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似灵石

清晨时候，夏河到刑部衙门上班，同事们陆陆续续来点卯，看到夏河来的这么早，有些好奇，实际上夏河自从到了炼气期一层之后，就不用睡觉了，累了只需打坐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他是在家中修炼了许久，没有睡觉就来上班的。

夏河低着头满腹的心事，自从进入炼气期之后，他发现自己修炼的速度很慢，看来是因为灵气不够了，天地之间的灵气说到底还是太稀薄了，以现在的进度来看，恐怕要三个月的功夫才能进入第二层，炼气期有十层的境界，一层比一层困难，想到这里夏河对自己的前途有些绝望。

“总之，一定要找到蕴含大量灵气的材料，我就不信，上天把海螺壳交到我手上，而不是苏耀宗，这就是我的命，我命中注定要成为修仙者的。”夏河暗暗对自己说道。

海螺壳是被苏耀宗丢掉的，接着被他意外捡到，然后又被他意外发现秘密，夏河相信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给了他海螺壳，这就是天意。天意要让他成为修仙者，还能不给他修炼需要的材料吗？

正想着，刘大全来了，见夏河心思不定的在哪儿乱想，走过来说道，“来的够早哇，那行，你跟我过来。”

衙门后院有个小的练武场，刘大全带着夏河来到练武场，从武器架子上取出两柄大刀，都是厚背尖顶的大砍刀，双手握持的长柄，铁环的柄首带着红穗儿。

刘大全离开夏河站得远了，双手一轮，重十多斤的大刀如风轮一般舞个不停，霎时间夏河眼前银光闪闪寒气逼人，只见刘大全的身影被银白刀光罩住，大刀轻灵飞舞，身形稳健如山，这一套刀法使出来，颇得轻快重稳的诀窍。

刘大全收刀后，夏河忙不迭的拍手，“刘大哥你的刀法当真是一绝，刚才你的刀法一使出，当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依我看，刑部的第一高手就是老哥你了。”

刘大全谦虚说道，“哪里哪里，老哥我这两手不过能勉强混口饭吃，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上本来就是二流的武学，练到顶尖了也不过是后天巅峰的武者，咱们刑部的高手说到底还是三位总捕头，个顶个都是先天武者的境界，能在千军万马中杀敌取胜。”

夏河心中估摸一下，眼前的刘大全五虎断门刀练得炉火纯青，最起码后天境界后期的武者，也不过比就是炼气三层的实力，看来后天武者大概相当于炼气一到四层的修为，先天武者最起码五层以上了，心中一动，问道，“那金百盛莫非就是先天武者。”

刘大全说道，“金百盛能够以肉体凡胎驾驭烈火，最起码是先天后期的修为了。”

夏河心中再次比较，炼气七层能驾驭五行于体外，相当于先天后期的修为，这样看来，后天和先天分别都有前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境界，按次序分别对应炼气期一到八层，自己目前才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大概只相当于后天前期的境界。

当下夏河在刘大全的指导下练起了五虎断门刀，炼气期六层以下都没有强力的攻击法术，因此他想先学学凡人武学来求得自保的手段。

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夏河已经能独自使完一整套的刀法了，刘大全不由得啧啧称奇，“你初练刀法就能学的如此之快，读书人就是聪明，只是你好像先前就有后天前期的功底了，不知是为什么？”

夏河赶忙说道，“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家乡来过一个游方道士，说是与我有缘，传给我一套吐息口诀，说是练了能长寿健康，不知道原来是武功口诀。”

刘大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真是福缘深厚，我这五虎断门刀不过是二流武功，就连内功心法也没有，你有了那套内功口诀，将来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说不定将来，刑部的第四个先天武者修为的总捕头就是你了。”

夏河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今后还是要靠刘大哥照顾才是。”

刘大全想起什么，说道，“在将军府金家抄家所得的赃物已经变卖完毕，今晚翠云楼，兄弟们定了一桌上好的席面，你和我一起去。”

夏河面色为难的说道，“小弟在抄家的时候寸功未立，还差些得罪了苏侍郎，这酒席我还是不去了吧，烦请刘大哥帮我向兄弟们告个罪。”

刘大全语气强硬的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个衙门里当差的，平时少不了相互照应，兄弟们出人情，你算一份，你若有事，兄弟们也绝不推辞。今晚这顿我做主，你和我去，你放心，今晚要是有人说闲话，老哥我大刀片子砍他。”

夏河苦笑着点点头，他一个读书人出身的，在衙门中最难的就是和这些底层的小吏交往了，还好平时有刘大全照顾，不然不知道会被排挤成什么样子，饶是如此，也有人暗地里说些不好听的，说是夏河和刘大全有一腿。

走出衙门，天已经黑了，街旁的民居，都已经关上门窗，点上了油灯，昏暗桔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打在街道上，总算是将路上的坑坑洼洼和凸起的石子照了出来。

夏河和刘大全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前面已经是翠云楼，正要加紧几步快速走进去，听到身边几声气若游丝的呻吟声。

回头一看，昏暗的天色里，街角两人缩成一团，走进了一看，是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病的生死不知的老头，老头微微的颤动着，发出紧一声慢一声的呻吟。

刘大全看夏河停下来了，走到他身边说道，“别看了，老头活不成了，丫头没几天就得饿死，你别多管闲事了，赶紧的，人都到齐了，就等咱俩了。”

夏河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他竟然在这小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灵气，当下低沉嗓音说道，“你把头抬起来。”

小女孩畏畏缩缩的把头抬起来，双眼满是恐惧。

夏河看到小女孩脖子上挂着的一块亮晶晶的云母石，心中一惊，自从进入炼气期一层以来，他对灵气的感应越发的灵敏，闲杂他可以肯定，灵气就是从那块云母石中散发出来的。

“该不会是灵石吧，民间竟然会有灵石存在，真是不可思议。”夏河想道。“眼下还是先拿到手，回家后再仔细鉴定。”

打定主意，夏河说道，“嗯，你这块石头挺好看的，多少钱，卖给我吧。”

小女孩还没说话，刘大全就嚷道，“老弟，你干什么，这块石头用来砸野狗都嫌难看，你看想买来干嘛，要是你想看看，直接拿过来就是了，和这个乞丐废什么话。”

夏河低声对刘大全说道，“大哥请见谅，圣人有云，不欺压良善是我辈的本分，给他们一些钱去看大夫也好，就当做做善事吧。”

刘大全没读过书，也不知道夏河说的圣人有云是胡诹的，说道，“那你就随便给一点吧，一块石头而已嘛，又不是金矿，能值多少钱。”

夏河再次问道，小女孩的声音才响起来，声音很低，大概是饿得没有力气，因为眼前两位是佩刀穿官靴的公人，语气中充满了畏惧，“三文钱”。

夏河看着这对不知道是父女还是爷孙的乞丐，感到恻隐之心大起，掏出身上的五钱银子，“去给你的亲人看看大夫，再买点吃的。”

小女孩接住银子呆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将脖子上的云母石取下来，递给夏河，不停的说，“谢谢大爷，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夏河拿着云母石就离开了，刘大全吃惊的对他说道，“这小半个月的俸禄就没了，你可真是大方，随便给十几个铜子不就得了。”

夏河想着小女孩的可怜样子，叹口气说道，“晚上不是要分钱吗，这几钱银子也算不了什么，用来做做好事罢。”

刘大全也颇有些感触，“还是你们读书人心软，老子的良心在闯江湖的时候就丢光了，这世道，哪条路上没有饿殍，哪个角落没有死人，你心再好，也救不完天下人。”

夏河手中还握着那块云母石，丝丝灵气被他暗地里吸收进自己的丹田之中，感叹道，“是啊，就连那些大善至圣之人，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救得眼前人而已，人不可与天斗啊，天意要人死，你是怎么也救不过来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翠云楼，几个伙计在门口迎客，见客人上门，陪着笑脸将人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