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冰棺:122兵子找我借钱?

原来娇娇继父和生/母生下孩子就去外地打工了,娇娇一直和继父的老父生活在一起。而继爷爷是个残疾,生活起居都要娇娇帮助,娇娇为此甚至好几个礼拜没有上课了。继爷爷的脾气又很裂,喝了酒还会屈打娇娇,我们看到娇娇的脖子上和小/腿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

娇娇被继爷爷的喊声吓的浑身哆嗦,忙挥臂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头来说:“珊珊姐姐,小丽阿姨,爷爷叫我了,”

娇娇说着就提起那半桶的清水一晃一晃的走进了屋子。我和赵丽站在门外看的有点心痛,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事,我们也已不好再插足,只好留下吃的,径自离开。

屋子里传来那老人的咋吼声,惊的我们心神不宁。但就在这个时候赵丽却想打破沉闷的氛围打趣的和我说:“嘿!王珊你听到了吗?她叫你姐姐,叫我阿姨,我比你大了一个辈分,哈哈。”

我见赵丽想沾我便宜,就睼视他一眼啐道:“得了吧!人家小姑娘是发现你比我老,都不是一个年龄份的人了。”

说着我和赵丽都径自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我忽然发现不对,心想娇娇怎么会认识赵丽呢?那声‘小丽阿姨’叫的一点也不比我这个‘珊珊姐姐’生疏,难道赵丽和娇娇一直认识?

这件事情我也没有过多的去想,毕竟在此时我的心里还是很沉重的,有点为娇娇的命运担忧。赵丽劝我该放手时就放手,各有各命,既然管不了,就顺其自然吧。

时间是愈合伤痕的最佳良药,但有些伤痛却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舅舅的事情,我一直没敢和韩美美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吻妹在北京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到了舅舅的生意因为没有舅舅坐镇而日渐萧条的事情,甚至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乘机挑事,场面相当混乱。而舅舅设在福建、陕西、湖南的生意也因为潘莹等人的消失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篓子,吻妹这阵子可有的忙了。

挂掉吻妹的电话,我忽然萌生了要去北京帮助吻妹的念头,但是就在我一时兴起,打算就这么定了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人便是兵子。自从野狼谷里兵子失踪之后,我们一直以为他是凶多吉少了,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一个夜雨纷飞的夜晚敲响我家的门。

这一天韩美美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的玩着魔兽世界。然后就是哒哒哒很有规律的敲门声。我以为又是楼下的张奶奶端残羹剩饭来喂我了,正有点烦躁的时候却又忽然意识到不大对劲,心想张奶奶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

哒哒哒,他又连敲了三声,然后又是一片寂静。夜雨点着窗户上的雨棚子啪啪啪的响,时而闪电扫过,将雨夜照的通明。迎开房门,我就傻眼,只见兵子站在楼道上板直着腰板,和站军姿似的,迎着我微笑。他浑身都湿透了,但好像浑不在乎的样子,脸上的雨水从下巴滴落,楼道上有一大片水迹,和长长的水脚印。

这都十月了,兵子还是穿着夏初的那一身行头,挎着个包裹跟个古代人似的。包裹很长,好像藏了根擀面杖在里面。而整个包裹都是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兵子始终保持着一个微笑的样子,身姿很板正,在我家门前站的笔直。此时此刻我难免会有些错愕,生生愣了半响才想起来迎他进屋子里面。但是兵子却挥开我的盛情,微笑着向我摇了摇头说:“东家你能给我一点钱吗?”

闻此我便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是来找我讨钱的,然而卖了黄金面具的赃款却是有他的一份,我还以为他不会出现了,那钱能跟着我姓王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找上门来了。

“嗯嗯,你有一笔钱在我这里。还是进来说吧,你看现在大半夜的,又下着雨。这些钱说多不多但也不少了,不提前预约tm机肯定取不出来……”

我说着就迎上去将兵子往家里拽,最终我连拉带拽还是将兵子请进了我家。但是我们家几十年没住过男人了,家里也没件换洗衣物,就给兵子找了自己的女士衣服逼着他去卫生间换上。

在我一再的盛情下,兵子只好就范。只可惜我也没什么烹饪手艺,就煮了一碗泡面从冰箱把韩美美烧好的剩菜端给他。兵子好像也是饿的不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但是军人就是军人,连抢食的时候都要板着个身姿,看上去威武不屈。

我和兵子说了一点南海的遭遇,又告诉他我舅舅可能是出事了。但是他却毫不动容,一直坐在我对面用一种好似微笑的神情看着我。在我问起他的事情时,也是拿我的话置若罔闻,跟个傻子似得,盯着我微笑着。

我见自己都跟他推心置腹了,兵子却在我面前装傻充愣,难免就有些气恼。问了好几声他都没有理睬,后来竟然还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东家,我不想告诉你。你把钱给我,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重庆”兵子回答道。

我看着兵子有点咋舌,但还是咽了咽喉咙问道:“你现在就要去重庆吗?”

“对,请东家给我一点钱。我没有钱,去不了。”兵子说话的时候和一个翻译官似的,吐字清晰,身子板立的笔直,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微笑。“我要五千。现金。”

兵子找到我好像并不是为了那笔赃款,而他一直处于失踪状态,或许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笔钱吧。这时候竟然只要我给他五千就可以了。那么,剩下的钱该不会是不要了吧。

“不不不,你有七十万在我这里,等明天我去银行取出来给你。或者你有银行卡的话,我可以现在用网银转账。”

“我要五千。现在。”兵子坚定说着,好像有多少钱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给他五千现金。

我凝神想了想,家里好像是能够拿出这笔钱的,毕竟五千也不是太多,都不够我和韩美美一个月开销的。“嗯,你等等。”我给兵子压了压手,忙跑去韩美美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还是只找到两千块。

我有点抱歉的对兵子说:“兵子啊,你先在我家里睡一晚,明天早上我取给你吧。”

兵子看了一眼我捏在手上的两千块,微笑着而又满不在乎的伸出手来,说道:“够了。谢谢。”

接过钱兵子就跨上包裹要往外走,但是这大半夜的他也没个雨伞,能去哪?就忙拦住他说,“你做火车还是汽车?不如我先给你订票吧。你这是要回乡探亲吗?我见你说话也不像是重庆人呐?”

兵子没有理会我的话,将钱装进口袋里就要夺门而去。我见这个人怪里怪气的,有点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又回卧室给他取雨伞。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美美回来了,正用肩膀抵着手机在耳朵上,一边甩着雨伞,一边和谁亲昵着。这时候正要拿钥匙却见门被一个陌生男人打开了,而且这个男人还穿着自己女儿的衣服,顿时让她整个人就愣了神。

见此我便忙迎过去将韩美美手中的雨伞夺给兵子,这时候韩美美愣回了神,又拽回兵子手上的雨伞,忙喊着:“哦,哦,我走,我还有事情呢,我要走我要走。,我今晚可能一整宿都不会回来啦,你们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韩美美说着又细声和我说:“这个不错,板子正,又结实,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版的。”

我也懒得和韩美美解释了,忙白了他一眼就夺回雨伞塞到兵子手上。兵子始终保持着一个微笑的脸,也没和韩美美打招呼,看了她一眼后,就拿着雨伞走出了屋子。

韩美美有那么几秒的错愕,忙拽住我问:“珊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这孩子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这大半夜的,你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上……”

“我说韩美美女士,咱能不能不要这么迂腐,行吗?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一点纯洁的友谊了?……哦对了,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我又从韩美美身上搜了几百块,连忙追下去送给兵子。兵子走路很快,我以为我是追不上他了,但当我追下来的时候,却见兵子站在楼道下和楼下的张奶奶对视着。

俩个人好像认识彼此一样,都看着对方愣了神,却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我追撵下来将钱塞给兵子,兵子才对我微微一笑,然后撑开雨伞走进了夜雨里。

夜雨如珠打碎了夜梦人的华景春色。偶来电闪将兵子的背影照的雪亮。那笔直的身躯挺拔有力,在阵阵雷鸣中好似奔赴沙场的勇士,带着一份壮烈,一份悲豪,一份骁勇,一份洒脱,肩负使命而无所忌惮地奔赴向夜的另一端,夜雨闪电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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