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望海潮 第六十二章 怒天仙
第十二章怒天仙
什么？
张翼轸一听此言，立时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灵几眼，轻笑一声，说道：“灵道长，你果然来历非凡！可否如实告知，阁下究竟何人？”
灵站立悬崖边缘，巍然不动，也不见气势高涨，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翼轸，你不必紧张，也不必想到与我动手，你我之间不用拨剑相向，何况，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灵说完，用手一指悬崖上空，只见一阵光华闪动，片刻之间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空现形，随后冲张翼轸轻轻一笑，说道：“随我前往宫殿之一叙，如何？”
话音一落，灵便原地消失不见，同时之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宫殿之内。张翼轸正要犹豫，忽觉脚下一轻，随后一阵眼花缭乱，再定睛一看，已经置身于宫殿之，与灵相对而坐。
只此一手，张翼轸赫然发觉，灵神通，深不可测。非但动念间将他缚来此地，且让他没有连一丝反抗之力，以张翼轸推测，商鹤羽若是施展全力与他交手，也绝无可能一招便将他定当场。
灵，究竟是何方神圣？
灵淡然一笑，手一伸，说道：“请用茶！”
张翼轸一愣，桌上无茶，手无物，如何用茶？正要一笑置之，忽觉右手之突兀涌出一物，只可感应到此物如同茶杯大小，却只有其感并无其形，肉眼看不见，神识感应不到，只能凭借手上的触感才能察觉到确有一物手。
好高明的匿形之术！
灵自然将张翼轸的惊讶收眼，呵呵一笑，说道：“这倒并非是故弄玄虚的匿形手法。而是此茶生而无形，又用无形水浸泡，再用无影杯盛放，是以天仙以下看来，空无一物却又有茶可喝，飞仙皆称之为虚无茶。而天仙看来，此茶色泽艳如天云霞，此水清洌犹如朝阳之光。此杯晶莹如万年玄冰，故称此茶为云光玄！”
张翼轸听灵如此有耐心讲解茶道，当下也不客气，举起杯物一饮而。
茶一入口，只觉一股似有还无的水意注入口，入口生香，其香绵长清彻，令人一闻之下立时神清气爽。烦恼皆忘，悠悠然如置身天之上，看天光如海，听天乐齐鸣，直想就此永世逍遥自。头枕霞光，以云霞为被，清风为床，斜躺浩瀚天云海之。只顾天逍遥，何管世事纷乱。
张翼轸一时沉迷其，不能自拔，正物我两忘之时，蓦然体内木性自行流遍全身，带动无数生长蓬勃之意，将他的安逸闲散之心一扫而光。片刻之间张翼轸猛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方才斗志全无。心生悠闲逍遥之感，却原来是所谓地云光玄作怪。
此茶，倒也是难得的好茶，消融心力，去除戒心，令人心生懈怠，顿生虚无飘渺之感，还是称之为虚无茶为恰当。
当即冲灵拱手说道：“多谢灵道长赠茶之情。此茶果然虚无飘渺。不过口味过于清淡闲散了一些，并不适合我。其实以我所想。灵道长一向对我关爱有加，时至今日，即便要和我决裂，也该直截了当明说为好，借虚无茶行虚无之事，大可不必。”
灵被张翼轸识破，并无一丝尴尬之意，只是眼微微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随即消失不见，一脸冷峻说道：“翼轸勿怪，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自你一入三元宫，我便想方设法保你周全，教你天云剑法，赠你声风剑，其心昭昭，无不是一心护你平安，不让你误入歧途，好终走向天仙大道。”
张翼轸静心聆听，心知灵既然开口要声风剑，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与他交待清楚。既然如此，何不听听灵究竟是何许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让他此等高人屈尊纡贵三元宫当了数十年的火夫！
“本来我以逸待劳，只等灵空老儿世间将你寻到，领到三元宫之后，我再与你会面也不迟。不料灵空老儿倒也厉害，竟然先将无影棍送你，虽然其后我将费千辛万苦才讨来的声风剑赠你，不过却被你弃置一边。眼见宝物蒙尘却又不好点破，天机浩渺，时机未到，若要强求说不定会恰得其反。好后来无影棍定了东海，你无宝物可用，这才想起声风剑。从此声风剑常伴你左右，也算令我大为心安。”
灵详细将张翼轸所经历之事一一说出，除去海角天涯、海枯石烂和沧海桑田三地之内的情景，以及紫金钹其内之事，其余之事连同咫尺天涯，灵无不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诸多细节之处都丝毫不差，只听得张翼轸冷汗直冒又强忍心的愤怒之意，一直等灵讲完，他才冷冷说道：
“如此说来，灵道长当初赠我宝剑，明为护我周全，保我性命，其实也是怕我一时不慎被人杀死，到时对你而言，还是活着的张翼轸能为你所用，是也不是？说了半天，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不如实说出真实身份？”
灵摇头一笑，说道：“种种之事，不必过早先下结论，总有一天真相大白之时，孰是孰非自有分晓。另外，你未见到你地亲生父母之前，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非但无用，反而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眼下我将回天复命，估计不会再重返世间，是以声风剑我必须收回，否则无法交待。且以你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若你不听从我的劝告，终有一日会被天庭遗弃，从此天地之间再无容身之处。”
张翼轸不以为然地说道：“若是阁下所说乃是铁围山之事，我也可以明确答复，此事我始终认为并未做错什么。”
灵脸色一沉，静默片刻，又摇头笑笑，说道：“翼轸，你我二人倒也不必如此生疏，我只是回声风剑，并非与你划清界限，且以现今局势来看，总体而言，你我还是并肩而站。虽然你自东海灵动事发之后，所走之路与预料之大有不同，不过也有不少意外收获，若你现能听我一言，我返回天庭之后，可说服关键之人，不但让你可与亲生父母得以团聚，从此也可以让你飞升天庭，不出千年，可晋身天仙之境你意下如何？”
虽说张翼轸先前对灵身份早有猜疑，听他方才一说，还是不由大吃一惊。原先他只以为灵充其量相当于飞仙之境，或许也如赤浪一般是天地散人，不想竟有如此不凡的背景，如此看来，灵此人身有天职，至少也是天仙之境，说不定还是身具要职的天官！
灵此人，一直讳莫如深，今日才露出冰山一角，看来确实也是铁围山一倒，天下大变，连隐世数十年的灵也要归天，若以此推断，铁围山果然也是关键之处，怪不得幕后之人大费周章改动天雷，也要置潘恒于死地，或许除了不让潘恒渡劫成功之外，恐怕深层地目的是为了保全铁围山。
只可惜，天算也不如机缘，有商鹤羽场，又有高侍魂突然杀出，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原因，不但令潘恒渡劫成功，也让量天尺被意外增大百倍有余的天雷击毁。只怕当初提升天雷威力之人，见到量天尺终毁于被他自己改的天雷之下，怒极之下，也会迁怒于他张翼轸。
灵所提之事，说不得还与此事有关，张翼轸微一沉吟，问道：“灵道长且说来听听！”
灵点头一笑，说道：“第一要事便是，若你能暗除去千应，可得天福一份。第二要事，若你能将海角天涯、海枯石烂和沧海桑田之内所发生之事如实说出，再得天福一份。此二事完成，非但铁围山之事一笔勾销，你地亲生父母之事，天帝也会收回成命，还他二人自由之身。此时，翼轸，你离天仙只有一步之遥。”
张翼轸表面上不动声色，假装好奇问道：“若要快成就天仙，还有哪一步要走？”
“第三要事，若你能将进入灭仙海之后有何际遇如实说出，并将你体内的死绝之气炼化殆，此事一成，不但你可以立时晋身为天仙，我还可以保举你升任南天官之职，掌管南方七宿。同时，你的亲生父母也可以因为此事各得天福一份，如此厚报，翼轸，你可要仔细斟酌一番，要知道，天庭之上，飞仙众多，而由飞仙晋身天仙者，万无其一。”
张翼轸心满是不屑，听灵一说他才心恍然大悟，其实一直以来对他了如指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灵，除了自成天地之处他无法详细得知其内情景之外，其余之处所经历之事，灵无不掌控心，连咫尺天涯之内发生何事也一清二楚。
这灵，当真也是神通广大，难道全是因为照天镜与身上铜镜感应之故，才让灵有感天应地之能，时刻清楚他的行踪？
还是灵另有玄机，或许他身上另外留有追踪气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