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登顶

乐阳有些奇怪的问:大师,这怪物的毒性,不至吧这些的水毒虽然纯烈,但是量太少,单以毒素而论,对让炯大师这样的修为难以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他以真元化解毒性,可也花了不少功夫,而且喇嘛现在神情委顿,眼神也不像原来那么炯炯有神了。

让炯苦笑着哼了一声:水毒还在其次,我的真元大都去对付你那虫儿和竹针里的药粉了说着亮出身板给温乐阳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我服了扎的小洞。

我服了追极度亢奋,是扛着一身钢刺般的硬毛追的,喇嘛又怕阻了虫子速度,不敢运功抵挡

让炯穿好衣服站起来,先对着温乐阳笑着点头:救命之恩,喇嘛不言谢。说着,顿了片刻:这些绣针能拔了吧

温乐阳哎呦一声,连声道歉赶忙把竹针都收了回来,喇嘛那颗胖圆的脑袋都被扎成花瓜了。

喇嘛总算捡回了一条老命,而且受得伤也不算太重,就是有些脱力,完全能坚持的住,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身体:那个样的怪物不是鬼怪,肯定是活的,不过多有特异之处

密宗修士本来就有内视清明一说,怪进入让炯的身体,反而到让他把这种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半透明的一俟沾染液体,就能够施展类似于水遁法术,所以才冲上他的脑子,却没有把脑核搅成稀烂,这种水遁的本事是怪物天生的本钱,根本不是法术的修炼。

而且,这个东西能控制人的,靠着它地尾巴让炯喇嘛声音低沉,心有余悸。

怪物在他头颅里的时候,残存的尾巴几次想要在抖动中裹住他的脑子,但是因为大半截尾巴都被温乐阳扯断了所以没能成功,既便如此大喇嘛也感觉到心旌摇动,身体几乎快要不停使唤了,如果我服了再晚来一会,喇嘛恐怕也坚持不住。

不仅如此让炯喇嘛一桩一桩说着虫子的可怕之处:这种东西是至行的水身,真水无形,所以咱们的灵识无法察觉这一队昆仑弟子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遇到怪虫之后,飞剑法宝尽数被它们的水行寒毒污浊无效,人也被怪虫控制住了。

破土这时候也明白了。点点头冷笑着说:人要是被这种虫子控制了。也会染上虫子地天生行属。能够遁水。所以在冰里移动无碍。同时也是至水之身。咱家地灵识查不到他

温乐阳叹了口气。这些已经遇难地昆仑道士之中有一个他颇为眼熟。无论在九顶山五福聚首还是城隍庙大战旱魃。此人都跟在刘正身边。显然是昆仑道里地重要人物。带了弟子来到这里。不知道办什么事情。结果却都死在了这里。

小沙即便在骇然中。也没办法把自己地眼睛再瞪得哪怕稍微大一点。说了一句毫无意义地感叹词: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让炯眯了眯眼睛。几乎有些僵硬地摇摇头:不知道至水之身能逃脱灵觉地勘察。以前也不过是个说法。这种五行极致地身体。几乎就从未出现过。

温乐阳突然想起了锥子。难怪她每次出现地都那么突兀。自己地灵识根本察觉不到。他现在有点一相情愿。以锥子地神通功力。就算不用水行之身。想要瞒过他地灵识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小军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还记得那个白袍少年不他也会遁冰会躲出你们地灵识。该不会也被虫子控制了吧

让炯大师一愣,笑着摇头:那个少年留下花家地标记,说话做事机敏灵活,虫子可没那么聪明。

几个人又在冰裂底部搜索了一边,再也没有其他的可疑,把几位昆仑弟子掩埋后,再度启程上路,向着喇嘛那位苦修朋友的洞府赶去。

因为在冰裂里耽搁了半晌,等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的月色如水,静静的洒在覆盖着薄雪地冰盖上,映起的却不是安详沁凉,而是层层妖冶

远处一座斜凛地角峰,就像一柄扎出山体的弯刀,摇摇指着天际,毫不掩饰地淬厉出桀骜与孤狂,让炯大师指着远角峰笑道:我那朋友就在峰下的洞子里,他这个人是苦修,估计连个火堆也不会给咱们点,你们几个娃娃可别想着能有啥好招待说完,对着远处长声喊道:老友吉松,让炯来了

让炯声音中正平和,没有一丝一毫地霸气,却在凛冽的山风中稳稳递送了出去,每一个字都仿佛铜浇铁般的结实。

非非趴在温乐阳背上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被让炯的声音惊醒,在愣了一下之后低声笑道:十三大师的朋友叫十三这里有什么典故说着,又给温乐阳解释:在藏语里,吉松是个数字,十三的意思。

让炯即将见到老友,心情舒畅欢愉,哈哈笑着回答非非的话:有个屁典故,他在家里排行十三,所以就叫十三了这个人的脾气很有些有些古怪喇嘛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嘱咐着:他要是胡乱动手,你们也不用太客气,不过别伤着他。

让炯喇嘛正说着,从角峰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冷冰冰的低呼,算是回应了喇嘛的喊声。一个人影在山风中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跑,但是速度却极快的迎上了众人,没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大伙眼前。让炯大笑着告诉同伴:这就是吉松,格拉丹东的苦修之士。

吉松的个子极高,比着快一米八的温乐阳要足足高上一头,偏偏人又极瘦,让炯见到老友心情舒畅,继续对温乐阳笑道:他自幼苦修,从小吃不好喝不着,长成了一副绣竿身板

吉松和那个非洲首领图塔吞忒的身材极像,都是又瘦又高,但是图塔吞忒的瘦让人觉得可怜,吉松的瘦却让人觉得可怕

全身地皮肤都紧紧的扒在骨头上,额头干瘪双颊塌陷,脸上几乎是剩下一双极大的眼睛,在转动间流露出一丝狠烈的颜色,吉松常年与冰雪罡风为伴,整个人身上都氤氲着冰凌般的淬厉。

吉松见到老友,神色里不仅看不出有什么欢喜之意,反而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皱着眉头问喇嘛: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自然有事让炯喇嘛说着,一把拉起瘦竹竿似的吉松:别站在野地里喝风,先去你那里再说

不料吉松

钉子似的站在地上不动,抖手想甩开了喇嘛:我有,你先去我那里等着。

让炯在高原上的身份极为尊崇,几乎所有藏地修士都对他礼敬有佳,丝毫不敢怠慢,但是这个吉松本事不见得有多大,脾气架子都着实不小。

让炯显然早就习惯了吉松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也不以为意,大手依旧牢牢抓着吉松枯瘦地腕子,呵呵笑道:我来了你还想着出门天大的事情也让炯正说着半截,突然皱起了眉头,上上下下把吉松仔细的打量了一边,语气间已经凝重了许多:有对头找你麻烦

吉松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红色布袍,在胸前的兜子里装着金刚铃,身后背着一只纯白色的螺,另外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金刚杵。

温乐阳不懂密宗,但是看吉松全副武装地样子,也知道他是要出去打架了。

吉松两只怪眼一翻,瞪着让炯大喇嘛:谁知道是些什么人,你莫拉着我,让他们跑了我给你没完说完又开始拼命的甩手,想要挣脱让炯,大喇嘛却丝毫不客气,大手像铁钳似的,就那么牢牢抓着吉松说什么也松开,好像自己只要稍一松劲对方就会跑个没影似地。

大穿山甲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光站在那掰腕子了,第一个不耐烦了,瓮声瓮气的怒喝:都给我住手了瘦子先说话,你要去干什

谁也没想到破土的话还没说完,吉松猛地怒喝了一声: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举起另一只手里地金刚杵,搂头盖脸照着他就下去了。

破土哪能让他打到,闪电般的退后随即气的哇哇怪叫,迈步急冲就要痛打吉松,温乐阳赶紧跳到他们之间,摆着手还没说话,不料吉松又挥起手里的法器,对着温乐阳的脑袋就抡了起来,嘴里依旧怒骂:凡人,滚开

温乐阳身后还背着个女孩,眼看着那只金刚杵挂着罡风毫不留情的打向自己,心里也怒气上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法,要是普通人非被他打成肉酱不可,双手一翻,荡着错拳就迎上了金刚杵,两股巨力一荡之下,温乐阳纹丝不动,吉松一屁股把自己摔进了大喇嘛的怀里。

要不是让炯还抓着他一只手,他指不定就摔哪去了,温乐阳现在地修为比着老兔妖不乐都毫不逊色,一般的修士神通哪能和他地铜皮铁骨相抗。

吉松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了,一边像只发疯地小鸡似的玩命想要挣脱让炯的手,一边用金刚杵遥指温乐阳:看走眼了,原来不是普通人,王八蛋再来

小沙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趴在大喇嘛的背上对着温乐阳大叫:是个混人,打他

非非可比小沙懂事多了,不过也笑得花枝乱颤:别打别打,这个十三虽然混些,但是知道的事情多

让炯大喇嘛看着眼前就要乱成一团,猛地手腕一翻,脚底下一个绊子直接把吉松扔到了雪地上,随后肥大的身子一转,用两条粗腿把他牢牢锁住,喇嘛施展的不是密宗神通,而是草原上正宗的跤术,在压住了吉松的同时,也用身体把他和温乐阳破土两个人隔开,随后喇嘛才开口:你打输了就给我们帮忙,老老实实说话

吉松费力的把脑袋从让炯的屁股旁边露出来,使劲点头,紧跟着就觉得身体一松,立刻翻身跃起,瞪着温乐阳和破土:你们两个谁来

破土撇了撇嘴,回头对着温乐阳说:你上,我怕弄坏了他

温乐阳笑着点头,也不把非非放下,径自问吉松:什么时候开始

非非趴在温乐阳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这个吉松不是真横,是有恃无恐知道大师不会让人伤他

吉松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手脚麻利地在自己周围布下了防止敌人偷袭的密宗不动身法印,嘿嘿的冷笑着说:现在就可以了说完抬手去金刚铃用力摇动,手里的金刚杵一横,正要开声断喝密宗真言,不料眼前猛地一花,对方已经合身到了跟前,吉松的不动身法印根本就没能拦阻片刻,就被温乐阳的错拳破掉。

吉松正想后退,突然一片人影在自己跟前乱晃,银铃般的笑声忽远忽近,一眨眼间左右肩头各自一沉,被温乐阳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等吉松怒吼着挥动金刚杵还击的时候,温乐阳早已经退回到原地,笑呵呵地问他:还打不

吉松满脸的不服气,枯瘦的脸上布满了煞纹,张开嘴巴更要说话,猛地狂喊了一声什么,竹竿似的身体像抽筋似的,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

趴在温乐阳身后的非非吓了一跳,小声问:他喊地什么

温乐阳语气笃定的回答:辣

这个吉松既然和让炯熟识,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刚才那么拿人命不当回事,温乐阳还是忍不住出手惩戒,把川菜下在了他的身上上。

让炯喇嘛伸手扶住了面红耳赤两眼喷火地吉松,苦笑着摇头:让你吃点苦头也不算冤枉说完抬眼望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不等喇嘛说话,就笑着走上去,拿着水壶给吉松灌了口水,川菜是出奇制胜的独门秘方,配置简单施放简单,解起来更简单,只要饮水即解。

吉松忙不迭的喝了几大口水,这才缓缓的回复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温乐阳,气喘吁吁地问:这是什么法术跟着也不等温乐阳回答就闭上了眼睛,嘴角一下下的抽搐着,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最后跳起来对着温乐阳挑起一个根大拇指:了不起

温乐阳哭笑不得的回头和背上的非非对望了一眼,非非嘻的一声就笑了,她看出了温乐阳地心里话:这个吉松,不是一般的混人。

动手之后,吉松又恢复了原先那股看谁都不顺眼地神气,指着温乐阳转头望向让炯:这个人还行,你要问啥,跟格拉丹东有关的事我大都知道

让炯没急着问花家地事情,而是把话题拽到了吉松身上:你要去追找什么人

吉松嘿了一声,回答的无比痛快:前几天我修炼怒尊禅法,身心不能外动,格拉丹东上又罕有人迹,我就没当回事,只布下了一层不动身法印护住自己,让雪蛛封住洞口,等我回神醒来地时候发现有人

洞府窥探过

温乐阳却眯着眼睛追问了句:雪珠是什么东西

雪蛛就是一种大蜘蛛,八条腿,圆肚子,爱吃肉会织网有些灵性,我闭关的时候用它们封住洞子吉松气哼哼的回答,温乐阳这才知道,人家说的不是雪珠,他还以为吉松养的东西是冰隙里那种鬼泡泡。

这种雪蛛生老病死坊里也有过记载,算是比较厉害的毒虫,一般人被蛰到立刻无救。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大慈悲寺或者祁连仙宗那样养得起护山神兽,一般的修士饲养些有灵性的有剧毒的虫兽来看家护院,也不算啥稀奇事儿。

吉松最近一段时间闭关入定,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封门的蜘蛛被捏死了,有人来过他的洞府。他熟识的人极少,即便有人拜访看到雪蛛封门,也会知道他正在闭关,或者等候或者离去,都没有把蜘蛛捏死的道理。

让炯的眉头皱了一下:你那里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吉松摇摇头:你是小偷,看见门口挂着两只锅盖大小的蜘蛛,还敢进去不他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舒服的话。

让炯才不把他地语气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东西没丢,你人又无恙,对方应该是上门来探看虚实的,见到是个普通的修士,所以也就退去了

吉松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径自往下说:那我两只雪蛛就白死了这帮子人只要不出唐古拉山就跑不了吉松脾气暴躁,有人趁着他闭关进来溜达了一圈,杀了他的看门蜘蛛,立刻暴跳如雷的追了出来,刚好遇到让炯带着温乐阳等人找上门来。

大喇嘛的眼睛一亮:你有法子找到他们

吉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来地人杀了雪蛛,不过身上也沾染了蛛丝

温乐阳了然一笑,雪蛛里雌蛛个子大所以结网捕食,雄蛛个子小,但是即便相隔数十里能够依靠雌蛛丝的味道来找到雌蛛,吉松既然饲养这种东西,自然深知其习性,利用雄蛛追踪身染蛛丝的人,只要对方别跑的太远,就肯定能追上。

让炯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追问:他们向着那个方向去了

其实让炯一共也没问两句,吉松的表情就变得无比的烦躁,好像勉强耐着性子回答:向上面去了

温乐阳几个人地脸上都显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释然,他们还在格拉丹东的西北坡,要去姜根迪如冰川不用废话先要攀越山顶。

让炯把征询地目光投向了温乐阳顾小军等人,大伙都是一样的心思,老顾干脆直接说:咱们和他一起追不是邪徒就是昆仑

吉松早就等得急了,说了句:遇到了他们你们别动手,我自己报仇说着拔腿边走,向着山顶方向追去,走了几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再帮我

大伙都笑了,这是见到吉松以来,他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是还真不能算笨。

一群人继续向着格拉丹东地山顶攀跃而去,路上的功夫让炯当然不会浪费了,跟在吉松身旁讯问花家的事情。

吉松一直都没个好脸色,但是让炯一提到花家,立刻换了副神情,好像有些敬畏,还有些害怕:你们惹到他们了这些人是真正的隐修,虽然不问世事但是绝不能惹,否则不死不休

让炯正要说话,看着吉松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让炯老友,你天不怕地不怕吗,见了喇嘛威风的要命,提到花家就满脸惊恐说着眯起眼睛斜忒着吉松:该不会是明白喇嘛不可能会让人伤你,所以就横起来了吧

吉松还没说话,非非就笑着接过了大喇嘛地话:正如大师所料,他瞒不过我

吉松重重的哼了一声,假装没听见非非地话,加快了脚步往山顶上跑,让炯大师摇着头啼笑皆非的赶了上去,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花家地事情你知道多少

吉松没再废话,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让炯。

花家原来是中原地隐修,但是在千多年前,一位先祖无意中在这里发现了修炼的方法,所以举族迁移至唐古拉山,他们修习的正宗水行的道法,凭着吉松的修为,根本就看不穿人家的本事,更不敢去查人家的行踪。

温乐阳听说花家已经在此一千多年,心里多少都踏实了些,毕竟年头越长,和那个邪修做同伙的可能性就越小,能像他拓斜师祖那样,一下子把事情安排到两千年之后的人不多。

花家的神通手段倒还在其次,主要是那身神鬼莫测连灵觉都无法察觉的身法实在太诡异,要是多了这样一族敌人,雪山之行无疑更添凶险。

吉松就知道那么多,说了没有两句就闭上了嘴巴,让炯也挺无奈,大伙也再多说什么,飞快的翻越着层层刀脊冰斗,终于在天亮时分登上了格拉丹东的峰顶

格拉丹东的峰顶,是一片准平原,地势乍一看上去好像平坦,实际上牢牢覆盖着百十米厚的冰盖,或粗或窄的裂隙纵横交错,雪岩冰斗接踵相连。

而在刚刚登顶众人的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片宿营地。

大家甫一探头都被几十米外的营地吓了一跳,这里显然被道法封印,可以隐匿于灵识的探查。吉松哼了一声:探我洞府之人,就在那片帐篷里。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躁动不安的雪蜘蛛扔到地上,蜘蛛立刻把自己隐入了冰雪,在地面上供着一个小小的雪包,飞快的向着营地跑去。

吉松却没有急着冲向营地,而是摸着下巴有些迟疑:这些帐篷人也太多了些吧

营地搭建的虽然简易,但是层层叠叠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足足能装下上千人

温乐阳和让炯对望了一眼,同时低声说了两个字:昆仑

他们在唐古拉山脚下追寻尸坑,足足耽误了几天的功夫,想不到昆仑道大队人马早就已经入山了。

心怀重大图谋的邪修和小镇卫士矢志复仇的昆仑弟子神秘诡异的隐修花家,在加上温乐阳这一行人,原本宁静万年的雪顶唐古拉,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变得热闹了起idia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