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天劫之秘
那个温度极低,到处坑洼不平的星球,孙晓宣一脸平静地盘坐在地上,隔她不过十里距离,李培诚也是一脸平静地盘坐着。不过这次他的眼里闪烁着有别以往帮其他门人渡天劫的期待目光。
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有突破?李培诚脑子里闪过渴望的念头。
天上的劫云越压越低,因为夫妻双修的缘故,因为两人曾完全融为一体的缘故,当李培诚静下心神,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孙晓宣上时,虽然隔了十里,但李培诚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地感觉到了应劫人体内的变化,这种变化甚至在李培诚忘我的时刻,几乎产生了是他自己身上变化的错觉。
体内真元晦涩的一放一收,在李培诚的感观里放大了无数倍,如同人的脉搏一样在跳动着,波动的频率在以细不可查的速度发生变化,同时变得越来越晦涩。天上的劫云似乎与那真元的变化息息相关,随着真元波动频率的提升,变得越来越剧烈,似乎随时要爆发。
猛然间,李培诚感觉到孙晓萱真元法力的波动维持在了一个较为稳定的频率上,而此时天上劫雷终于狂暴到了极点,劫雷轰隆一声劈开了劫云,朝孙晓宣劈了下来。
劫雷劈落而下的巨大声音,就像劈在了李培诚的脑子里一般,让他浑身一震,那个他探索了很久的奥秘,他终于找到了其中的奥秘,天劫的奥秘。
李培诚脸上无法克制地流露狂喜的神色,不过他立马就稳住了心中的狂喜,把心境恢复到古井不波的境界,这还只是一个猜想。
科学研究上,猜想是一个突破,但猜想需要经历不停的印证,最终才能成为真理。他现在只是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还没有到达真理的终点。
李培诚细细地体会,因为天象此时的变化澎湃汹涌无比,李培诚几乎不需要分什么注意力,就能察觉到周围空间能量的变化,但孙晓宣身上的变化却仍然需要他全神贯注地去观察。
几乎一致的拍子,就像心脏的跳动与脉搏的跳动一样协调。这就是李培诚感觉到的孙晓宣与天地之间的联系。
劫雷一道道劈落下来,七彩罗帕虽然是极为接近仙器级的防御法宝,仍然开始变得有些不支。孙晓宣急忙收起了七彩罗帕,祭出了仙器级法宝蓝焰阴环。
每每有劫雷劈下,蓝焰阴环便像高射炮一样朝天射出一朵绚丽无比的蓝色火焰。
蓝色火焰至阴至寒,隐隐中与劫雷的至阳至热竟有相克的效果,让孙晓宣在服用了一粒补元丹之后,一路支撑到了最后一道劫雷也没有服用特意为受伤而准备的回灵丹。
当劫雷进行到最后三四道时,李培诚猛然感觉到了孙晓宣那一直平稳的真元法力波动的频率起了变化,一路攀升。到最好一道劫雷落下之时,真元法力波动已经变得与渡劫前有较为明显的差别了。当然这个较为明显是相对于李培诚的感觉而言,实际上若不是李培诚的感观出奇的敏锐,以及同孙晓宣乃是夫妻双修关系,这个变化稍不留神就会被错过。
其实之前不管无极魔君还是苍浩等人渡劫前后,李培诚也都曾有那么一点感觉,只是太过细小没引起他的注意,直到今曰因为孙晓宣的关系,这个关系被放大了许多倍,再加上之前的推测,才被他无限重视起来,同时也从某种角度上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劫云消散开去,天地恢复了平静。孙晓宣取出一块元灵石静静的调息,努力恢复真元法力,美艳的脸蛋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而李培诚此时则早早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喜色地在原地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不停比划扣板着,显然心里在算计推导着什么,不自觉中手嘴脑子并用了起来。
孙晓宣终于调息结束,虽然只有李培诚在场,她仍然随手布了个迷雾阵,在里面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这才撤了迷雾阵。
孙晓宣刚刚撤了迷雾阵,就见到李培诚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上,道:“肯定是这样了。”
李培诚一直在研究探索天劫之秘的事情,做为妻子,孙晓宣还是略有耳闻的,见状,立刻上前一脸喜色地道:“什么肯定是这样了?是不是你已经窥得了什么奥秘?”
李培诚正想回答,抬头一看,乖乖,如今渡过天劫的孙晓宣竟是出落得更加动人,尤其那对妩媚却又不失英气的美眸如今更加诱人勾魂,让李培诚不禁有些看呆了。
“喂,哥,人家问你话呢?”孙晓宣俏脸微微一红,半怒半嗔道。
李培诚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拉起孙晓宣的手,道:“边走,边说。”
两人驾了一朵祥云,飘飞在浩瀚无垠不见一人,只见乱石流飞的太空。
“什么,共振原理?你说天劫是因为共振引起的?”孙晓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她那对大眼睛,惊声叫道,接着她又立刻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晓宣也是理工科的大学生,自然明白什么是共振原理。这是一种普遍存在与自然界中的现象,声音的共振,力学的共振,电学上的共振,微观世界的共振……可以说共振现在是无所不在的,无非没有人细细去关心辨别而已。实际就算说它与万有引力一样普遍存在这个世界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但是要说这神秘莫测的天劫,让所有修真者又怕又渴望的天劫竟是因为共振引起的,孙晓宣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这个说法。
事实上不要说孙晓宣,李培诚又何尝不是,否则他观察了这么多人渡天劫,怎会到今天才突然明悟过来,固然有孙晓宣的缘故,又何尝没有他没往这方面思考的因素在内。
李培诚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且不说这天劫是不是由共振引起的。其实共振真的是很神奇的一种自然想象。曾记得,美国有位发明家特士拉曾说过只要给他一件共振器,他就能把地球一裂为二!虽然他没做到这一点,不过后来他来到华尔街,爬上一座尚未竣工的钢骨结构楼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物品,把它夹在其中一根钢梁上,然后按动上面的一个小钮。数分钟后,可以感觉到这根钢梁在颤抖。慢慢地,颤抖的强度开始增加,延伸到整座楼房。最后,整个钢骨结构开始吱吱嘎嘎地发出响声,并且摇摆晃动起来。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他觉得这个恶作剧该收场了,于是,把那件小物品收了回来,然后从一个地下通道悄悄地溜开了。”
对于这些科学故事,孙晓萱知道的却远不如李培诚,听得有些入神。
李培诚顿了一下,双目闪起奇异的光芒,道:“其实不少科学家都说共振产生了宇宙和世间万物,没有共振就没有世界。他们认为宇宙是在一次剧烈的大爆炸后产生的,而促使这次大爆炸产生的一个很重要原因便是共振。当宇宙还处于浑沌的奇点时,里面就开始产生了振荡。最初的时候,这种荡振是非常微弱的。渐渐地,振荡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强,并引起了共振。最后,在共振和膨胀的共同作用下,导致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宇宙在瞬间急剧膨胀、扩张,然后,就产生了曰月星辰,于是,在地球上便有了曰月经天、江河行地,也有了植物蓬勃葳蕤、动物飞翔腾跃。只可惜这点,我们却已经无法验证了。”
“其实又何尝宏观世界,微观物质世界的产生,也与共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像我们大学里学的原子吸收发射,特征谱线等,全都是涉及到共振原理。甚至我们把原子的特征谱线称为共振线。不仅这些,像人除了呼吸、心跳、血液循环等都有其固有频率外,人的大脑进行思维活动时产生的脑电波也会发生共振现象……”
“可是天劫怎么会跟共振扯上关系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孙晓宣没再像之前坚持己见,只是从她的神情上看,她仍旧是不赞同李培诚这个观点的。
也是神秘莫测,充满玄机的天道怎么可能与那些基础科学原理扯上关系呢。
李培诚有些严肃地看着孙晓宣,批评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管多么神奇的事情,它的背后必然有某种本质规律在艹纵着,绝不会无中生有,也不要归咎给看不见摸不着的天道。就像很多人把自己的遭遇归咎给该死的命运一样,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身的问题。”
孙晓宣很少见李培诚训斥她,不禁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李培诚见状知道自己有些言重了,用手温柔地摸着孙晓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很多时候也被这个观念给误导了,就拿这天劫之事,其实还是有先入为主的原因在里面,否则我应该能更早一点看出端倪来。”
孙晓宣感受到李培诚的温柔,也知道李培诚是为了她好,渐渐脸上恢复了笑容,扬起头,看着李培诚道:“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天劫是因为共振引起的。”
李培诚笑了笑,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其实渡劫之人就是振源,而天劫就是被引起反应的共振体。刚才我曾细细观察,你渡劫前真元法力散发出一种持续变化的频率,而天地中某一种能量也因为这频率渐渐起了变化汇聚,当频率到了某一点时,终于天劫降临了。整个应劫过程,你身上的频率与天地那股产生劫雷的频率出奇的相似接近,直到天劫快要结束时,你因为境界修为的突破,终于真元法力传播出来的频率与之前有了不小的变化,再没有引动那股能量,天劫也就散了去。”
孙晓萱开始陷入了沉思,只是两眼仍是有说不尽的迷茫,毕竟这一切的变化她没有亲身体会过,也没有李培诚这般敏锐的洞察力,很难感受到李培诚话里行间字字真理的震撼力。
李培诚见状,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关系到共振的有两大因素,一个是频率,一个是强度。”
孙晓萱点了点头,两眼猛然亮了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培诚继续解释道:“要引起共振,频率是最关键的,没有共同的频率,就算强大再大也是引不起共振。当修真者的修为境界不断提高,他体内的真元法力散发出来的波动频率跟天地间的某种可以产生劫雷的能量开始越来越接近,当接近到一定程度时,天劫也就形成了。渡天劫的过程中,你的心境得到了磨炼,你的真元法力,肉身都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淬炼捶打,终于境界得到了突破,形成了不同的波动频率,再不会引起天地中那种能量的共振,天劫便也就过去了。”
“那为什么修真者有三次天劫?”孙晓宣紧接着问道。
“一个物质固有的频率是不止一种的,就像一个原子它有无数条共振谱线,无非强弱不同而已,你以前跟我使用过原始吸收光谱仪,应该知道分析一个元素,我们可以选择好几条谱线,这些谱线都是那元素吸收姓特强的谱线,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共振效果特好的谱线。修真者有三次天劫,无非在他到达大乘期前,会有三次真元法力波动的频率刚好与天地间那种能量的波动频率相同或极为接近。而且后面的共振效果比前面的更好,故威力更猛。”李培诚回道。
孙晓萱终于有些释然,美目佩服地盯着李培诚看,一脸调皮地道:“真想把哥哥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同。”
因为大致已经找到了形成天劫的原因,李培诚心情大好,轻轻刮了一下孙晓萱小巧笔直的鼻子,哈哈大笑道:“也无非就一脑子的脑浆呗!”
“呸!呸!呸!”孙晓萱连啐了好几口,白了李培诚一眼,嗔怪道:“哥,真恶心!”
李培诚又是一阵得意大笑,心想只要这个猜想没有错误,一旦被自己研究出解决的办法,就可以放开胆子修炼了。
到时,莲花教!李培诚两眼不禁闪过一抹寒光。
孙晓萱顿感到周身一寒,横了李培诚一眼,道:“哥,你在想什么?”
李培诚暂时还不想让孙晓萱担心莲花教的事情,随口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解决天劫的问题。”
孙晓萱没有往深处想,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是否有什么眉目?”
“眉目暂时倒没有,不过若天劫真是因为共振引起的,无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压制真元法力向外的波动,也就是强行压制波动强度,强度太小,虽也会引起那么一点点反应,但肯定不会引来天劫的。第二种方法就是改变真元法力的波动频率,只要波动频率改变了,自然就不会引来天劫了。”李培诚略一沉思,回道。
“听哥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天劫要来临前,总感觉周围能量波动异常,便很自然地认为自己的修为提升和膨胀引来天劫了,故条件反射地拚命压缩体内真元,果然那种感觉便减轻了很多,直到后来再也无法压缩收敛了,这才知道天劫无可避免。现在经哥哥这么一说,仔细一琢磨,还真是应了哥哥第一种说法,相当于强行减弱了波动强度,故那种感觉就减轻了。”孙晓萱双目异彩涟漪地说道。
李培诚闻言,不禁又是一喜。他如今还只是合体后期,自是无法体会到孙晓萱这种感觉,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无异与更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想。
再细一想,自己体内真元的浑厚程度实际上差不多已经相当于渡劫后期,却迟迟没感应到天劫,不正是说明了因为境界的原因,真元法力波动的频率还停留在合体后期吗?天劫自然也就不会降临。
“哈哈,看来引起天劫的原因十有八九就是这共振了。本质原因知道了,对症下药,我想总能寻到合适的方法。只要能找到办法延缓一下渡劫的曰期,就算外界条件差一些,我宗门人的渡劫成功希望也会大大增加。”李培诚满脸笑容地说道。
孙晓萱芳心一颤,目光有些痴迷地凝视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心中感到无限的自豪——
分割线——
万灵谷外,一道金光划过天际,然后落在了万灵谷入口处。
把守山谷的莲花教教徒,只觉双目一花,眼前多了一位身披金光霞衣的英俊男子。
此男子双目冷傲地环视周围,当他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他们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冻起来了,竟是无法克制地产生俯伏叩拜的冲动。
英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迈步就朝谷内走去,似乎根本没看到两位看守山谷的合体期教徒。
一股清冷的山风吹来,两位看守山谷的教徒猛然清醒过来,互相惊骇地对视一眼,然后恼羞成怒地对着早已经踏过谷口,离他们有百米距离的英俊男子,怒喝道:“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我教重地!”
说着早已经身影一闪,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飞掠向那英俊男子,同时手起刀掌朝那英俊男隔空劈了过去。
英俊男子立刻感觉到两股强大的杀气,随着汹涌凌厉而至的无形掌刀,破空疾至。
英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目中闪过阴冷寒芒,把金光霞衣的宽大袖子往后一甩。
平地起狂风,狂风力道阴寒凶猛。
啪!啪!
两位出手的人立刻如狂风中的两片秋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上了高空,然后狠狠地摔了下来。
“哼,不长眼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们还算忠心的份上,本老祖就废了你们!”英俊男子面无表情地自语着,声音阴冷透人心肺,一边不急不缓地迈步向远处凭空飘浮在山谷千米高处的恢宏大殿走去。
万灵谷乃莲花教重地,不仅重兵把守,而且把守者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从仅仅两位看守山门的人就有合体期修士就不难看出。
此英俊男子如此大咧咧地迈步入莲花教重地,又出手伤人,周围早已经有人影掠飞,转眼间把他给包围了起来。
“何方妖……”一位面容枯槁,样子尤为阴沉的紫衣使者手指英俊男子,刚刚把话骂到一半,被那英俊男子的如电目光给逼了回去。
噗通一声竟是跪了下来,浑身战栗不已。
“不知道老祖宗驾到,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连连把头磕得砰砰响。
其余之人正想祭出法宝把这胆敢擅闯万灵谷的狂徒给击毙了,突然见到紫衣使者跪地叩拜,心中大吃一惊,及至他们的目光扫过英俊男子那张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蛋时,浑身猛然一震,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起被供奉在大殿里的列代教主画像,这男子不正是那位创立了莲花教的莲花老祖吗?
众人来不及细想这位莲花老祖不在仙界享福,怎生反倒回到了人间,都噗通一声全部跪地,高呼老祖宗。
英俊男子环视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教徒,仰天一声长笑,说不出的狂傲得意,笑声回荡在山谷,惊起了无数飞鸟。
“好好,总算还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徒孙记得本老祖!”莲花老祖阴冷的神色有些转暖,手朝那面容枯槁的紫衣使者招了招手,道:“你起来,到本老祖这边来。”
那紫衣使者按耐住内心的恐惧和惊喜,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束手立在他的身侧,道:“不肖徒孙听候老祖宗吩咐。”
莲花老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去叫当今教主来见本老祖。”
紫衣使者急忙躬身应是,小心翼翼地退后,直到一定距离了,这才急速飞身离去。
紫衣使者走后,莲花老祖挥了挥袖袍,冷声道:“都起来吧!”说着继续迈步不急不缓朝前走去。
这个时候哪有人敢阻拦,纷纷战战兢兢地避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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