掌教的感情也都深得得很。

此时道灵见得自家平时宠爱的弟子俱都死得如此惨法,一看尸模样便知是被活活取了精血献祭,如何能不心痛?

“幽游子!你说调教我门下弟子法术。以供日后堪能使唤,这是如此个调教法?”

金花姥姥这时也怒了。她那恒山门下俱是女弟子,个个乖巧恭顺;她也将一众门人视入己出,传法授艺从不藏私,不吝宠爱。

可如今“女儿”们俱已成了干尸。悬挂石笋之上。挨个瞧去,都是含冤屈死模样,直儿…;疼得拂叉顿足,垂泪骂道!”幽游午,你杀我徒儿。呸处不与你干休。”

拔下头顶髻上插着的一根金暮。她劈手便朝幽游子结成的一团茧子打了过去,口中叫道:“不与你见个生死。我如何有脸面对惨死徒儿?老鬼,你给我死来!”

但见那金暮当空一闪,化作万朵金花,花瓣如刃,花蕊入针,飞旋着落了下去。

可惜这金花姥姥虽下狠心了与鬼谷斋主人翻脸拼命,自家修为却是不济。她那以西方庚金炼就的成名法宝“金花神菩”未能伤到元神高人,反被鬼气真震碎了大半;自身反是受创,法力出岔震伤内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咕呱略

呱一。

道灵真人原来蟾蟾得道,这时也使出了本命手段。他把道袍撕裂,扬手一抛,化作一柄画伞遮在了头顶;自身鼓荡法力,伏身屈肢。宛若一只大蛤蟆般咕呱吐纳三声,旋即两腿用力一蹬,双掌平推,电射般按在了那鬼气结成了大茧之上。

这一击却比那金花姥姥的手段更见厉害,眼见着将那重重鬼气震散了一成。只是他自家受创也是不轻。自身登时被反震成了和一坨和血肉泥,只余一只蟾除模样的元婴跳了出来,场面好不惨烈。

幽游子接连被打了两下,虽未真个被创伤,受惊却不当下心道:“坏了,竟忘了此间还收着各派弟子的尸身!那金花与道灵还不算甚,若是烈火与七劫这时也拼着惩罚出手来袭,我处境便大大不妙也

便在这时,他最担心的事情终是生了!

但见烈火祖师伸手一挥,一团温和火光将金花姥姥与道灵真人的元婴护了住,边道:“你二位都拼命了,我烈火怎么说也是成就了元神的,这时却怯阵不前,却要遭痴笑。

且看我手段”。

说着,他周身毛孔齐同钻出一丝如线火苗,将周天天地元气都得的“滋滋”作响,整人人成了火神一般,扬手就像幽游子结成的茧子抓去。边叫道:“老鬼,还我徒子徒孙命来”。

另一边道灵真人恨声作笑,道袍、皮肉齐同开裂,却未见流血,转是溢出流转不休的电光。

他将手一翻,掌中便结就出一堆米粒大的雷丸,悲声道:“幽游子。你杀我三百三十六咋。门人,我便还你三百三十六颗“青木雷丸”若你能挨住不死,我再放山岳真形元神出来与你分个高下。”边说着。他屈指连弹,颗颗雷丸接连落去那鬼气结就的茧子之上。

这手段声势不大,雷丸甚至不曾出什么声响,爆时也只闪烁豆大一点电火而起;可是威能却丝毫不每作一颗,鬼气结成的茧子很狠狠震颤一下,显是受创不轻。

烈火祖师正要出手时,正赶上“青木雷丸”作,于是便让了让,错开时机;及至三百三十六颗雷丸俱都消泯,立时合身扑上,也学着幽游子制“温道人”的人,使四肢、头将茧子缠了住。

方才吃了一顿雷丸,鬼谷斋主人本源法力已是受了损伤;如今再被烈火祖师的地火元神扑上身来,幽游子立时吃不消了,高声叫道:“烈火、七劫,你俩竟敢反我!

“老鬼,你也无需说狠话,有甚手段这便使将出来!我弟子尽数遭你屠了,如今便是舍了前程不要,也要录你一层皮下来!”七劫真人将身一摇,化作一座丈许大的山岳元神往上落去,边高呼道:“烈火,腾开地方,待我与他分个生死”。

“好!”烈火祖师将元神一降,只去烧灼虽子下方,上边却给将七劫腾了开,容他使元神来合攻。

七劫真人的一身本事得传自得传自东岳真君,若非是幽游子的鬼谷斋异军突起,他的修为却是五岳仙宗中最高的。

这“山岳元神”来历不凡,乃采山岳真形为己用,一尊元神重如山川,练至大成时,更可重逾星辰!

他这尊元神所化的山岳虽仅有丈许大但观其上峰峦,却是将整座东岳泰山缩影其中,由威能而言。便是秦山有多重他这元神便有多重。

幽游子见状也知厉害。他此时内受那钧放出神念念力之火烧灼,外有烈火祖师的地火元神夹攻,若再吃一座泰让。压在顶上,莫说再无法夺回法宝,便连性命也堪忧了。

元神之辈有拔山之力,但说的也仅是一座山峰而已;整座山头连带无数大山峰压来,谁敢说能抗的住?当初方腊麾下天王吕师囊向魔神摩尼借来法力,一身本事直追元神之类,却也只堪堪将倚天峰拔起;若是要将整座华山接起,非得摩尼亲至不可。

“好胆!”

幽游子一声尖叫,当下也顾不的其它,把身化作一道森森鬼气脱了战局。

那钧这时将化身一扭,化作下身化作一团昏黄风尘追了上去,边叫道:“七劫道友,烈火道友,这老鬼用来困你们的“黄泉铁卷,已被我擒拿镇压,他现在却无甚手段能对你俩不利,还不快助我将他擒杀了!”

他先前碍手“碧落黄泉印”时本要立时脱身离开,乃是这黄沙化身威能虽不但北起真正的元神高人还有不小差距;由其是对上幽游子这等早已成就了元神的老鬼,可不像对付那南海

可后来见得烈火祖师、道灵真人、七劫真人与金花姥姥一同赶了下来。邸钧心头忽地闪过灵光,当即忖道:“这四人受制于幽游子,心中却该早将他恨得死了;如今这石室中之中满是四家弟子尸身,我若将“判官笔,与“生死簿,制住,使的幽游子无法使手段钳制,这四人岂不就成了我的帮手?”

有了这般念头,他才甘冒大险贪心拿了“判官笔”与“生死薄。”只为使得“碧落黄泉印”这件至宝从此不受克制。

而后的结果更好好过他的预料,未等出言挑唆,那金花与道灵便拼了性命不要去攻鬼谷斋主人;七劫和烈火也都不含糊,也不管先前就已中了幽游子的手段,齐同造起反来。只要先为自家惨死的门人复了仇再说。

此时闻得幽游子失落了专用来辖制己方人等的毒贝,烈火、七劫气势更胜,纷纷厉叫着扑了过去。

“你一时无法炼化判官笔与生死薄,这时不走更待何时?”鬼谷老人的声音在邓钧心神之中响起:“幽游子还有制胜手段,他那鬼谷斋本门也是一件威能至大的宝贝,乃是仿照这“碧落黄泉印。炼造的。他先前还对我有所期待,如今宝贝被你拣了,他定会将元神与鬼谷斋相合。到时本事又翻一番,力敌三个元神高人也未必就会败了

闻听这话,邸钧心中一凛。放缓了动作,只由着烈火与道灵道人化身成风在石室中追逐变作一团鬼气游走的幽游子。

那鬼谷老人又道:“要只此间人等数你修为最弱,我受克制一时帮手不上,到时即便胜了幽游子。那烈火、七劫二来知晓你身上有能幽游子的重宝,谁只他们会否起意害你?”

“你说得是。”邓钧这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已被三大元神高人折腾得不成样子的石室,又看了看委顿在地的金花姥姥和以元婴之身关注战局的道灵真人,忽地拔身便走。

他先前已破了“指地成钢”的法术禁制,这时施展土遁之术,却容易得很。

幽游子作为倚仗的三件宝贝都在邸钧身上,这时见他要逃离,怒喝道:“温道贼,你往哪里走!”闪身便要去追。

这时却有一座丈许大的山头挡在了他的前面,正是七劫真人。见的幽游子一副尖急模样,他颇觉解恨的言道:“温道友做法真是大快人心!老鬼,你使唤我等大半年光景。今日正该要你先出血再丧命”。

说着,元神径自朝鬼气之上镇压了去。

烈火祖师这时也来帮忙,使一团火光将幽游子围了,便还望向邓钧遁走出叫道:“温道友,何不联手将幽游子灭了再走?上回我不再时,他可还出手暗算过你。”

他这一句呼唤附了法力,直直由的底传出,在重山之中回荡不休。

那钧这时已遁出山底见了天光,闻听此言,当即回了一句:“夺他三样宝贝,仇已算报得彻底。凡事不可做尽,这边收手走了。那幽游子的鬼谷斋已是一件厉害宝贝,诸个道友须得死死缠住他,莫给他的机会反败为胜。事不可为远遁。留得青山在,何时不能报仇雪恨?”

言罢,他将“判官笔与“生死薄”这两件挣扎不休的宝贝强行收入了黄天神符之中,调用镇压其间的教祯的元神,将它们齐同锁了住,而后化身黄沙兴风远去。

还未走出多远,他忽闻一声整天巨响自身后传来。施动念力感应。却见是华山自下而上破开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腾腾鬼气自其中涌出,直扑鬼谷斋道场而去。

继而又有一团火光和一座丈许大的山头自漏洞中钻出,破空追赶了去。

“快走,快走”。鬼谷老人叫道:“你一日未毁去生死薄中的法力烙印,我便一日无法动弹。那孽徒祭炼的“鬼谷斋。甚是厉害,若被他追上,咱再难跑了。”

“勿忧邓钧飞出百里远去。见得下方有一座城市,当即收了黄沙化身,重又换出自家肉身降了下去,边道:“你看,收了化身改换气息,那鬼谷子便是长了一双狗鼻子也认不出我了。”

鬼谷老人闻言,松了口气,自道:“他不曾见过你本尊模样?那便好。”

便在邸钧正要找个无人地界落去城里散散心时,忽地现一道乌光朝自射来。他初时一经,只道是被幽游子使了甚么法子追了来,可待看个清楚,却见来的是自家那件蛤蟆法器。

伸手一招,将之借助,邓钧开声问道:“老祖,可是寻道关于神碑的消息方才反转?”

一句问完,他却听元屠老祖回话道:“我三日前赶回剑宗道场,却见山头被个五行宗的元神高人困了。而后使个“捉风问路”之法一路寻到嵩山,却再感应不到你的气息。于是一直守在附近等候。如今道场中众人已连吃了数日苦头,你不想个法子?”

闻听这话,邓钧立时竖起眉毛。边施展遁法往回赶,边地叫道:“新兵正好添了些本钱,管是哪家高人。欺上我道场,定叫他折了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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