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四章 太麝公子

等绿袍老祖紧随着星宿魔君赶到中央那片青萍之时,发现在座除了血神君外,好似基本没有相识之人,嘿嘿一笑,带着弟子,也不客气,就落身于血神君旁。

听血神君略微介绍,才知道,这些尽皆都是些隐居于五湖四海的人物,也不知道星宿魔君从何得来的消息,竟然能够将这些个偏僻到旮旯里的人物一一请了出来。四周顾盼之间,赫然又看见了一位老熟人,万妙仙姑许飞娘。许飞娘正巧端坐于对面,刚刚因为其转头与人交谈,故此绿袍老祖未曾能够一下子认出。

许飞娘现在转过头来,自然也是看见了绿袍老祖,忙点头微笑示意,还未曾来得及打声招呼,就听星宿魔君开口了。

星宿魔君此刻大声笑道:“老夫向诸位同道介绍刚刚来的那位,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南方魔教祖师,练就百万金蚕蛊,威力无边。”

客气的,点头打个招呼,不客气地,却也是理也不理。独独有一人开口说道:“不知与我那黑鸦相比,又是如何,呵呵…”语带笑意,声音柔旭,明明略带挑衅之言,从他口中说出来,偏又让人觉得是如此理所当然。

绿袍老祖闻言,抬头一看,乃是那人年岁看去不过二十左右,身穿黑色羽麾,肌肤白皙,尤胜牛乳,凤目丹唇。一头白发,却丝毫不显得其苍老,反而有着别样的韵味。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单手撑着下巴,身子半倚着,神情有说不出的慵懒。头顶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从发间悄露出来,好似那刚出头的蓉角般,本应令人奇怪的特异之处。配着他的模样,却有种别样的可爱。好似本应就该如此这般。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绿袍老祖在观察他,抬起头来,对望过来,此时赫然可见,他眸中竟然散发着阵阵炫彩光芒,宛若一潭清泓,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沦陷。就在绿袍老祖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地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更是令人惊悚的话,“相比于那金蚕蛊,似乎我现在更喜欢你了。”伸手所指地,正是绿袍老祖。

饶是绿袍老祖这等深沉之人,一时间不禁也有些惊愕,愣了一愣,方才笑道:“我等魔教修行,素来无他。仅己而已。道友说笑了,老祖我可从来不知爱为何物。即使有爱,那也是爱的自己罢了。”之所以如此客套,乃是那位说话少年的实力,着实深不可测,即便绿袍老祖现今功行也有些捉摸不定。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略带疑惑的对望过来:“你此言不差,魔教自古以来,教义确实如此。不过,好似你身上可不仅仅是练了魔教法门,让我仔细看看…”说着,还真个做出一副仔细观察的模样,眯着双眼,口中还不住絮絮叨叨:“你原本练的好似是天魔一脉,但似乎又不全是。魔教法门就已经偏颇夹杂。那珠子原本应该是天魔舍利的法门。你倒也天资横溢,竟然另辟蹊径被你练成了这般模样。功效似乎也不差。还有五行真气,不过根基却是有些不稳,将来恐怕,还有后患,想要成就大圆满,绝非易与。还有…”

就这两项,已然说得绿袍老祖直流冷汗,赶忙陪笑道:“道友还是就此打住吧!”天知道他还会揭出自己多少秘密来,这该死地。绿袍甚至没有发现此人有任何的神念、法力窥探过来,仅仅这好似极为平常的眯眼一瞧,竟然什么都看出来了。现在绿袍老祖已然不敢想象此人法力,究竟到了何等境地,恐怕就算飞升仙人,也没这般恐怖的眼力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就不说了。”那人倒是没有多做留难,点了点头,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但末了还是说了句让绿袍忍不住吐血之言“谁叫我喜欢你呢,唉!现在看来,似乎确实是喜欢上你,都不忍心看你难堪了。”

这次绿袍老祖可是不敢再接什么话了,免得那人在说出什么话来,刚刚丢的颜面已经够多了,可不想继续丢人下去。幸好那人只是叹息一声,便埋下头去饮酒了,不再继续纠缠于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上了。

修行之人,虽说不忌讳于凡俗之念,但绿袍老祖陡闻此言,还是忍不住地寒颤。尤其是这等打明显也打不过的人,真个倒霉了,只期望就刚刚个说套好了,不要再继续有什么纠结了。

即便修行人中,也还是男女之间是为常理,如此驳理之事,奇怪竟然在场诸人,没有一个笑出声来,或者肆意讨论的。绿袍老祖不禁略带疑惑地望向四周,在场诸人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各做各事。

再看向那人,依旧还是原先的慵懒,似乎刚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般,这一幕,不禁让绿袍老祖忍不住地惊骇。诸人究竟是故作不知,还是……

血神君看看绿袍老祖脸上神色,尽是惊疑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中也是一奇,但是刚刚人家提出了要求,绿袍还没反应呢,忙悄悄推了推他。

绿袍老祖陡然一惊,发现乃是血神君,不知此番是何意,赶忙询问。

从血神君口中得知,原来是自己还没有回应那人想要比试金蚕蛊的事。

强自定下心神,绿袍老祖缓缓言道:“既然道友想要看看那百毒金蚕蛊,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绿袍老祖一拍腰间锦囊,飞出一团巴掌大小的粉色烟团,内中间有奇花朵朵,金星万点,一经飞出,即有说不出的香味,四散开来,软软糯糯,好似身子骨也酥麻了下去。

那人嘴角微微一翘,双目之中,笑意盎然:“我叫太麝公子,记住了。”也不见动作,周身顿时现出一团黑影,随即脱离其身,迎向了百毒金蚕蛊。那团黑影刚一离开太麝公子四周,忽的由虚转实,浓黑如墨,目力不可视及其中,迎着那团粉瘴,一罩一绕,绿袍老祖已然失去了对百毒金蚕蛊地感应。

随即那团黑影又自腾起,吐出其中粉烟,渐渐消散复归于太麝公子身间。绿袍老祖自然知道这是对方一触即收,不想灭了自己的百毒金蚕蛊,否则即便有新近练就的百毒五花障庇护,也决计难讨得好去。

虽然这百毒金蚕蛊不是绿袍老祖最为厉害的宝物,但是从对方如此轻松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此人法力绝然高于自己。脸上挤出几丝笑意:“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太麝公子闻言一笑,也不答话,继续专注于他面前的那杯酒。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着实狂傲已极,但是绿袍老祖可已经是谢天谢地,他没有多说出什么话来。

星宿魔君虽然不知二人为何如此这般客套,但口中还是打哈哈道:“来来来,绿袍道友莫要丧气,待老夫敬你一杯。要知道太麝前辈,修行日久,我能难以比肩,乃是理所当然,切莫介怀。”

绿袍老祖一听此言,心中又是疑惑,听星宿魔君这般说法,看来应该是知道太麝公子来历的,看来日后,还是要找他好好打听一番才是。此刻脸上也是堆起笑容:“魔君这是哪里的话,动手比试,难免有所输赢,如若处处介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修行。”

“正是,正是,绿袍道友所言乃是正理啊。”星宿魔君连连点头附和不已。

“哧…绿袍道友还真是心胸广博啊,不入正道,还真是可惜了。”一阵讥讽之声,从旁边传来。

绿袍老祖和星宿魔君闻言,脸色不禁陡然变了几变。

说话的那人,赫然乃是坐于身旁的一位身形矮小,倒吊三角眼,咧嘴讥笑不已。此人肌肤黝黑,隐现光泽,宛若金铁质地,不知是何来历。绿袍老祖依旧是笑意盈盈地说道:“老祖我这等区区狭隘心胸竟然也能得道友称赞一声广博,真个荣幸之至。唉!只是相比之下,恐怕道友想必也为自己胸襟,犯愁不已吧。”

“你…”说话之人,如何不知道绿袍老祖暗讽自己心胸太过狭隘之意,登时大怒,须眉倒立,满脸一言不合,立马就要动手地模样。

“我什么我?你这三寸丁的矮子”绿袍老祖似乎一丝也不记得自己也是个三尺小儿地模样。

那矮叟闻言,已然瞪得双目通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不也是矮子,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老祖我这是返老还童,悄悄你那德性,年岁一大把了,还这般丑怪矮小不堪,着实令人可笑。”绿袍老祖虽然称不上毒舌,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偏巧这矮叟又不是口舌灵便之辈,遇上了自然是白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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