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17循环
一推开这扇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说这口棺材和黄金大碗,而是这间房怎么能这般的干净呢,一尘不染,连木门上都看不到那种蛛丝和碎纸,干净的就像刚刚被打扫过一样。
壁画是一般墓葬中表达墓主人生平事迹和人生理想最直面的表现和心灵刻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古人留下来的记事信息,就觉得很震撼,情不自禁就迎上去驻足观看。
我看到这些壁画上的信息相当丰富,有百戏吹乐,也有仙鹤升天图,最里面的墙壁上绘画者几个罗汉一样的人趴在床榻前掩面痛哭,而床榻上好似睡着一个和尚。吻妹说“这是佛教里面的佛祖死后的场景就和基督教的《最后的晚宴》一样出名。佛祖死后他的弟子们百痛焦急,各呈所悲,伤心欲绝。看来这里的主人还是绝对的佛教信徒;而从这一副百戏图上看,那些吹拉弹唱的乐师都穿着很典型的明朝服饰,这也进一步说明了这里的墓主人是明朝当时的人,很有可能就和朱元璋有关联。而奇怪的是,对面这幅升天图上承鹤仙去的人却好像是个女人,要知道这在当时是不可能的,女人当陪葬品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受到如此厚葬呢,除非她是当时的国母。”
“皇后?皇后不是都要和皇帝葬在一起吗?怎么可能单独立坟?”我对当时的墓葬体制不是很了解,这样说也不知道对与不对,但不管是什么朝代的汉人都讲究个龙凤同陵,妾室就另当别论了,死后是要埋回故里的。
棺材左侧的墙壁上画着一群奇怪的事情,他们有的戴着狐裘,有的则是明朝大元的打扮,看上去热闹纷呈,而在右下角有一个轿子,轿子画的有点抽象和上面写实的表达方式显然是背道而驰,所以显的很突兀。轿子的窗户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轿子一半的直观面积,透过窗户我们看到里面好像画着一把双/峰梳子。
我和吻妹又四下转了一圈,见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地方了,就转回身看房间中央的棺材和那只圆凳。吻妹说棺材上的藤蔓可能是金银花的茎藤,看着像是一重裹,但实际上是用来镇尸的,据说入殡前尸身发现有尸变迹象就会缠上这种花藤,也有其它方法的,但目的都一样,为了防止尸身恶变。
再看那口大碗我和吻妹都有点浑身不自在,记得舅舅在对讲机里反复提到一口血碗,难道就是这只金碗?
这个时候阿甘见那只大碗在矿灯下金光灿灿便知道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黄货,也不等我们说话就一个健步迎了过去。
我们看到阿甘走过去双手扶住碗沿,正欲拿起来的时候,忽然又松开了手。阿甘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骇人的东西一样,惊吼一声后就连连往后退着步子,最后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我和吻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阿甘满脸的惊慌失措就觉得不妙,忙迎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阿甘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只碗对我们说:“血啊,好多的血。碗里面都是血。”
我和吻妹用矿灯往碗里照了照,却什么也没看到。后来想想可能是当时矿灯的光线在碗沿形成了死角加上篦子的阴影让阿甘产生了错觉。
本来阿甘还有些畏惧但看到我们用强光灯反复的照射一丁点血迹都没有,就知道是自己走眼了。又环顾一圈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才忙走上来扶开我们将金碗装在了背包里。他又反复看了一下那支篦子,嘀咕了一句“破梳子”就仍在了地上。
我和吻妹此时都有点发束,许久之后才想到要和阿甘说这个碗可能不能拿,虽然拿了会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舅舅当时在对相机里的话说的是那样郑重,一点也不像是危言耸听。
我们苦口婆心说了好半天阿甘还是以为我们这是见不得他寻了好东西,想分赃。见此吻妹也失去了耐心,又见四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便也不以为然了,其实说什么血碗或者鬼楼我都不是很相信,必定我们都是来自现代社会,唯物主义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我只是担心这口碗就这么冒冒失的被拿走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害被触动,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而且这里看样子就是主墓室了,设置一两道机关还是很有可能的,用这么一口黄金大碗来做诱,想不中招都不行。
可是此时的事实是大碗被阿甘装在了背包里,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渐渐的我们也放宽了心,看来舅舅的话确实是危言耸听了。
“我听说,坟墓里面的好东西一般都放在棺材里面,我们要不要……”阿甘试着问到这里就看着我和吻妹,好像是在等待一个恩准的圣旨,然后他就能肆无忌惮的撬人家的棺椁了。
“我说大胡子啊,你包包里面的东西能在合肥换两栋大宅子了,别太贪心哈,没看见这个凳子上的骨头吗?这是一架猫骨,用来起尸的。依我看这个棺材里面的主不像是好惹的。我们又没带家伙,还是见好就收吧,别到时候把小命再输在了这里。”
吻妹说着就要往外面走,阿甘却还是不死心,乘我还在就借着我矿灯的光上去摸了摸这口棺材。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棺材就猛烈的一震,像是里面关着的东西要破棺而出了一样。
我和阿甘一惊忙往后退来,心跳急到了嗓子眼,而这个时候站在门前的吻妹却还能笑出来:“我没说错吧,他可不是好惹的善主,别靠的太近,让他闻到你们身上的气息会耐不住性子爬出来的。”
我和阿甘都知道吻妹这个人说话虽然很少认真且不着吊,但是大多时候都不是危言耸听的侃侃之谈,见这个棺材自己能动便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可能真有那么的穷凶极恶,就连忙追着吻妹跑出了这间屋子。
走在走廊里木门再次自己关合,阿甘摸着装在背包里面的金碗心满意得地笑着,笑的面若春花,比中了彩票还开心。当然,捡了这么一口大金碗和中彩票基本上就是一个概念了。
我们沿着走道继续往前走,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吻妹忽然说:“不对啊!不是已经到头了吗?白墙呢?窗户呢?”
刚才只是一个小耽搁却因为黄金大碗的事让我们都忘记了那时候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可是怎么我们这一出来就完全变了一个地方一样,眼前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一望无际的黑暗,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的那种深渊。
一时间我们就感觉自己这是转向了,有点发晕,觉得可能是我们当时出来没注意方向,现在又在往回走了。其实这样的说法已经有点自欺欺人的牵强了,这种一时错向的经历谁都有过吧,但是刚好这么恰巧当时我们三个人同时都错了向?还是因为一个人错向了导致另外两个人跟着错了下去呢?
为了及时纠正错误我又从背包里翻出指南针来,确定这是在往南方直线行走,就继续前进。其实不管是往南还是往北,只要我们走到一个尽头,就应该能看见一扇窗户,然后就算是走出这栋古楼了,可是此时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古怪了,这个走廊好像真的是没有尽头的,就这样我们沿着正南方直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再看见那扇窗户,而这一路上的脚程可能早就超出了三公里。
我也觉得很是奇怪,这栋大楼在下面看即便宏伟但宽度必定还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会走这么久还走不完呢。我把矿灯的光线拧到最亮,可是黑漆漆的走道尽头依然什么也看不到,好像我们面对着的是一口无底的深渊,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
我这道在这个时候多想只会平添恐慌,眼下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脚程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不是真的,一定能走完,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没有尽头的走廊,除非他们把走廊修的绕地球转了个圈。
就这样我们又走了大约能围着这个大楼绕两圈的距离,可还是看不到尽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吻妹忽然又把灯光定在一扇门上,问我们道:“这个图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顺着吻妹的矿灯我看到那扇门板上的图案是一株兰草。见此我就忙用矿灯照向隔壁的一扇门,这里是一只神兽。我的心里便咯嘚一声,开始生疑难道我们又走回来了?还是我们真的一直都是在兜圈子呢?
阿甘哼了一声道:“这里好像来过,怎么走了那么久又走回来啦?”
自从拿到了那口金碗阿甘就显得精神倍增,有黄货在手。腰板也直了胆色也壮了,这时候说着话就推开了这扇门。
木门一开我们就看见了一个寿堂,正堂上寿仙彭祖正杵着拐杖站在画像里笑眯眯的迎着我们。只是这一间却明显的和之前的那间不一样,我们看到这个房间很整洁,画像也是崭新的,下面贡台上的大碗里甚至还摆满了仙桃。我看着就和超市里的水蜜/桃一样,站在门前似乎都能闻到那种桃子的青甜香。
我们面面相觑,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地方越来越古怪了。
看了一眼我们因为觉得异常,就忙退了回来然后站在门前看着木门自己缓缓关合。
“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是穿越了啊!还是这个地方被人做了手脚?”吻妹说着就用矿灯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