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仙城:5海风与鬼孩
吻妹嫌弃地打量胖子一眼,贱哼一声道:“还好走的是水路!要不然遇见人家俄罗斯姑娘,你一开口,还不是给咱国家丢脸?”
胖子不服气,还想掰哧,却见开车的方围柏透过后视镜看过来说:“噢!有件事需要说一下,冰山的位置范围跨越中俄朝边际。遇见俄国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所以不要掉以轻心,学习俄语也是必要的准备。”
方围柏说完,又用俄语说了一遍。复杂的听不懂,但一些简单的用于还是很好记的。
听方围柏这么一说,刚才还夸夸其词抱怨学无所用的胖子就显得规腆许多,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我。
我这人对新鲜的事物多半会有三分钟热度,只是简单的应用俄语,倒不至于构成难度。届时鄙咦地睼视胖子一眼,斥道:“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你期望中邂逅的俄罗斯姑娘”
胖子碰壁般转回头去挠了挠鼻子。暗自嘀吟学过的俄语,呜呜呀呀半天也找不对音调,就不耐烦的拍了一把驾驶坐的椅靠:“四眼仔你能敬业点吗?,开车就专心开车,多什么话呀!也不是不让你发言,等咱上了船,有你尽情发挥的时候!”
方围柏看向后视镜中的胖子问:“上船?”
胖子有些错愕,挤了挤眼睛看看吻妹又看看我,问道:“我怎么有些糊涂了啊?不是说航海吗?难道没有船?”
我哪里知道,摇了摇头看向吻妹。“连俄语都学了,海船应该也早就准备好了吧?”
然而这时却见吻妹不慌不忙的晃了晃脑袋说:“这回有些不同,因为是禁鱼期,小船都出不了海,商船又价格昂贵。我和小柏路子有限,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没找着。而且这一次要去的是北方海域,不会有顺道的船舶”
‘惊愕’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内心对于这个消息的诧异与惊讶,这简直就是个荒唐的计划!
眼看都已经出发了,我们却避重就轻做足了一些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准备。而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竟然还没有着落。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揪着吻妹的头发问:“你丫的开玩笑吧!难道要我们在码头扎帐篷慢慢等?”
胖子也附和着说:“就是!男妹子你今后做事能靠点谱吗?看把咱东家给气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盘算的,一大家子陪着你瞎折腾!”
然而吻妹却全然没有什么担忧,不慌不慢地转回头来看着胖子说:“我的盘算就是你呀!――胖老板”
叫吻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恍然如释地看向胖子问:“对!你应该能联系到合适的海船吧。就像割胶龙号那种。”
胖子一愣,转既就扬着大拇指说:“亏各位领导还记得我之前是干嘛的,胖爷我不是吹嘘呀!这海餐一顿饭胜似半边茶……再怎么说,我那也是闯西沙走南洋狂风烂雨傍舵使的行家里手。说轻了,那也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照里子头说,可算是推动过亚洲橡胶事业的进展步伐的……”
“行行行……”我见胖子吹起来没谱,抓紧让他打住。紧着催促道:“您的丰功伟绩不世之德全人类都铭记在心。但眼前我只想问你,你能不能联系到海船。”
果然一说正经的胖子就殃了。为难的抓了抓头皮,摇头摆脑的说:“只怕现在……。东家您有所不知,海客这门生意讲的是一个名利。人家跟你做生意,要么看中你名、要么看中你的利。而自从割胶龙号沉船之后,胖爷我名利尽失,就剩这点肥膘了!”
胖子说完还掀开T恤让我们看他的大肚腩。也确实肥的够水准,像是套了个肉色的游泳圈。
我失望地白了胖子一眼,然后晃了晃吻妹的膀子:“你瞧见了吧。这胖货能指望,母猪任你上。”
吻妹侧了侧头对身后的我说:“东家你别着急。胖子不是也说了吗?海淘客认名认利。他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只要有利于人,就不成问题!”
胖子听了这话总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警惕地看看吻妹,又看向我问:“男妹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有利于人?该不会真要打我这身肥膘肉主意吧!”
我也不是太明白,但心想吻妹既然能有这番把握,应该也是做过权衡的,不会离谱到哪儿去。于是敷衍性的冲着胖子说:“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光裤衩一条,有什么好担心的?”
胖子还是不大放心,暗自拽了拽我的胳膊说:“东家,自从跟了您咱什么时候不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要是男妹子真打什么坏主意,东家可要为我做主呀!”
胖子的话刚说完,吻妹忽然又转回头来问我:“噢对了!让你准备的钱呢?”
我下意识拢了拢怀里的背包,这是我生平所有的积蓄了,加上赵丽留下的,足足有好几十万。原本这笔钱足够我享受几十年平凡生活的了。但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平凡可言?吻妹说这次寻找冰城可不是简单的行程,北疆气候恶劣旅途遥远,必须花足了银子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倾家荡产抱在怀里的感受真不踏实,见吻妹言此,就本能的警惕起来,问他干嘛~?
吻妹伸在跟前的手上下抖了抖,字重腔圆的说:“利呀!”
我愣了半响才恍然大悟,心疼地看一眼怀里的家产,猛啐吻妹一口骂道:“好你个娘泡,原来说的有利于人是我的‘利’。算盘是打在我头上的!……亏你想的出来,让我拿钱给胖子去租船,这就是你们‘暗度陈仓’的周密计划?”
吻妹冲我嘻笑道:“东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也就你最有钱,租船、买装备可都不是小数字。”
虽然有着不情愿,但我又岂会不明事理?更何况,这笔钱带出来就是准备用的,用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正意图,胖子也很乐意充这个大头。一连拨出去好几个电话,但这人的名声可能真的烂透了,没人愿意租船或者卖船给他。
后来周而复始的打了几个小时,才在一个江苏商人口中,问到一艘正打算出手的柴舶。
柴舶是一种大号的渔船,可以出远海作业。但毕竟是捕鱼用的船,没办法和之前的割胶龙号相比。而且渔船多半没有快马力的排水配备。用来翻洋度海跨越国际海域就很是困难了。
吻妹不大满意,对着胖子一筹莫展的摇头:“你这个推动了全亚洲橡胶事业的民族英雄,敲了半天电话就找了艘渔瓢子?”
胖子还在翻阅电话簿,可能真的没什么关系可托了,急的满头大汗。这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愤愤不平道:“这特码就叫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呀!想当年胖爷我得势的时候,哪个不追着捧着嫌殷勤抛媚眼?”
胖子说完冲我憨笑两声,又瞅着手机咽了咽喉咙说:“不过东家您别着急!我还有一特铁的一哥么,……就是这号码……哪儿呢?……嗞……!不这个……”
见胖子也就这么大能耐了,吻妹只好惋叹一声攥了攥胖子的肩膀说:“能跟你成铁哥们儿的,这会儿应该也腾不到哪儿去!……还是别找了吧,联系那艘渔瓢子。”
一个沿海渔村前。我们见到了这艘需要花费我十几万购买的柴舶渔船。渔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简陋,见了不免失望。
但其实这也怪不得胖子,如今国家局势大好,很多渔民都放弃了海上漂泊无定的生活。私小型游轮又遭到了禁止,像割胶龙号那样的船只几乎是看不到的了。
而我的这点钱又不可能雇佣巨大游轮,能找到这艘柴舶,其实胖子已经算是功不可没了。
吻妹说风季还没有到,这样的船其实足以航海。只是船毕竟太简陋了,需要安装一些设备。
说起来,这次要去的地方和这样的船有些不协调,但柴舶有柴舶的好处,因为会途径几个国家海域,方围柏在船上安装了干扰器。如果这样还是被海~警发现了,我们就在不同海域安插相对国家的国旗。这样嗨警或许会以为我们是同胞的渔民而躲过去。
做好所有要准备的,航海日程便在次日夜晚正式开始。
这一次的海上生活要比去南海漫长,但相对而言却平稳很多。平稳的有些叫人感到无聊、寂~寞!
在一口柴油机水浆的推动下,小船摇摇晃晃驶往北洋海域。途中虽然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但已不足以花费文字去细述。
而我们也以为这次航海真能这么顺顺利利的到达,直到一周之后的某个午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海上灾难――海风!
飘了一个多礼拜,我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睡睡吃吃!
柴油机的哄鸣声不允许我们聊天,连海鸟看见我们都要绕开走!
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吻妹烂购的各种零食,任由这样下去船上可能就要有两个胖子了。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躺在船舱里撕开一袋薯条。忽然船身就晃了起来,油呼呼的薯条洒了我一脸。
当我冲出船舱的时候,发现天空竟是灰色的。r国国旗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海浪卷的很高,柴舶在巨浪面前简直渺小的像是一粒沙子。
海浪滔天夹杂着阵阵海风,整个世界仿佛都是大海的呼啸声。这也是我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没有听到柴油机的噪音。也不知道是被海浪声给淹没了,还是柴油机进水熄灭了。
船上的几个男人也各自忙的手忙脚乱。蒙译扯着一根绳子也不知道在拽什么,胖子抱着柴油机打舵。而方围柏被海浪一打眼镜掉在了船板里,他高度近视,没有眼镜等于爆盲。
我迎过去帮助方围柏从混浊的水里把眼镜摸出来,递给他的时候喊着嗓子问这怎么说起风就起风了?我们会不会翻船?
不等方围柏回答,吻妹站在船头忽然喊道:“胖子……排浆在九点钟方向。前面有座礁山……”
闻言我和方围柏都跑过去看。船身晃的厉害,移个步子都需要扶着帆绳,生怕一个不留神被颠海里去。
海风很大,吹的我睁不开眼睛。但在船头的方向确实依稀可以看到凸出海面的石山。黑呀呀的,就像海域天际处的一团黑雾。
我手掌遮住眉心端详许久,看到那可能真的是一座礁山,竟感到了欣喜。转回头去朝着胖子喊了句:“加大马力,就要着路啦!……”
然而柴舶的行速很稳定,最大的马力也就是这样了,我这样喊着也不知道是想为大伙打气还是为自己减压!
但就在此时,方围柏却扶了扶眼镜框,沉着脸色说:“那是海礁啊!有海礁就有潜滩,我们会沉船的!”
我不知可否,看向吻妹,却见吻妹摸了摸后脑勺,扯着嗓子说:“不会的!而且现在风太大啦!船随时会被海浪掀翻!……”
方围柏还是很担忧,扶着眼镜框儿舔了舔嘴唇的海水:“上帝保佑!”
我见方围柏祷告着在胸前简单画了个十字架,就好奇的问:“你是信徒吗?”
方围柏砖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转回了头。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对于我这个时候问的这个问题无言以对。
每一刻都是揪心的历程。很快礁山近在了眼前。
说是礁山,其实就是几块凸出海面的巨大石头。礁石被海水泡成了黑色,可能之前一直沉在海底。是被海风给吹出来的。
本来我们是想把船开到礁山边上,抛锚等待。有个固定的掩体,即便海浪掀翻了船,也不至于让我们葬身大海。
而到了跟前,我们发现巨浪下的礁山还是有一定规模的。并且在海浪来回的摆动下,我们竟然发现了一口礁岩下的洞穴。
洞穴入口很宽阔,足以把船开进去。见飓风越发猛烈,吻妹在做了一番思索之后果断唤道:“胖子,看见那口子了吗?把船开过去……”
胖子哎嘿一声抱着柴油机转向。而这时方围柏却像触了电一样,一只手扶着眼镜框惊惶地看着那口礁岩下的洞窟:“你们都没有看到吗?那里刚才站着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