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鬼夜行图
自从上次北邙山回转之后,绿袍便开始在百蛮山四处设下诸多防护,更是准备利用收摄来的诸多阴魂,祭练魔教法阵-----百鬼夜行图。
此乃南方魔教秘传的至高法阵,绿袍虽然所得传承不全,但是所缺失的部分也仅仅是功法上面,其他部分,却是都全部知晓。
绿袍原先没有想要祭练,便是因为缺少这阵图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百鬼,这法阵中所需要的百鬼可不是说只是一百个鬼就行了,如果这样也不能称之为南方魔教的至高法阵了。这里的百乃是一个基数,就是想要练成此法阵至少需要一百个鬼魂,而且这里面需要的鬼魂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必须是修练成玄阴之体的阴魂方才可以,而且所用阴魂功力逾是深厚,练成后的法阵威力也就愈发的强横。
正巧这次绿袍前去鬼王宫内收得诸多修行有成的阴魂,甚至其中还有不少业已修成玄阴不死之身,更是厉害。绿袍此次在鬼王宫内连一个阴魂也都未曾放过逃遁,一来是见猎心喜,当时就已存了心思,准备将这些阴魂收摄回来祭练法阵,二来就是暂时还不想跟冥圣照面,此时还不是跟他正式翻脸的时候,此老还是有些用途。
当然祭练这百鬼夜行图,仅仅有这些阴魂还是不行的,要知道百鬼夜行图不单单只是法阵而已,同时也是一件法宝,所以需要的材料也甚是珍奇。
不过扣除原本绿袍手中拥有一些,在寒泉行宫中也发现一些,但是剩下还需要东海缔结木、百副灵骨…..
于是绿袍便开始打发门下的弟子前去搜寻。
司徒平接到的任务,便是去东海寻找缔结木。缔结木,传说乃是在海中冤死的情侣,死后爱意不熄,怨气不灭,借助东方乙木化生之力和大海中癸水精气绵延的滋润,孕育千年方才能够成型的灵木,因为只在东海才有,故此又称为东海缔结木。
东海缔结木因为乃是阴魂化生,所以乃是天生阴木,乃是邪派魔教中上乘的炼器之材。但是此木不仅生成条件极为苛刻,而且又向来长在千寻海底,所以自古罕见。
但是自从东海三仙盘踞东海之后,特别是其中的苦行头陀和玄真子和苦行头陀更是定居于此,故此东海便成了峨嵋派在海外的第一大据点所在。不过绿袍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所以便派遣司徒平前去找寻东海缔结木。
司徒平行至东海后,每日除却固定练气行功之时,剩余的时间都是花费在找寻缔结木上。不过自古灵物难寻,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被司徒平找到的话,缔结木也算不上什么宝物了。
一日,司徒平行经一座小岛,计算行功的时辰已近,看看这座岛虽然多有岩洞,看去却也无人居住的迹象,便停下身形,四周略为设下禁制,开始每日的必修功课。
待到行功完毕,撤去四周禁制突然见到眼前不远处一个岩洞口腾起一丝丝的紫烟,司徒平见了甚是好奇,莫不成此地荒岛还藏有什么天地灵物不成,于是心中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那个岩洞入口甚是低矮,司徒平弓着身子方才能够走进。进入直走一段距离后,岩洞逐渐高广起来,司徒平倒也不至于还一直弓着身子,但是岩洞似乎愈发的阴暗潮湿,而且弯曲蜿蜒,途中还时不时地分开一些岔口,若不是眼前那丝若有若无的紫气一直飘荡在身前不远处,司徒平恐怕早已在这洞内迷失了方向。
这岛看去也就数十丈方圆,中央突起的岩丘更是不大,完没想到这地底竟然还有如此广阔如迷宫般的岩洞。
不过此时司徒平见洞内如此的幽暗森怖,心下不禁提起了几分疑惑,灵物一般居住之处都是灵气充足,幽旷轻灵之所,这等荒芜之所,怎么会生有灵物。一念及此,复又想到,莫不是什么山精海怪之流,以此引诱自己。想到此处,司徒平心下里不仅暗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诸事小心为上。
如此跟随那丝紫气行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陡然转过一个角落,眼前幽暗潮湿之景一扫而空,浮现一片光亮明洁之境。
一个高有丈许,方圆近亩的岩室,圆拱形的上空,吊挂着几根石钟乳,四壁光洁透亮宛如玉质。岩室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上面闭目盘坐着一位看去只不过五六岁的女婴,身着一件云霞素衣,背后一幢塔形光罩,照耀出无量明光,那位女婴头上更是不停有天花流苏散落,似真似幻。
司徒平原先追随的那丝紫气早已不见踪影,反而见到此间一派仙家妙景。见到主人正在修行,不愿打扰,便欲转身离去。不想耳边忽然传来一少女话语,如泉水般清澈:“道友既然来此,为何不稍等片刻,容我收功招待一番。”
司徒平听见有人说话,知道乃是主人业已发现自己,于是也不便就此不告而去。只是怀疑此间主人莫非便是那女婴不是,只是听着声音似乎又不太像。
心中正是疑惑,那石台上的女婴此时此乎已是行功完毕,慢慢的睁开双眼,见到司徒平,抿唇一笑,也不见开口,司徒平耳边又传来先前少女的声音:“道友有幸来此,恕我招呼不周。”
司徒平因见那女婴不曾开口,便以为说话的另有其人,只是四处张望也未看见其他什么人影。
这时那个少女声音轻笑道:“道友不必找寻,我就在道友对面。”
司徒平这时才知道,对面这个女婴看来乃是海外前辈散仙之流,功力高绝,忙躬身行礼道:“晚辈无知,还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那女婴又是一笑,少女声音响起:“我在此修行已久,早已不用往日名号,你若高兴,便尊称我一声夫人便可。”
闻言,司徒平复又行礼道:“夫人有礼了。”
女婴笑笑,咯咯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又在岩室内飘荡起来:“道友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