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冤大头
“陆先生，真是爽快人啊！我林雷有眼无珠，差点儿错失了结识陆先生的机会，真是该打！”
林胖子爽朗的笑声，从翡翠宫的总经理办公室传了出来，老远都听得到。说话间，八面玲珑的林胖子还真的伸手在脸上抽了两下，当然力道是连蚊子都打不死。不过这举动却让陆渊越发增添了几丝好感。
两只手镯已经从陆渊那不怎么起眼的锦盒中取了出来，分别装在两个精美绝伦，典雅华丽的木盒子中，然后又装进了一个不大的玻璃箱。
望着陆渊带来的诺顿罗氏国际律师事务所的托马斯·奥特斯通大律师带着一大堆文件合同走进旁边的会议室，林胖子知情知趣的打发手下去敲定各种条款，自己则留在总经理室陪着陆渊说话。
和头两次相比，林胖子身上的戒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热情似火的态度。
大概林胖子已经知晓他的一切底细，所以才会发生这态度上的细微变化。在这个老奸巨猾的商界精英眼中，他陆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根本是一个继承了海外大笔资产的乡下农民小子。
这样的冤大头，几百年都遇不到一个。
陆渊望着热情得有些过分的林胖子，不动声色地道：“林总经理，你不会准备推销什么玉器翡翠给我吧？”
林雷哈哈一笑，道：“老弟，你就别损我好了……我这家店铺，大概没有任何让你看得上眼的东西，我要是开口，不是自找没趣吗？”
陆渊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也不发话，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这老狐狸。
林胖子望着旁边的两个老玉工将玻璃箱放进了两个手提式保险箱，从前面的吧台倒了两杯香槟，坐在了陆渊的旁边，笑着道：
“老弟，实不相瞒。这次你可是我的大贵人，帮了我一个大忙，老哥可是要借你的这只天下无双的手镯，去抽泰国人的脸。”
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陆渊的面前，解释道：“几天前，所有京城有名的珠宝行，都接到一份请帖，去参加一个不对外公开展示的珠宝沙龙。这样的聚会，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这是一次斗宝会，都会拿出最好的作品去展示。”
陆渊这才恍然大悟，死胖子这么急，原来是找到了他这个没有多少背景的冤大头，准备出风头。这样的展示会，比起他昨天出席那个不知所谓的古董会档次高了百十倍。
看来，他这招抛砖引玉，果然是走对了。
只是可惜苏秉老爷子这个身份不能用了，不然更方便他寻找线索。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去年到二郎庙放火杀人的五位杀手，只要一见到他，基本就会想到他是谁，至于幕后的指使者更不会现身了。
幸好他还有另外一个线索，更可以变幻不同的身份出现。
他的真实身份，就只能当黑夜中的灯塔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听情报而已。
当下，陆渊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对林胖子道：“这样的珠宝沙龙，究竟会展示些什么？”
林雷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两下，道：“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要是能将罗大家也邀请过去，必然增色不少。”
死胖子，你究竟收了多少好处？这么急着拉人？
陆渊故意装出有些为难的神情，道：“现在这个时间，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林雷放声道：“老弟尽管放心好了，能参加这个沙龙的，都是文化人，没有任何狗仔队，也不会有任何媒体公布其中的信息。”
陆渊笑了一笑，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能管得住个人行为吗？”
林雷此时在心头暗骂一声，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只不过这样的土包子正是他的大好机会，人家不想当暴发户，一心附庸风雅，他要是不结交这两个亿万富翁，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呵呵一笑，林胖子耐心解释道：“老弟放心好了，能去参加沙龙的，都和老弟一样，不会在网上炫耀的。而且还有不少国内外权贵显要捧场，规格比起奥斯卡差不了多少。”
说话间，见陆渊一脸的不屑，马上送上大帽子道：
“尽管和罗大家差距许多，但罗大家这样万中无一的奇女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何况，听说罗大家准备在民族音乐上继续发展，几天前毅然放弃了进入爱乐乐团的机会，这一点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陆渊摆出暴发户的模样，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眉宇间流露出的神态，却表示十分受用林胖子的这记马屁。
想了一想，陆渊才问道：“这个沙龙什么时候开始？”
林胖子变戏法般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两张蓝白相间的卡片，道：“两位的请帖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下午六点半，在西山脚下的白云俱乐部召开……到时候，我在门口恭候两位大驾光临。”
陆渊这才想起开始的第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你说抽泰国人的脸，究竟是什么回事？”
林胖子得意地道：“这里我先卖弄一个关子，明天下午我再向两位说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渊拿起两张卡片，起身道：“你这人啊，不去讲评书简直就是浪费人才。我有事情先走了，合同的事情，你找大鼻子律师好了。”
林胖子连忙站起身来，将他直接送到了大楼的门口，心头更是暗自好笑。这样的诱惑，对于一夜暴富的年轻人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要是陆渊不想融入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几天前也不会拿着手镯在他这里摆显了。他投其所好，将其介绍进这个圈子，陆渊其实是求之不得。只不过为了面子，当然要矜持一下。
陆渊才走出珠宝行没几步，就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通后罗雪琴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过来，“听说全首都都在找某位神秘人物，几个门户网站都开出了巨额奖金，我正考虑去领这笔大奖。”
听着罗雪琴欢愉轻快的声音，陆渊笑着道：“好啊，你去就是了，记着钱分我一半好了。”
罗雪琴被她将了一军，恨恨道：“你不要得意，李伯伯他们马上过来了，你就准备三堂会审吧！我在学校外面的天府酒楼订了位子，马上过来。”
陆渊道：“头条被我抢了，是不是有些失落感？”
罗雪琴没声好气地道：“要是你有法子将我的视频从特推和脸书两个网站弄下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陆渊惊讶地道：“你不是刚签订了一个经理人吗？不如问问她的高见好了。”
罗雪琴的声音一下变得飘忽起来，道：“她正在央视帮我商议节目的事情，我们学院也去了两个领导，我快郁闷死了！他们恨不得将我卖了才开心。”
陆渊轻笑一声，道：“要不要我支一个招给你，保证你们领导马上改变立场，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将你给深藏起来。”
罗雪琴喜致致地道：“真的？”
电话中立刻传来了李天语的声音，“雪儿你这笨蛋，他的招数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就是以钱砸人。只要你捐给学校几百万，学校领导马上站在你这边。”
陆渊大声笑道：“你认为音乐学院的领导看得上区区几百万？小农思想！”
李天语立刻道：“懒得理你，雪儿，老头子他们马上过来了，你先藏屋里，别出去。”
罗雪琴气愤地道：“你认为我敢出去么？你眼睛瞎了不是，我现在还戴着口罩和大墨镜呢！”
说话声中，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除了被震撼得集体失神的几个乡亲外，李天语的两个小表妹也同时遭受到了母老虎的铁爪镇压，才没有将罗雪琴成为世界网络红人的事情暴露出来。
等打发昨天晚上忙碌了一夜的乡亲住进了宾馆，罗雪琴才揪着一个机会单独问陆渊，“你刚才在电话中说有什么办法，让学校领导改变主意，说来听听？”
陆渊望着一脸轻快的罗雪琴，心头不由自主地一跳，忍不住逗她发急道：“我说了，能有什么好处？”
罗雪琴犹如星空的双眸一下闪亮起来，嘴角也微微朝上翘了一翘。
完蛋了，母老虎准备暴力镇压了。
陆渊心头不禁哀嚎了一声，正当他决定毫不犹豫的招供的时候，罗雪琴一张俏脸微微一红，空灵无瑕的双眸露出几分羞涩，更带着几分决绝，猛然一下将他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