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冰棺:79冰棺里的新娘5

冰棺女尸:

走出水晶大殿,我们来到一个崖谷前。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浩瀚的断崖幽谷和精致玲珑的寒冰玉棺椁,还遇到了舅舅、水哥和麻神甚太郎等人。

舅舅和麻神甚太郎被徐福的玄术影阵所困,恰此危时遇上我们,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炸药在仓顶之上炸开一轮豁口,这才使得他们脱困,与己相汇。

我见麻神甚太郎说的确有出入,就心想,这些钟子凡带来的明朝兵将真的是在这里遇上了衢山大军,才客死异乡的?可是为什么这里一点打战过的痕迹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我才留意到,这些人死的好生古怪。虽然都成了一具具干枯白骨,但那狰狞的面容却好像烙在了骨头里,乍看总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他们好像是在极度惊慌和恐惧的状态下死去的,每一具尸骨都呈现出一个挣扎的姿态,就像是正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做出一个垂死挣扎的动作同时,忽然暴毙。

如果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绝对不会有人踩人构架在一起形成框架的结果。那么是什么样的死法能让人瞬间暴毙,还保持一个被定格的姿势呢?刀砍枪杀绝对不可能,除非有个武侠小说里的人物给他们点了穴。

越想越是抓不住一点头绪,也就只好作罢。这时候大奎用枫油在崖台上弄了一堆篝火,几个人都围过去取暖。因为崖台上有回旋的劲风,火焰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很不稳定。也感觉不到有多温暖,只是靠近了,会起到一些心理作用罢了。

舅舅和麻神甚太郎毕竟都老了,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心理和身理上都受到重创,早已身心疲惫。舅舅这时候刚喝了一点水,就靠在岩石上憨憨睡了去。我本想再问麻神甚太郎一些有关衢山女国的事情,却被蒙译拦住了。蒙译见麻神甚太郎垂着眼昏昏沉沉,就横着脑袋冷冷的看着我。没有说任何的话,但眼神里却充宿着一种警告,让别人不由得心里发憷,那还敢造次?只好暂且作罢。

其实我不该怕这个人的。虽然知道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但现在我们这里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器械装备上,都有压倒性优势。只要我咋吼一声,大奎和胖子肯定首当其冲,治了这八撇胡子蒙译君。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那张冷漠凶悍的脸,就打心底里畏惧,有点心虚和害怕。

见蒙译这般怨怼的盯着我看,我便有些不自在,只好退后两步假装来与胖子大奎说话,好避开他那刺眼的审视。这时候大奎和胖子都惦着脚往衢山女王的玉棺处张望,碍于舅舅的告诫,这时候自然没人敢枉顾法纪,直接的过去。只能站在崖台上探头张望。但那棺椁的位置毕竟太远,望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吻妹可能是想从痴傻的水哥身上问出点有价值的事情,这时候和水哥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水哥已经头脑不正常了,一开口大多都是惊讶的神情重复同一句话“好漂亮的新娘子哟!”

我转悠了一圈,见自己一时也无事可做,就拢着衣衫缩到舅舅跟前,惟着火堆睡觉。自从来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了,一直都是神经紧绷的状态。但这时候找到了舅舅,多多少少让心里踏实了一点,现在一静下心来,就觉得眼皮发沉,整个人开始一阵一阵的恍惚,倦意再也难抵。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可能是太困了,这一觉睡的十分沉,连个梦都没有。甘甜甜的,一睡就是五个小时。当我睡眼惺忪的醒来时,举臂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了。这时候我靠在一面石头上,身前盖着舅舅的灰色大衣。那枫油火焰已经快要燃尽,真一窜一窜跳跃着红色火头,可能随时都会熄灭。但是这时候崖谷间好像没有了那回旋的冷风,四下寂静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那海浪拍岸的哗响和绕耳不绝的哭嚎,整个世界好像都死沉死沉的宁静与无哗。

我举台头四下看了看,一边还是幽暗的崖谷,无尽的黑暗。一边是玲珑剔透的水晶石室,辉煌夺目。而吻妹、大奎等人此时都不见了,火堆旁只有老迈的麻神甚太郎和我的舅舅。舅舅正在翻看吻妹的羊皮地图,而麻神甚太郎却一直沉睡,没有醒来。

我环住后脖子杵着右臂让自己坐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落枕了,酸痛的厉害。我不敢乱动,就拍了拍脑门,让自己尽快清醒大脑。然后我就看到在栈道的前端,吻妹、胖子、大奎还有蒙译君,他们四人此时正围在那衢山女王的栤武岩寒冰玉棺吢前,凝神看着里面。

见此我就心里疑惑,舅舅和麻神甚太郎不是说,那栤武岩寒冰玉棺吢邪恶至极,不能接近吗?他们怎么还是围了过去了?太不重视法纪了吧。

就在我感到困惑之时,忽然身边响起水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只见水哥坐在岩石侧面,斜着脑袋也盯着吻妹那边的衢山女王冰棺。水哥正流着口水,目光呆滞。但脸上却如同抽筋一般的有些笑意。我看向他,正赶上水哥似乎带着惊喜的口吻说了句:“好漂亮的新娘子哟。”

水哥忽然说话,把我吓了一跳。待心绪平静下来,也不想跟这傻/子计较了,就紧着问舅舅道:“不是说不能过去吗?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舅舅看着羊皮地图,面无表情地辛辛说道:“弄错了,那还不是衢山女王的寒冰棺。而是明朝的南平公主”

史记记载,永乐十年南平公主贬为郡主,配嫁番族,南平不屈愤死。朱棣篡位后可算的上是无毒不丈夫了,连自己的亲侄女都给弄死了。

但是眼前的寒冰棺椁里怎么可能会躺着南平公主呢?郑和的航海时代,南平公主都死去几十年了,怎么会被葬在这里?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整个事情就变质了?他们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呢?

想着我就觉得自己是错过了什么,正要来问舅舅,忽然看到寒冰棺椁前的四个人此时都在看着我。他们四人矗立在寒冰棺椁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里充诉着说不出来的惊讶与恐惧。

见此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尽管距离很远,但是我能够明显的分辨出,他们是在看着我,凝眉冷对。,而我的身上有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以这种眼神看过来?

想到这里,我就意识到事情很不对劲。忙站起来向舅舅招呼一声,就迎着冰棺走过去。

栈道粗沉的青铜锁链紧密的扣合在一起,踩在上面入足很实,一点也没有因为悬在半空而摇曳,和踩在地面没多少区别。只是身下就是幽暗的谷底,只要意识到这一点,便又有些揪心,只好尽量不去看、不去想。

寒冰玉棺的气场很烈。接近了,就会有一股寒流扑面的感觉,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当我就要接近寒冰玉棺的时候,吻妹四人却忽然变得警觉起来,我甚至看到胖子愣着神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就像是看见我后很害怕一样。

遇此我就心想,我的脸上长了什么吗?为什么一下子这几个人都变得冷漠了?看见我就跟看见妖怪似的,就连大奎和蒙译也都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警戒的动作,像是随时准备抽家伙和我为敌。

遇此我便有些惊愕,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就这么走过去了。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只好沉下步伐,慢慢接近。

“你们……,怎么了?”我挤着笑容好奇的问。但四人都没有回答,只有吻妹看着我咽了咽喉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寒冰玉棺椁。

这时候我也因为吻妹的目光将视线往下移动。此时我们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三五步便能过去,但碍于他们怪异的眼神,我又有些怯步。伫足去看时,刚好可以看到那通明玻璃一样的冰玉棺椁中睡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确如舅舅所说,容颜保存的十分完好,就和睡着了一样。甚至脸颊排红光艳,一点那种尸体的僵硬和粉/白都看不出来。

透过冰层一样的棺壁,我看到这个女人徐静面幽,神色端详安稳。整齐的刘海齐在眉梢,发鬓如墨,透出凤冠紧贴脸轮。她一身华艳紫衣,肩抵双飞凤翼,臂缠彩蝶锦绸。云彩般的紫蓝流苏衫配以虹绵腰系,好生漂亮。

这便是明清时期千金出阁才会穿戴的‘凤冠霞帔’了。遇此我就心想,这人下葬为何会穿戴嫁衣?难道她还打算搞冥婚不成?

然而此时的我也没心思思考这些,因为当我看到这人面容的时候,心里的整片天空都塌陷了。脑子轰隆一响,似五月炸雷一般回荡于心。这人,,竟然和我一般摸样。看到她,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站在自己尸体跟前了。

所谓撞脸,就是眼前这样。但即便是再怎么相似的两人,都不可能会长的一模一样,就是双胞胎也有略微的差距,何况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但是当我看到睡在寒冰棺椁中的女人时,自己的世界观就整个的颠覆了。这张脸,不正是出现在我镜子里,自己对着她沾花搽粉了二十几年的自己吗?我怎么睡在一口透明棺材里?

是啊,我怎么可能睡在一口棺材里呢?棺材里的人是我,那么现在的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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