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望海潮 第五十一章 镜中事(求推荐票!)
铜镜飞到空中。猛然定住不动。黄光迸发。将赤浪手中的照天镜笼罩在内。顿时光芒大盛。一闪一吸。赤浪只觉一股莫名的巨大吸力传来。虽然心有不甘。不过却再也拿持不住。照天镜生生被铜镜吸走!
照天镜一闪之间便被吸到铜镜背部。二镜背面相对。突兀之间合在一起。
张翼轸也不知发生何事。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为惊讶。赤浪照天镜被收。立时失去与照天镜的心意相通之感。不由大骇。急忙向前去抢。试图将两镜分开。不料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明明铜镜就悬浮在半空之中。却手过如空。仿佛铜镜只是虚影一般。
赤浪惊叫出声:“浮光掠影法术。张翼轸。你这铜镜竟是天地法宝!”
张翼轸还未来及反应。陡然之间悬在空中的铜镜黄光一收。随后铜镜和照天镜同时向外散发出道道白光。白光闪耀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之中。蓦然闪现而出一座高耸入云地仙山。
仙山其高不下万丈。光洁笔直。直入云天。下端在海。上端入云。顶天立地。下不知其深。上不知其高。整座仙山被云雾围绕。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张翼轸虽未见过此山。不过初看之下便心生怪异之感。直觉与某处世间之山颇为相似。静心一想。赫然而惊:一天柱!
赤浪却是认得此地。又是一声惊呼:“方丈仙山!”
一听方丈之地。张翼轸顿时心中一紧。心道亲生父母所留铜镜果然有些门道。原来暗藏玄机。还未来及细想其中地玄妙之处。眼前情景又是一变。
场景一闪。竟是来到方丈仙山之上。一眼望去。云霞如锦如缎。空中仙乐阵阵。仙鸟啼鸣。无数仙人身着七彩羽衣。在空中或站或坐。有人抚琴而歌。有人踏云而舞。有人云中漫步。有人化云为床。斜躺其上。闭目养神。仙人风姿气象万千。仙家福地包罗万象。
好一处方丈仙山!
张翼轸和倾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叹为观止。赤浪却在一旁唉声叹气。摇头说道:“惨了。我的照天镜不保。怕是要被怪镜夺了造化了。”
张翼轸顾不上听赤浪埋怨。其实对于铜镜他也并无操纵之能。连心意都无法相通。是以也只能在一旁观看。听之任之。
过了片刻。忽见光幕之中情景又是一变。现出一名女子的芳姿。只是芳影绰约。如雾里看花。依稀可辨是淡然黄衫。除此之外。身高及面容全是模糊一片。
此女子娉婷袅娜。当前一站。虽是看不清脸上神情。不过见她微微颤动。便知她正心神大乱。过了少许。忽听她开口说道:“翼轸……若你见到眼前情景。定是二镜合一之时……”
声音飘渺而虚幻。犹如来自云端。
母亲……?张翼轸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差点站立不稳坐在地上。堂堂飞仙之体。一听此言。也如寻常凡人一般顿时内心大乱。再也无法压抑许久以来的奔波和劳累。一时双眼含泪。颤声说道:“母亲。当真是你不成?你让翼轸找得好苦……”
张翼轸自是知道眼前景象本是虚幻。是法术留存而成。不过一时心神激荡之下。还是如同亲见母亲之面。开口相问。
镜中之人自然不会回答。犹自说道:“翼轸。若你见到此讯。切记不必前来方丈仙山寻我。此事并非我之所愿。个中缘由错综复杂。一言难尽。若是机缘巧合之下。你能够飞仙大成。非要前来方丈仙山。谨记以下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
话一说完。随即光芒一收。眼前景象全部消失不见。紧接着两枚铜镜一闪分开。铜镜飞回张翼轸手中。照天镜飞到赤浪手中。
张翼轸持镜在手。愣在当场。一脸呆滞。半晌无语。
赤浪对方才所发生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只管仔细端详手中照天镜。外观倒无一丝损伤。内在灵气也在。与他也是心意相通。不过赤浪翻来覆去查看半晌。总觉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又感应一番。赤浪忽然醒悟。急忙催动法力。打开照天镜。只见镜中空空如也。已然失去张翼轸所在。顿时奇道:“怪事。照天镜只与你铜镜合体片刻。便已经失去可以探查你的行踪的神通。难道正是因你的铜镜之故。我这照天镜才能时刻得知你的一举一动?”
“对了。方才镜中之人所说二镜合一。显然她也是知道若要催动方才的留影术。尚须另一枚铜镜或者说照天镜相助。怎么。张翼轸你身上只有一枚铜镜不成?”
赤浪忽然想通此中地疑问之处。开口提出。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翼轸怦然心惊。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难道当时亲生父母给自己所留的是两枚铜镜不成。那他为何手中只有一枚?肯定不是太平村的爹娘暗中藏起。莫非是……华服男女中间截留极有可能!
张翼轸猛然想起方才母亲所说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前两句华服男女留在关西城外地方丈山上。后两句却没有交待。如此看来。华服男女恐怕并非真正替亲生父母办事之人。说不得还另有所图也不得而知。
若说他身上铜镜能够与照天镜互生感应。随时得知他身在何处。岂非说明只要有人手中有一枚照天镜。便能对他地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还了得。想到此处。张翼轸脸色大变。
“赤浪前辈。你可知这照天镜。天上地下。会有几枚?”
“照天镜虽然只是飞仙法宝。不过也是极难炼制。只因其材料极难寻得。且此镜实际并无大用。是以依我推测。天地之间不过两三枚而已。”赤浪倒是十分肯定。
“那依前辈推测。我手中铜镜又是何等法宝?”张翼轸早已知道铜镜是天地法宝。不过却不知其名。更不知其用。
赤浪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一试之下。感应到此镜之中的无比浩大磅礴的气息。有通天彻地之威。差点将我的神识吸入其中。所以一惊之下才扬手掷出。我生性懒散。向来不问世事。所以对法宝所知不多。”张翼轸不免微微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此行收获颇大。不但见到倾景。同时也多少解开一些谜团。也算不虚此行。
“张翼轸。你究竟有何际遇。怎会在紫金钹中被人炼化而得以不死?据我所知。紫金钹炼化魔头无数。炼化地飞仙也有几名。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能够从紫金钹之中脱身而出之人。你是第二个!”赤浪忽然间想起紫金钹之事。心中疑问又起。
张翼轸自然不想详细透露紫金钹之中的绝秘之事。只好随口敷衍过去。反问赤浪:“另一人莫非就是潘恒?”
“不错。正是被压在一天柱之下地潘恒!”
潘恒。一天柱。清虚宫。张翼轸猛然想通一事。问道:“赤浪前辈。既然你身处王屋山中。离清虚宫不远。清虚宫中发生之事。定然一清二楚。那为何当时潘恒自一天柱之中逃脱之时。你不前去将他拿下?若说因为你并非潘恒对手。为求自保不冒然出手也情有可原。可是其后罗远公假冒上仙之名。坐镇清虚宫。骗尽天下。你又为何置之不理?”
赤浪被张翼轸一顿指责。也不恼。摇头晃脑地一笑。说道:“我本天地散人。只求闲来无事。不理天地之间任何纷争。且正当潘恒要大开杀戒之时。我及时现身救下清虚宫等人。也算仁至义尽。从此除非清虚宫有覆顶之灾。否则寻常的生生死死。全部不过我心。”
“好一个天地散人。万事不过心。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地自我安慰罢了。你既然身为仙家。就算不飞升天庭。不介入仙魔之争。也要有是非之分。也要有正邪之念。如你这般只顾自己逍遥。不管万民生死。不顾万事兴衰。其实不过是故意逃避。所谓散人。不过是自欺欺人懒散之人而已。”
张翼轸说得慷慨激昂。赤浪听了却是摇头一笑。说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张翼轸。你莫要枉费心机。想要说动我。千年以前。我一时犯错。当时便立下重誓。从此再不介入任何天地纷争。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听我一言。你如今并非自由之身。诸事都是身不由己。前路曲折艰难。凡事不可强求。要以变通之道应对。想那潘恒。当初也是一名飞仙。后来不知何故惹恼一人。此人请来无根海的紫金钹。将其吸入炼化。不料潘恒也是厉害。大难不死。逃出之后。转而修魔。说起来。此事多少也与我有些关系……嘿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从此我心灰意冷。不入魔。不升天。滞留凡间。倒也落一个清静自在。”
赤浪怎会又与潘恒相识?张翼轸心中疑问顿生。正要问个清楚。忽听赤浪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说来说去。当年潘恒被压一天柱之下。也有我地过错。是以千年以来我一直隐居在王屋山。其实是在暗中照应潘恒周全。以弥补当年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