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精舍聚议
二下赤霄道人臣服。将斋醋葫芦收入手中。邸钧却北次只因他如今修行已不需丹药助力,且有两尊赖以渡厄的化身,如今也不缺攻杀手段,此宝只能用作炼化丹药给门人提升修为了。
想起天道宗抛下的麻烦还有待解决,他心中不由苦恼。悔道:“当时还不若与四位“师侄,合力将天道宗那五人也一并留下”说到底,外物终究倚赖不得。似这元神化身与黄沙化身。威能虽是不但非我自身练就,内中未曾烙印入法术符篆,只能施展出以力压人的下乘手段,全无把握将那五个元婴境界的炼气一并擒拿灭口;若是我这时已经将血神之法又或一念成神之法修炼至圆满境界,有随之衍生的种种玄妙神通使唤,便是再多上几人也能一并除了去!”
如今他的血神之法已臻至合气大圆满的境界,血神种子之中衍生有垂血光之术、血海摄魂之术、血影飞遁之术、血神散魄之术以及冥河雷矢之术的符篆,说来也算是不小的神通。能够飞遁挪移、碎石开山、捉魂摄魄。
再有便是神魂念力,可以摄物拿人、念火灼烧,并有与神魂祭炼于一处的天罡、地煞两种神沙可供使唤;如借念力凝结符篆施展点苍剑派的九种剑诀之类的手段,却非是这法门自行衍生的,即便施展出来也不若真正的飞剑那般犀利难当。却是落了下乘。
无论是血神之法还是一念成神之法,都是无上法门,比之同等境界的仙流中人,邓钧的一身本事可说是一等一的高明;可他没有师门能倚为靠山,诸事都需亲力亲为自行解决,饶是所持道统非同小可,却碍于修为不高、法力不够精纯,奈何不得诸派高人。
如今邓钧也不缺法宝,单说两尊化身,便是元神高人见了也会眼馋;另有见不得光的银龙灯、太乙五烟罗,用来护身攻敌威能也极大。毕竟这两样宝贝从前乃是天道宗掌教与五台剑派祖师的随身之物。未成元神之前,有这些宝贝便足够使用,再多反到是累赘。
日后若是要精习元屠剑法。他只需将剑丸祭炼使用,是以把那从朱洪手里得来的天魔诛仙剑做了掩饰,转赐了清虚子;群星盘分与了安规和尚;眩光尺留于了混地散人。
当初得的几件法器,除了迷踪旗、落魂钟要用来防护道场,他还想将散魄幡与封魔剑赐予门下弟子。只留一件用途不明的水火阴阳鱼。
他现在甚么都不缺少,差的只是自身修为。
方将种种乎段盘点清楚,邓钧却见青城山已离得不远。他收了元神化身,转用自家肉身。又是一副身着红袍、头顶宝光的模样朝山中投去。
待到了自家道场,他却见有四柄飞剑分列四方垂下条条剑气,仿若帘罩般地将剑宗门户护持了住,乃知是太虚四徒布下了四门剑阵作为防护。
“掌教真人回来了!”
清虚子、安规、石林、宁家兄弟和太虚四徒正等在道场边缘观望,这时见了红袍身影,忙地使剑阵分开一道门户容他进入。
宁无对当先迎上前去问道:“钧哥儿,事可曾办得利索?”
邸钧闻言,暗中催动元神化身将那镇压着的斋瞧葫芦放出,握在手中摇了摇。
众人见状,当即松了口气。
安规和尚这时言道:“魏、楚、冯、陈四位长老回来后说起这事时,我等还都心忧。
以那赤霄道人品性,若是由他回了茅山。日后本门可有麻烦了。还好掌教神通无量,抚杀了这场麻烦。”
那钧苦笑道:“麻烦远还没有完哩。”
闻听这话,宁家兄弟与剑宗的七位长老俱都生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只差开口追问。
邸钧却未在这时说讲,只向自家那两个少时伙伴问道:“你们可安置妥了家人?”
宁无对道:“方才清虚子道长在后院选了几间清净房舍。爹娘与十几个家人已安置进去了。他们受了惊吓。如今还有些惊慌。若非是要等你回来,我俩便去陪伴了。”
摇了摇头,那钧道:“不妥。道场里没甚乐子可寻,且又被大阵围了,常人不能随意进出,你爹娘又怎耐得住这般清苦?”
“呀!”宁无对挠了挠头,“先前却未想到这些”
邸钧一笑:“这也好办,山外镇子还算热闹,过会叫个弟子带你俩去选个地势好的院落,将家人安置进去。镇上有我剑宗外门弟子驻扎的道观,平时还可照应宁员外夫妇,免得你俩分心耽搁了修行。”
宁无对点了点头,道:“如此正好。原本我俩还想传下炼气法门与爹娘,可他俩却不是修行的好资质,且师父又说做凡人享生,在旧二亚得就是坏事。我们便渐渐熄了读念头;只是做儿洲竹了仙路机缘,总不能让爹娘受了委屈,我俩还需寻些祜病延寿的灵药与他们。”
闻听这话,那钧颇有些失落地微微一笑:“该当如此。我爹娘走得早。没福享受他们大郎的孝敬,若非炼气修行使得心神清明,可以回照旧事,我怕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宁家兄弟往常从未听邓钧说过这类言语。兼之两人还是孩童心性,这时张口待要安慰,却讷讷地不知该讲些甚么。
“只说说而已,你俩缘何摆出这副神情?”邸钧搡了二人一把。“我还有些道场琐事要与几位长老议定;你们这便去后面演武场找个叫潘啸龙的
他人机灵,会办事,能助你们去镇上早早把家人安顿好。这事完了,你俩还须跑一趟五行宗将青锄师姐请来。”
宁家兄弟闻言,也不多话。联袂往演武场寻人去了。
那钧这时唤过自家七位长老。道:“如今咱剑宗虽添了不少家底,但要应对当前仙流情势却还嫌不足。且去山顶院落,将我所知与你等言明。”
言罢,他当先架起一道殷红血光遁出,七位长老也忙地施法跟上。
到得院落之中,众人随意选了一间精舍席地坐了。安规和尚却支升起火盆,支起泥炉,煮上了一壶茶水。
一干人等虽都是餐风饮露的仙流之辈,却也喜这气氛,当下边听着渐沸水声,便等掌教说讲。
那钧理了一番头绪,用双手搓了搓脸面。这弃繁就简地言道:“正一派龙虎山总坛的封魔殿里封印的一百零八个妖魔真灵破禁出逃,依附人身重拾了神通,在青州立下妖魔道场;南方有人信奉一个号作摩尼的大千魔神,能借来法力、神念加持,在南方立下摩尼教道场,又称中央魔教。这两伙势力俱都有大能,便是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都不敢招惹
“哼!有何不敢?不过是些羽翼未丰的妖邪,我正教十派高手这时懒得理会罢了;真要动作起来,管是北妖还是南魔,俱都要被灭去那未曾彻底炼化的斋瞧葫芦被邓钧握在手中,一番言语却被赤霄道人听了去,这时开口驳了一句。
法宝之中已被破去两重之中,邓钧却不担心赤霄能有甚么作为,只摇了摇葫芦,说道:“你懂甚么?再敢做声我便炼化了你。”
赤霄道人闻言,果然不敢再搞甚么声响。
见得一众长老疑惑望来,邓钧笑道:“是那赤霄道人,他使了秘法将元婴与斋蘸葫芦合在一处,却被我连人带宝捞了来
“掌教好手段!”混地散人本就不是甚么好出身,这时见得红袍的作为更胜自家当初,不单夺了宝,连人都掠了,便来开声赞。
那钧对他笑了笑,也不接话,摇头说道:“只是那两家再怎么样,一时半会也牵扯不到本派头上来,最麻烦的却是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
“哼!”若非是牵涉进了大空寺弟子和天道宗门人的那场争斗。赤霄道人也不会连走霉运落得今番下场,这时又难抑心中火气,怒哼了一声。
那钧未作理会,只道:“仙流各派却不知晓,那三家非是真个结怨争斗,从头到尾不过是在做一场戏罢了,实则为的算计天下所有元神高人。一旦成事,则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避世高人俱都无法幸免,而后仙流则以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为尊,炼气修行之辈俱都需看他们脸色行事
剑宗七位长老闻听这话,只觉一股寒气自脊背生出,齐声道:“怎么可能!”
赤霄亦在葫芦中叫道:“怎么可能!那三家不过是二流门户,我正教十派任意一家全力出手都能将之除名!你真是胡说八道,他们凭甚么敢来算计天下元神高人!凭甚么敢算计我正教十派!”
“哼!”邸钧握着葫芦往地上使劲敲了一下,讽道:“怎么不敢?你因何落得今日下场?当是我愿杀你么?偌大年纪都活去了狗身上。被天道宗的人算计了你还不知晓!且听你家真人慢慢道来,再敢聒噪插言。我便真炼了你”。
感觉葫芦在手中颤了颤。那赤霄道人却没敢再出声,邸钧便不再管他,只对自家一众长老说道:“那三家的图谋。如今仙流申却只有我一人知晓;且今日与天道宗的门人撞上,咱们便已落入了他们算计之中,料想麻烦是不远了
比:第二更又晚了些。不过有我无敌的人品在,总不至拖到明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