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80封镯
这吼声回荡不绝,简直能说成地动山摇。这时候我看到八撇胡子蒙译和小个子日本人都受到惊吓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蒙译捧着手枪左晃右晃的,阿甘怕他的手枪走火打到自己,就躲到舅舅所站的岩石后边,然后对麻神甚太郎说道:“管它谁在里面,谁在外面呢。好就好在我们和这东西不在一个面。不过,能有这动静的会是什么?不会是恐龙吧。”
吼声渐渐变缓,这时候麻神甚太郎就摸着胡子说道:“这里的好像有个怪兽,还是水怪。他在暗河的下游,被人用青铜柱子织成的大网拦在了里面。所以说我们眼前的青铜柱子其实是个栅栏网。栅栏的里面一定是个怪物,他能让水流时急时缓,然后以过滤水中的生物为食。就和巨鲸捕食一样。难怪会有会飞的怪物把我们捕捉后扔进水里,原来是想拿我们喂养它。看来那种会飞的东西和这只巨兽可能存在共生关系。”
见麻神甚太郎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起那些在水下仓皇逃命的三睆犰狳。心想在这样一个地下水系里也没有多少生物,难道怪兽在捕食的就是三睆犰狳?可是那三眼水怪的体型和我们也不相上下,如果我们能在青铜柱子这里被过滤下来,那么三眼水怪肯定也过不去,更何况三眼水怪还会飞呢。、
说着话,那八撇胡子和小个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这时候阿甘看见他们都拿着枪就露了怯心,靠在岩石上再也不敢多话。
三个人这时候用日本话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嘘寒问暖,我看他们都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心想,只是暂时没死,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这时候的阿甘靠在岩石上神色有点萎靡,见此就知道他是因为那些黄金而心寒了。这时候看见麻神三人都出现了,可是那笔黄金却没有在他们身上,这时候就有点失落。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阿甘的肩膀,然后坐到他的身边问他在想什么呢?是想老婆还是黄金?
阿甘这时候可能想对我挤出个微笑,但是调整了半天面部表情却始终没能笑的出来,这时候就显得更沮丧了,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防水机械手表,失笑一声说道:“现在又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这个时候我那婆娘应该是睡在别的男人傍边吧。我想他,他会想我吗?倒是那些黄金……”阿甘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所以说嘛,你老婆离开你是正确之举。别说我打击你,我猜都能猜到你们是个什么情况。你对人家的关怀太少啦,连这个时候都只是挂念黄金而责备她,你说你对她能好到哪去?”我一边对阿甘说着鄙视的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秽王腕上的铁镯子,在手上把玩着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灰心,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不定哪一天遇上个剩女,还是才貌双全腰缠万贯的。要是为那些黄金的话,就更不值得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今天丢了的,早晚还能捡回来。真要是不行,我们就开个盗墓公司,将这一行做大做强,养他几十口壮丁,专门给我们挖坟。到时候在想回来找遗失的金子肯定不成问题。”
阿甘脑筋短,这时候听我这么一说,就来了精神,一扫刚才的萎靡之态,坐了起来。
“咦?东家你这个办法好,果然是做过领导的人,像我这种苦逼打工仔愣是没想到。你说挖坟倒斗这事也太作孽的累人了,还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干活的,指不定哪天就会把命给搭进来。要是我们能形成个集团化管理,专门坐在办公室里面远程操控,让农民工伯伯替我们进来,这得是一件多惬意的事啊。就这么定了……,咦?东家,你这只镯子怎么还在呀,我还以为你早扔了。”
阿甘忽然发现我在玩这只铁镯子,就一把拿了去,在眼前转了转,然后又往岩石上敲了敲,说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呢?看着像是铁的,但是又不生锈,该不会也是黑金的吧。”
阿甘说着又把铁镯子拿在嘴边哈了口气,然后用袖子擦拭着,就是这样阿甘也不知道是按到了铁镯子上的什么位置,忽然就听咔嘣一声,铁镯子就变成了两半。
见此我们都一愣,以为是镯子断了,心想,这东西怎么这么不结实呀,擦着擦着就断掉了。可是当我们定眼去看才知道,原来这只镯子本来就是以两个半弧合在一起的。连接的地方有很浅的卡槽。
阿甘见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就试着往自己手腕上戴。可是他的胳膊太粗了,镯环卡不到一块去。见此阿甘就把镯子送到我面前,然后说道:“东家你试试,怎么这么细呢?这秽王也太瘦了吧。”
我本来不打算把这种东西往自己身上戴的,怎么说也是个死人用过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心生了好奇,镯子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做工却极为考究,上面的鬼浮纹路清晰自然,而且材质还很特别,这么小小的一小块却好像有两三斤的样子,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所以好奇之下,我就将镯子反复的看了一看,然后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卡一合,就听咔的一声,纹丝合缝的合上了而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缝隙来。
铁镯子戴在我的手上是那般的合适,好像就是根据我的手腕量身打造的一样。这时候我扬起左手又反复的瞧了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戴在手上还挺舒服的,而且这时候越看越觉得好看了,越看越喜欢。、
“诶哟|!这东西咱东家戴在手上还挺合适呢?刚好你皮肤白,戴上它就显得更白了,我就把它送给你了吧,以后咱们公司开张了,你随便给我安个财务经理什么的就算是还人情了,你说好不好呢。”
阿甘边说边晃着膀子傻笑,这时候我刚好想把镯子摘下来,却没能掰开,就白了阿甘一眼啐道:“谁要这种东西?古里古气的,戴着他我以后还怎么上街?别人还以为我套了个茶杯盖呢。快给我取下来。我怎么弄不开呀?你刚才是怎么把它分开的?”
阿甘这时候就把我的左手反复的看了看,又试着摸来摸去,但始终没能分开,就见他抓了抓头,锁着眉说:“是呀,我刚才是怎么弄的呢?不打紧的东家,要是弄不开你就先戴着,等我们出去了,我找个钳子……。”
我见阿甘这么说着,就有点愕然,忙对着他的脑袋猛推了一把,然后瞪着眼狠狠的喊道:“说什么呢你,快给我弄开,现在,马上,立刻。”
这个时候麻神甚太郎和八撇胡子他们的谈话也结束了,就来问舅舅还有没有食物。我们的压缩饼干只剩下舅舅刚才撕开的那一袋了,也不晓得舅舅现在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神知道舅舅在重庆的事情,有了把柄。这时候竟然把最后的半袋都给了麻神他们。
麻神甚太郎将压缩饼干分给他们吃着,又来问舅舅还有没有淡水。
刚才我给麻神倒水,水壶一直都是我提着的,这时候舅舅便转向我喊道:“珊儿,把水壶给他们。”
我这个时候还真不是很情愿,但无奈人家有枪在手,要是真翻脸了我们肯定没有什么胜算,这时候只好暂放手腕上镯子的事情,先去伺候他们倒水。
但是这时候我才站起身往后迈开一个步子,就听麻神甚太郎忽然惊呼一声“慧子”就往后连退着步子。
毕竟他的年纪大了,这时候才往后退了两步就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我一时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摔倒就下意识的想去扶他。可是还没等我迎上去,就见麻神甚太郎慌慌张张的从紧身衣里掏出了一只手枪来指着我,喊道:“你的,不要过来。”
这时候我们总算才知道,原来被麻神揣在怀里的东西是手枪,他一开始就有手枪却没有拿出来,说明在当时他是有心要跟着我们出去的。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这时候还在往嘴里塞压缩饼干的八撇胡子蒙译,和小个子日本人,就一下愣了神,而更奇怪的是,当他们再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惊,然后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子恐慌,蒙译更是马上将手上的压缩饼干扔掉,端起了手枪对着我。
一时间气愤诡异到了极点。而最让人无奈的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在第一次遇见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拿枪指着我的,怎么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呢?我究竟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三好市民,长这么大唯一做过的一件坏事就是在学校偷看过男生写给赵丽的情书。这已经是最顽劣的了。所以说以我的社交不应该会有仇敌的,更何况还是这几个八竿子扫不上的人。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他们肯定是误会了,要不然就是有什么预谋,这是他们在演戏。也或者是在和我开玩笑,想以此搞活苦闷的氛围。所以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有解释和申辩的必要,于是我就对麻神甚太郎笑了两笑,然后就试着迎上去把他扶起来。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大家坐下来总是能说清的。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麻神甚太郎这时候会害怕我紧张到这种地步,此时见我要走近自己了,一下子眼睛就瞪的滚圆,脸上青筋一爆一爆的,就好像看着一个就要咬到自己了的恶魔一样。然后他就开了枪。
这个时候我们的距离不远不近,枪口的爆发力刚好伸展开来是最强劲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我就被子弹的强劲推力给撞翻了重重的靠在岩石上。胸口好像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似的,这时候是又痛又麻,震的我整个身体都在发麻,好像被高压电缠住了一样,一时间什么肢体行为都做不了了。大脑也在一胀一胀的混沌,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是那子弹出膛时的回音。
舅舅和阿甘此时都蒙了,愣了半响才跑来搀扶我,而麻神甚太郎和蒙译、在野这时候都如惊弓之鸟,仓皇而逃。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无奈他们有手枪,阿甘要冲上去追他们,却被舅舅拉住了,然后用几乎哭出来的声腔说着:“没用的,他们有枪。”
阿甘也是气急败坏的重重捶了一拳水壶说道:“我是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刚才还假殷勤说什么要和咱东家义结金兰拜把子,这还没一壶茶的功夫呢,就对东家开了枪。这小日本怎么可能改好呢。东家,没事的没事的哈,我堂舅是省立医院的院长,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一定没事的,肯定没事。”
阿甘说着还真摸了摸口袋,像是在找手机。这时候舅舅见此就拍了他一巴掌,喊道:“说什么昏话呢?快帮忙,快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