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马街

偌大京城，因为霍飞天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一派草木皆兵的气氛，虽然有神卫军和刑部公人的轮流巡逻，但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发现霍飞天的踪迹。

这一个月内，夏河知道风雨欲来，修炼太上灭道经和五虎断门刀越发勤奋了，五虎断门刀的层次本就不高，已经练到了极致，再练下去也没有多大进展了，因此夏河决定修炼太上灭道经中记载的法术。

夏河现在已经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了，按照太上灭道经中所记载，可以开始凝练内五行了，何谓内五行，那就是将金木水火土五行在体内修炼成形，内五行不能离体伤人，只有到了炼气期七层，内五行才能转换成外五行，那时候就能像金百盛一样，周身都是火气缭绕，刀剑难伤。

太上灭道经有云，修炼五行，要采气食魄化光，采气就是从五行之物中采集五行之气，而五行之物自有灵性，那灵性就是五行之魄，修炼者要从五行之物中将灵性吸取，称之为食魄，采气食魄到一定程度，就能悟透五行的奥秘，炼成五行神光，是最后一步化光。

夏河在上班之余，不停的寻找五行之气和五行之魄，幸运的是，五行之气随处可得，金木水火土本来就是构成天地万物的本质，金气蕴藏在在金银铜铁锡中，木气在森林古木之中最多，水气汇集于江河湖海之中，火气在炉灶中最旺，土气生于大地之中，俯拾皆是，

可惜五行之气好找，五行之魄难寻觅，夏河想想也对，所谓灵性就是五行之物沾染到灵气而产生的，凡人世界灵气难寻，又怎么轻易能找得到蕴含五行之魄的材料。

没奈何，夏河只能开始内五行修炼法的第一步，采五行之气，五行之气散落在天地之间，最为好找，但是却都散乱不堪，即使是茂密森林，收集一天的木气也少得可怜，京城附近的小湖溪河，更是没有多少水气，夏河自己点木头燃烧取火气，也是效用不大，没奈何最后夏河决定先修炼金气和土气，金气只要有了五金之物，就能提取大量，而土气无处不在，可以随时随地采气。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霍飞天自从在那个五品官家中犯下大案，再也没有出现过，负责追捕他的神卫军和刑部公人也渐渐松懈下来，甚至有人推测，霍飞天可能已经逃出了京城。

夏河一个月内，采气修炼法进步很快，他先是对自己私藏的银子和铜钱采气，将里面蕴含的金气抽取一空，银子和铜钱瞬间变成沙子，随后他又买来少量的金铁之物，发现不同的金属，里面蕴含的金气是不一样的，金子中的金气最为丰富，银子其次，然后就是铜铁之流了。

夏河知道采气修炼要花钱之后，非常发愁，自己身上的银子铜钱都已经消耗殆尽，体内才凝练出两道金气，距离发俸禄的日子还早，只好自己想办法，到京城郊外的废铁场偷偷的采集金气。

废铁场中有大量的铜铁锡铅之类的金属，有的放置时间久了自然腐朽，夏河偷偷采集金气倒也没人发现，废铁场中的金气浓郁之极，夏河原想在这么浓郁的金气环境下可能有金行之魄的产生，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发现。

在废铁场收获很大，夏河一共修炼出十三道金气，内五行中的金气可以用来强体，夏河将当中十道金气藏于自己十指的指甲之中，剩下的三道藏在发丝当中。

这天照例上班，夏河隶属于刘大全的小队，负责晚上的巡逻，霍飞天许久没有出现，刑部的小吏们对例行的巡逻也有些不耐烦了。

刘大全催促着手下集合，见夏河过来，问道，“今天晚上要下雨。你带伞了吗？”

夏河一愣，抬头一看，漫天的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摇头说道，“没有。”

刘大全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你们这帮懒汉没准备，好在衙门仓库里有雨衣笠帽，待会儿去取来穿戴好，可不能淋雨着凉了。”

到了晚上，果然有稀稀拉拉的小雨从天而降，幸好早有准备，小队里各人都没有淋湿，一路走着，不时的溅起泥水，队里的人不断的埋怨，“刘头，这雨下的也太晦气了，这个时候还巡逻干嘛。趁早回家得了。”

刘大全点点头，“各位弟兄，早点看完下面那条白马街，我们就回衙门喝热汤去。”

下面人一听起劲了，不停的叫着，“好咧，喝热汤去。”

夏河脸色一变，对刘大全说道，“刘大哥，不对劲，白马街上有械斗，听声音有利器相碰撞。”

刘大全听了之后脸色也变了，“这个时候的白马街，应该是神卫军的人在巡逻，看来是遇到硬点子了。”回头吩咐道，“都把刀拉出鞘，悠着点，前面有情况。”

说完话，刘大全将腰刀抽出，带着手下急步跑向白马街。

刚跑到白马街头，就见到地上蜿蜒的流着雨水，雨水中掺着浓浓的血水，地上已经躺了不下十具尸体了，都是外穿雨衣内藏铠甲的神卫军士兵，正前方，百来人的军阵摆开，中心围着一个中年江湖客，和五个神卫军的高手相斗着。

刘大全见到这一幕，脸色难看之极，对身后的夏河说道，“不要乱动，神卫军已经和霍飞天交上手了，我们不要凑上去，不然恐遭池鱼之殃。”

夏河点点头，仔细打量霍飞天的模样，这位威震隆西道的悍匪，长着一副普通的中年人相貌，只是双眼细长，冒出阴毒的目光，脸色苍白的吓人，在上百人的围攻之下，尚且能和神卫军五大高手斗的旗鼓相当，可见这人的武功之强。

围攻霍飞天的五大高手，为首的将军铠甲最为华丽，应该就是神卫军中统领将军聂天纵了，他是聂太师的族人，同样是先天高手的境界，带着手下四大后天巅峰的高手，稳稳的困住了霍飞天，四周有上百神卫军士兵助阵，眼看着擒获先天大盗的功劳就要到手。

这时候白马街的长街尽头传来一声大笑，“天纵兄，看来你这先天高手也不太管用啊，带上四大后天巅峰高手，还有上百神卫军，也拿他不下，还是交给我来吧。”

来的人正是刑部左侍郎苏耀宗，他身后不光有两位后天巅峰的武士和数十位刑部捕头，还有一位身形瘦削的山羊胡老者，夏河看得出来，这老者的修为也是先天境界。

刘大全低声对夏河说道，“霍飞天有难了，两个先天高手，六个后天巅峰，还有将近两百人的助阵，这次看他怎么跑。”

夏河点点头，霍飞天身上的气息不过是先天中期的境界，聂天纵和苏耀宗那方的先天高手，虽然同是先天前期的境界，但是有六位后天巅峰和两百人的助阵，想逃不是那么容易了。

聂天纵一阵快攻，将霍飞天逼退，原本围绕霍飞天游斗的四大后天巅峰高手，也回到聂天纵一方，和霍飞天对峙而立。

苏耀宗一挥手，数十名刑部捕头围着他成了一个方阵，这些刑部捕头都是常年和悍匪打交道的，厮杀经验丰富，左手拿盾，右手拿刀，方阵将苏耀宗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苏耀宗对山羊胡老者说道，“宗先生，你去拿下霍飞天。”

宗先生带着两位后天巅峰高手，慢慢踱步，进入了神卫军的方阵，神卫军见着三人闯阵，也不阻拦，或许是事先听过吩咐，主动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去，然后将道路重新封死。

白马街恶斗的动静很大，京城巡逻的衙役和差吏慢慢的都聚集到街道的两头，一些小队和刘大全他们挤到了一块，认识刘大全的赶紧询问情况如何。

夏河粗略数了一下，这些后来的人，大部分和自己的小队一样，都是太平时候充充门面的，平时很少操练，上不了战场，只能帮忙壮大声势，除了各个衙门的衙役之外，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丁，和武馆镖局的弟子也来了一些，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人，但都是凑人数的，真的围捕霍飞天的人马，是那两位先天高手和六位后天巅峰高手，和掠阵的二百武士，

白马街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霍飞天这次插翅难飞，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斗的过，两大先天高手和六位后天巅峰高手的合击，神卫军和刑部捕头的方阵他也很难逃脱，即使能冲破这两层的杀招，他的气力也剩不下多少，能逃得过五百多人的围捕吗，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是这些小吏们最擅长的。

霍飞天环视四周，细长的双眼精光四溢，“人来的真不少，可都是土鸡瓦犬，聂天纵，宗先生，这里有上千人想要我的命，可是在我眼里都是待宰的羔羊，只有你们二位，还堪堪能与我一战。”

聂天纵说道，“废话不必多说，你杀戮朝廷命官，触犯天子龙颜，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否则，神卫军军阵之下，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宗先生目光阴沉，突出两个词，“投降，不死。”

霍飞天仰天长啸，“想我死的人多了，也不缺你们这些人，只是我想投降，也不知道向谁投降啊，是神卫军的聂大人，还是……”霍飞天故意瞥了一眼刑部捕头方阵之中的苏耀宗，“还是刑部的苏大人。”

苏耀宗得意洋洋的说道，“好你个刁匪，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我家叔叔和姓聂的早有协议了，这次抓你绝不相互拆台，凭着出力多少论功劳，想看我们内讧没门。”

夏河听了心里暗暗发笑，这苏耀宗是傻子不成，苏丞相和聂太师暗地里做的交易，竟然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聂天纵神色尴尬，咳了一声，“霍飞天，你再不投降我们就动手了。”

霍飞天一脸阴沉的说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