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如梦令 第五十三章 炼化画卷,不想功败垂成
第五十三章炼化画卷,不想功败垂成
从三元宫偷得?张翼轸见吴沛目光躲闪,心生疑:灵道长所言,画卷已被灵空偷走,吴沛又如何再从三元宫偷走画卷?只怕这吴沛开口便是假话。
正想开口指责吴沛一番,却又见他举止虽是恭顺,目光闪烁不定,不过神情倒也不见多少慌乱,心道既然真平道长未开口阻止,且听他说上一说,看他能编造出何等谎话出来。
吴沛定了定神,按捺住心的不安之意和惶恐之情,便将他几日前前往三元宫论道,无意之撞见画儿,后如何偷得画卷一事细细道来。
吴沛奉了掌门真明之命,率领极真观十数名弟子前往三元宫论道。此次论道三元宫派出以光北为首的十数名弟子,便三元宫的落鹤崖论道。
吴沛论了几场之后,却不见张翼轸现身,不由大为奇怪,问起别人,皆说不知去向。吴沛心纳闷,又存了要再看看张翼轸腰间美玉的心思,便和同行之人交待一声,一人四处寻找张翼轸。
寻了半晌也一无所获,吴沛不知不觉便转到小妙境上,却意外发现小妙境杂草丛生,显是久已无人居住,不由是心疑惑不解。转了一圈一无所得,吴沛无奈只好悻悻返回三元宫,却回去的路上正好和灵空相遇。
灵空却也记得吴沛,笑呵呵地打了招呼便要离去,吴沛便拦住灵空,追问张翼轸下落。灵空摇头晃脑地扯了半天烧火做饭之事,却只字不提张翼轸去了哪里,颇让吴沛心不满,却又不好发作,耐心陪着笑脸听灵空说了半天废话。好后灵空还是告诉吴沛,张翼轸回家省亲,走了已有将近一年,还未回来。
省亲一年?吴沛一听之下便心猜测,只怕此事另有隐情,哪里有省亲一年不回来之理,若都如此,还要道观做什么。都回家修行岂不好?当下吴沛也不多说,谢过灵空便返回三元宫,却不回落鹤崖论道,仍是四处转悠,心自是存了要寻找木石化形的心思。
吴沛自上次听张翼轸演说木石化形之后,一直欲求不得,却又不停地四处寻觅。时日一久,吴沛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每到一地就四处转转,暗念动探形术,试探一下四周有没有木石化形。三元宫是天下道门三大道观之一,说不得也是灵气充沛福泽深厚之地,有得天地造化的木石化形也实属正常!
吴沛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无意竟是闯入三元宫的厨房重地。道门之向来禁忌较少,众人见吴沛又是极真观贵客,是以也无人阻拦,任由他走来走去。
见人来人往。皆是围着围裙的烧火道士,吴沛心道这伙房之地,绝无木石化形出入,当下便要转身离去,刚一迈步,忽听耳边传一声清脆的女子笑声,这笑声,犹如黄莺啼鸣不沾一丝人间烟火之色。顿时让吴沛一听之下,没来由地心一喜:此烟尘杂沓之地,能有如此出尘笑声地女子,又该是何等纤尘不染之人?
也是合该吴沛有此机缘,笑声一起,只见一处房门一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如一副水灵绝尘的山水画一般,跃入吴沛眼。吴沛只觉眼前一亮。心一时狂乱如鼓。此女子,不正是上次张翼轸身边犹如天仙子的画儿么?
吴沛定睛一看。只见画儿虽是身烟尘之地,却周身上下犹如太虚之境,四周的杂乱与纷扰都无法接近画儿周身三尺之内!这女子,上次掌门大典的月光之下看不分明,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吴沛见猎心喜,见画儿身形一闪,便朝外面走去。趁人不备,吴沛便悄然跟踪其后,画儿走走停停,不时跑到路边四处乱看,惹得吴沛一惊一咋不得不来回躲避,以免被画儿发觉。走了多时吴沛才放下心来,情知画儿只是玩性颇重,丝毫没有留意身后有人追踪。
吴沛一直跟着画儿来到小妙境上,却见画儿一人站悬崖边缘,先前的活泼调皮全然不见,一脸郁郁之色,自言自语说道:“主人师兄,灵空道长说你回家探亲,灵道长说你和戴婵儿去了东海,不管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画儿?难道主人师兄不喜欢画儿,不要画儿了么?”
画儿一脸落寞之色,与先前的孩童行径大相径庭,判若两人,让吴沛坚定了心猜测:此等心意随性之人,断然不是寻常之人。既然张翼轸不此处,管他去做什么,一年不回,只怕也是被烦事羁绊,说不定还得一年半载才能回转。若是眼前这女子本是木石化形,不如先拿下,到时回去炼化之后,修为跨入人仙之境,张翼轸即便回来,又能如何?
吴沛主意既定,当即施展探形术。探形术只一发动,便见画儿立时一脸痛苦之色,弯下身子,浑身颤动不止。见此情景,吴沛心狂喜,当即哈哈一笑,现身出来,说道:“画儿,可否记得下?今日你主人师兄不,你只怕无路可逃了!”
画儿身形探形术地威力之下,渐渐呈现黯淡之色,俏脸之上满是怒意,质问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吴沛假装婉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画儿,切莫怪罪吴沛,要怪就怪张翼轸明知你是不世宝物,却不将你带身边。你也是,不知藏身到无人之处,还公然人前走来走去,岂不知有多少人窥觑你这天地生就的宝物?”
画儿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身形一闪化为一道灵气,倏忽间飞向三元宫方向。
吴沛心知画儿被探形术打回原形,灵气定是飞回本体之内,随即依照探形术指示方位,追踪而出,一直追到一处房屋之前,略一探查。得知屋内无人,便悄然破门而入。只微一感应,便从一个柜子翻出一幅画卷,打开一看,画面上的女子正是画儿,而画卷灵气沛然,显然正是画儿本体!
吴沛欣喜若狂,忙将画卷包好背身上。急急出得屋内。慌乱,还差点撞到一人身上,也顾不上道歉,匆匆夺路而走,还听得那人身后责怪说道:“走路也不看路,怎的和灵空老儿一个德性?”
吴沛得了画卷,心既狂喜又不安,唯恐被人发觉。幸好论道当日便告结束,吴沛寻个理由向同门众人告了个罪,一人先行御剑飞空返回极真观。
一到极真观,吴沛便急急来到平常练功的静室,准备立即将画卷炼化。不料一试之下。画卷却并无反应。吴沛以为是他的法术不对,又翻阅半天典籍,细细琢磨半天,又再次做法炼化。这一次。一试之下,便有了反应。
只见原来正常的画卷之上,忽然平空生起一道云气,云气从画卷两端生出,也不飘散,只围绕画卷游走不停,不多时竟将画卷严严实实围其。吴沛顿时愣住,此等情景并**籍所说的灵气化为一团。从顶门吸入体内化为道力,可见若不是典籍记载不对,是此画卷透露着古怪。
其后数日之内,吴沛又试几次,却依然如故,画卷被云气包围,再无丝毫变化。本以为可以轻易将画卷炼化地吴沛不禁大失所望,莫非这木石化形得天地之造化。并非这般轻易便被人炼化么?
苦思良久。吴沛忽然脑灵光闪现,只怕并非是典籍不对。也不是画卷古怪,乃是他本人修为不够,道力不足。想通此处,吴沛猛然想起莲落峰的修炼巨树或许可以助他全力炼化画卷之际,补充天地元气之用。
吴沛也不耽误,当即御剑前往莲落峰。盘坐于巨树之下,凭借此处浓郁的天地元气,吴沛拼了全力施展法术,感受到体力迅速消耗的道力,同时周遭的天地元气又汹涌而至补充到体内,再看画卷之上,果不其然,又突生变故。
原先围绕画卷地云气顿时被消除一,又露出画卷的本来面目。不过画卷之上的女子不再是先前一副淡然之意,面容之上微有怒意流露。吴沛哪里顾得上这些,按捺住心地狂喜,拼命催动法术,试图一举成功将画卷炼化,好一举迈入人仙顶峰修为。
吴沛全力催动之下,画卷之上地女子身形渐渐模糊,犹如被热气烤化一般,非但女子身形开始变化,整个画面也缓慢变得如同笼罩了一层水雾一般,逐渐虚化。吴沛心大喜,只怕再过片刻,便可将画卷之内所蕴含的天地精华逼出,再一口吞下,如此便可一步跻身于土道门一流高手之列。
眼见画卷之内的灵气只呼吸之间便被吴沛逼出,忽然突起异象,画卷两端的画轴之上蓦然青光一闪,吴沛只觉一道莫名的气息扫过,他的法术顿时便被隔绝开来。再定睛一看,画面之上被一层青光笼罩,青光朦胧间,仿佛将画卷其内的灵气完全包裹其,再也无法逸出分毫。
吴沛费时费力费心机,却功亏一篑,自然大为恼火,当下再拼力催动法术,却被画卷之上地青光弹开,无法再有丝毫进展,不由无比懊恼。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故,体内道力几乎用,无奈之下只好收回画卷,悻悻而回。
吴沛自是不甘心就此失败,休养一日,第二日便再来尝试。不料和上次一样,用全力也无法突破画卷之上地青光,也不知这青光是何等法术,竟有如此神通,防护得滴水不漏。正打算拼了全力再奋力一搏之时,画卷一闪,突然之间便被张翼轸施法卷走!
吴沛说完,但见真平道长怒气未消,却也未见再有其他举动,心道毕竟他是真平的得意弟子,又深知真平为人护短,即便他犯了大错,只要说出实话,再假装态度诚恳一心悔过,真平多半会既往不咎,若有处罚也不过是面壁或是禁足数月,是以吴沛也没有丝毫隐瞒,将实情如数说出。
张翼轸听了吴沛所说,见他神情轻松,倒也不像说假,心疑惑丛生。若是吴沛所说是真,那灵道长为何又说画卷被灵空偷走?即便是灵道长轻信传言,但依吴沛所言,他偷走画卷之时,罗远公尚未公布东海之事,而此时灵空仍三元宫未走,画卷被偷,灵空为何一声不吭?
若不声张,不将此事告知灵,这断断不是灵空的性格?如此看来,只怕吴沛所说有假,定是有所隐瞒。不过眼下只怕再问,吴沛这厮也不会说出真话,心打定主意,便不再纠缠此事,向真平说道:“既如此,请问真平道长如何处置吴沛?他虽未将画儿炼化,但从三元宫偷走画卷,有不轨之心不良之行,且对画儿是否造成严重伤害还不得而知,若不重罚,不足以以示公正!”
“张翼轸,虽然我偷走画卷是为不端,但你串通灵空暗害灵动掌门,如此行径却是令世人所不齿,你又有何颜面指责我?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再由极真观交由上仙罗远公发落,还天下道门一个公道为好!”
吴沛被张翼轸抢走画卷,心有不甘,又听张翼轸还想让真平惩治于他,不免出言相讥。
张翼轸还未答话,真平脸色一沉,骂道:“休得多言!吴沛,你所犯之错与张翼轸东海之事全无关系,且东海之事尚无定论,也容不得你说三道四。你居心不良,妄图炼化天地异宝,残害他人性命,本该废了你的一身修为,将你逐出师门”
吴沛心一紧,顿时露出一脸恐慌之色,哀求道:“师傅”
真平却是见不得吴沛这副模样,心肠立软,叹了一口气说道:“念你也是一心精进修行,只是所用方法不妥,倒也没有铸成大错,害人性命,就罚你禁足半年,面壁思过去罢!”
吴沛立时一脸喜色,深施一礼,说道:“弟子知错了!弟子谢过师傅地再造之恩!”
张翼轸暗暗摇头,心不喜,说道:“真平道长,如此处罚,是否太轻了一些?吴沛所犯之过,以翼轸之见,废去一身修为也不为过!”
真平当即脸色一沉,正要对张翼轸所说反驳一番,忽见张翼轸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冷冷说道:“真平道长,我敬你为人,你却设计害我,如此行径,却令人失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