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30棺阵
“你们不要害怕,看见这些衣服腰带上的东西了吗?”吻妹说着把矿灯打亮,我们也顺着矿灯的光柱看到了这些红艳艳的衣服上都系着一个像是乌龟壳一样的东西。
“那叫玳瑁,是一种热带和亚热带海域才有的生物身上的外壳,很相似乌龟。这东西和海螺差不多迎着风是会发出声音来的。我想这种似有似无的鬼笑肯定就是这种东西发出来的灌风声。”
被吻妹这么一解释我和阿甘这才释下心头的惊慌,阿甘觉得自己刚才又漏胆了,就想找回颜面就哼笑一声说,“我说怎么听着跟风铃差不多呢,吻妹硬说是什么女人围着他笑,是惦记酒吧里头的姑娘们了吧。……咦?这些衣服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有点像是古时候女人结婚穿的衣服,是不是?”
“大胡子还是有点见闻的,这种衣服叫做霞帔彩云衫,再配上凤冠就是电视里面经常能够看到的凤冠霞帔了。是中国很经典的嫁衣。只是这些衣服上都系着玳瑁是什么意思呢?”
吻妹说着就拿出手机对着这些衣服拍了几张照片。闪光灯一闪之下我忽然产生了一个错觉,好像看见这些衣服上都还挂着一颗人头,这个时候那些人头都在低头俯视我们,嘴角裂着似笑非笑。
我心下一惊,但是随即眨了眨就意识到这是错觉,用矿灯打上去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我把矿灯往远处照了照,发现这些衣服也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的几乎挂满了整个大殿。而且这些衣服看上去是那样的红艳,就跟正滴着血似的。见此我不免有些疑惑,这些衣服挂在这个地方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能如此的鲜艳如新呢?而且若是一般的布料的话在这样一个湿气颇重的地下应该早就腐烂的连渣都看不到了吧,为什么这些衣服看上去就和刚挂上去的差不多呢?
想到这里我也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地方不该是久留之所,虽然吻妹解释了那时隐时幻的嬉笑声是灌风响,但这毕竟也只是个猜测,我看那声响绝没这么简单。
这样想着我就忙着催促他们道:“我们还是下去吧,这里挺古怪的。”
见我要走吻妹就一把拽住我说:“我看那个日本人肯定就藏在这些棺材后面,我们先把他揪出来再走不迟。想想我们就这样下去了还不是要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蹿?这得多浪费宝贵的时间啊。”
见吻妹说的也有理我们就走进了棺材堆里。边走着吻妹忽然问道:“我记得韩老板说那张人皮地图是你拿给他的?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我本想告诉他这是我未婚夫陈鹿的东西,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和他们说的必要,反正地图现在也不在这里,知道出处又有什么用呢?而且那张地图的来路我也不是很详细,鬼知道陈鹿是从哪儿弄到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可以说是我们家传家/宝的,”我敷衍的回答,好像很多拿着古董找专家鉴定的人都说是传家/宝贝,当时陈鹿不是也说自己的玉貔貅是祖传的吗?结果舅舅看了一眼就断定是陪葬品。
“我只是奇怪,就随便问问,要是真是你们家祖传的东西,那东家你的祖上八成也是干盗墓行当的吧。那张人皮地图也很不简单,从刻画角度上看,画出来就是用来进来盗墓的,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看,人皮地图的出现也不像是偶然。这个地方几百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却在现在同时进来两批以上的人。你的地图是不是也让别人看过啊?”
被吻妹这么一说我也就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同寻常,两批人以上?是啊!我都差点忘了加上大鹿这里已经有三批来客了,这是巧合吗?我们和大鹿的到来可以说都是因为这张人皮地图,但是那个日本人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还有我拿到人皮地图到进来这些事情是不是有点太顺理成章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就觉得四周好像渐渐显的暗淡下来了,见此我忙拍了拍矿灯,惊道:“糟啦,矿灯要没电了。”
见此吻妹也忙着将自己的矿灯打开,然后对着四周晃了晃,就摇头道:“不对,是起雾了”。
江淮之地自是雾多,但是这个地下的宫殿里也会有雾霾天气的吗?而且在雾气里我们的矿灯怎么会显的暗淡下来呢?好像这些雾气都是能够吸附光亮的黑色。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想起了那黑色的毒尘,难道我们是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放出毒烟了?可是若是毒尘的话我们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呢?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马上从背包上取出防毒面具戴上,但这个时候本来光线就暗,再戴上防毒面具透过模糊的玻璃几乎比患了白内障还痛苦,基本上就不怎么看见路了。
本来我们还准备进来捉那个日本人,却不想会突然遇此横节,这个时候连路都看不清楚还怎么捉人?只好往回走,看看到了楼下会不会好一点。
可是就在我们往回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心中不免惶恐和忐忑,再仔细一想,不对啊,我们走进来也就是几步路,怎么往回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出去呢?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样呢。
我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想打手势告诉吻妹却发现自己怎么比划他们都始终摇着头。
见此我只好脱下防毒面具,我想这些吸附光亮的雾瘴应该不是什么毒烟,眼下又遇此诡异之境,也管不得它了。
我把事情一说吻妹和阿甘也一同脱下防毒面具来,见我说的郑重他们本来还很难接受,但是试着横向走了几步果然就发现了不对,这里的棺材横着数只有六口棺材,可是我们此时往一边直走所看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几十口,而前面却依然是一口紧接着一口的朱棺,始终走不到个尽头。
见此我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心驰神摇间吻妹就恍然一愣,只是瞬间的凝眸就紧着告诉我们:“看来是我们小看这些棺材了,这一百零八口空棺原来是棺阵。”
棺阵,是一种利用人的恐惧心理将很多棺材整齐却又式微落差的摆放,让人走进去后因为看不到棺材是在逐渐变幻角度所以以为自己还在走直线,直到自己明明走了直路却又绕了回来,以至于主观逻辑崩溃。当然这得有很多的棺材做前提条件,应该也只是个理论,我想真要让人看不到参照物有所变化却要码个圈出来没有几千上万口棺材是根本难以实现的,而且这样的迷魂阵也过于简单和原始了,一般很难真的将人困住。
我见吻妹说到棺阵便觉得他所说的棺阵应该并不是我所认识的寻常意义上的棺阵,吻妹的阅历似乎很广这是我和阿甘都望尘莫及的,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名词也是我们难以直面认识的。
我的心里开始惶惶难安,而最可恶的还是在这个时候头顶之上的嬉笑声好像就越发的明显和清晰了,嘿嘿呵呵哈哈空旷而深远,让人从头皮到全身都不舒服,抬头看时也不免奇怪,四周的能见度都很低,偏偏头顶看那些红色衣裳却还是那么的鲜艳清楚,好像摇摇欲坠又触手可及的样子。
阿甘对棺阵一词也不胜了解,径自琢磨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向吻妹问道:“我说,这个京都来的特级指导员同志,您说的棺阵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和薛仁贵的龙门、阵诸葛亮的八卦、阵还有姜子牙的石头阵是亲戚关系吗?”
吻妹此时有点心不在焉,他有个习惯就是想事情和遇到难题时就会不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脖子,这个时候只见吻妹摸着脖子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
“自古阵法多变多衍,除了那些险像丛生光怪陆离的奇门之道和巧淫械术所繁衍的物理阵法外,还有一种巫阵,这种阵法是运用一种怨念作为媒介,把一些错误的信息以第三感观的方式强灌给误闯者,所以除了械术和迷阵外这是一种通过控制人大脑让其产生错觉指令的阵法,也可以说成是鬼砌墙。可能这些红艳的衣裳和棺材之间有着某种紧密联系,能够产生一种很强的干烧波,我们就是被影响了,其实我们可能一直在原地踏步,也可能是在围一口棺材绕着圈子,”
我听的一头雾水。后来把吻妹的话反复一琢磨发现他冠冕堂皇说了一大堆不就是说我们撞上鬼了吗?是有一些伪科学认为鬼魂就是一种脑电波的干扰磁,是存在着的非物质信息频率,而这个频率波会因为某种形式附着在一个物体或者一个空间里,像是什么鬼屋和尸体、冥器上,当你触及交涉到这个物体或者空间里的时候,就会很容易受到这个频率波的干扰。这就是“科学”上对‘鬼’的解释。
吻妹说着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洒在四周,又点了蜡烛端在手上四下寻找这个阵法的破绽。我看着心里有些发突,也不知道这算是科学还是迷信,吻妹此举又有着何种解释。但是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了,反正我是搞不明白这种超自然现象是怎么一回事了,鬼砌墙已经是最合适的解释。
可是我和阿甘就这样看着吻妹折腾了半天却仍然什么成效也没出现,不免就有些急躁,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越发杌陧不安,总觉得我们此时的遭遇像是一个陷害。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觉得这件事情出的蹊跷,于是对他们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是撵着那个日本人上来的,他为什么要往这里跑?会不会是故意想把我们引来的?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那一百零八口棺材之中,那么若有一个人现在站在棺阵外沿会看见什么?是不是能看见我们三个人跟傻/逼一样围着一口棺材绕圈?那他此时岂不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