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父子
“我也希望如此。”江寒微微一笑：“不过，这就要看妖族联盟的手段。”
既已看清前路。
若是有可能，江寒自然希望能够等自己突破之后再行决战，到那时恐怕妖族联盟都会绝望。
但是。
冥冥之中，江寒有感觉，妖族联盟的后手不会那么简单，尤其是冥主太神秘了。
如今。
放眼整个诸天万界，若说江寒心中还忌惮谁，还看不透谁，也就是冥主和自己师尊兵主了。
尤其是冥主。
他一手推动浩劫，一手掀起浩劫，到今天，除了曾经和玉帝交战过一次，再没有真正出手。
“冥主，宋帝王。”江寒眼眸幽暗：“到底哪个才是你？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对冥主。
江寒的感情是颇为复杂的，双方的因果联系也极深。
“江寒。”白衣男子看着他，感慨道：“我们两个困于刀冢无尽岁月，除非某些特定因素，否则是无法强行武干扰外界，你虽是领袖承认的传人，但我们也不能出手帮你。”
“不能出手帮我？特定因素才能出售？”江寒微微一怔，他的眼界见识高绝，念头百转之间，心中隐隐有明悟，只是无法确定。
刀冢，本身就透着神秘。
不过。
见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不多言，他也不再问。
没有必要。
“二位，就此别过吧，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江寒拱手一笑。
“保重。”白衣男子只说了两个字。
“江寒，一定要活下来，这一战实在不行就先逃。”青衣男子则是连道：“你是真正有望至强者之境，不要做无谓牺牲，只要你达到至强者之境，一切皆可终结。”
“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江寒轻轻一笑。
旋即。
他一步踏出，横跨时空，直接消失在了刀冢本源之地。
留下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对视。
“大哥，你说江寒能行吗？”青衣男子忍不住道。
“他是洪荒宇宙开辟以来诞生的最妖孽生灵，若是他都无法功成，希望就太渺茫了。”白衣男子轻声道：“定会成功。”
“嗯，定会成功。”青衣男子重重点头。
其实。
他们两个心中都很清楚。
这世间哪有一定之事？纵然是至尊，都无法逆转时光，亦无法看清全部未来。
实际上。
站在他们两个的角度。
人族也好，妖族也罢，都算是昔日洪族的后裔，谁胜谁败都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
江寒先得到了青烟道祖传承，又得到了洪族领袖遗留，他们自然希望江寒能赢。
……
离开刀冢。
江寒显露出外界时空。
他并不准备回火云洞天，人族备战之事只有兵主、玉帝他们去做，无须他操心。
而实际上。
他距开辟完美帝路仅剩最后一步，这一步跨越过去便是至尊，跨不过去自然无法突破。
修炼已无太大作用。
更重要的是显露那一刹那的灵光。
灵光一现，下一瞬间就突破了，若是止步不前，或许千万年都被困瓶颈无法突破。
“或许，该去解决一些事了。”江寒喃喃自语，一步迈出，宛若划破星空，刹那间就消失在星河中，没有引起任何涟漪。
也无人知晓，刚才一位近乎至尊的人物曾停留于此。
……
界海深处。
修罗宇宙，中央大陆上空的星河边缘。
晦暗星河之中。
数不清的飞舟战船一座连着一座。
一尊又一尊巍峨战体悬浮，由一位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大能者统领着，都在静静等候着。
这是整个修罗宇宙汇聚起来的大军。
九成九的神灵境强者。
所有的王境和皇境大能，尽皆汇聚于此，数个纪元来，宇宙内自然孕育和积累的战争兵器和强大法宝灵宝，都已分发。
整支大军，已等候了近十年时间，一直没有听到征战的冲锋号角。
但大军依旧肃穆安静
十年，对神灵而言都是眨眼即过，更别提寿元悠长的大能者们。
更何况，整支大军都知晓，开辟宇宙的伟大主宰，他们这一族的领袖和创始者——修罗始祖，就在大军中看着他们的。
修罗宇宙的生灵。
对修罗始祖有着盲目的崇拜，始祖一声令下，即使要他们去死，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眨眼。
此刻。
浩荡大军最上方。
数十位皇境大能分立各处。
一身黑袍的修罗始祖正盘膝坐在血色莲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柄散发无尽血腥锋芒气息的黑色神剑。
修罗始祖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忽然。
“嗯。”修罗始祖眼神微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等了这么久，终于肯到我这来了。”
他心念一动。
一股无形波动幅散，瞬间将周围时空隔绝，令站在周围的皇境大能无法察觉分毫。
紧接着。
一道赤袍身影从虚无中走出，他就站在那里，看似普通到极点，又充满难言莫测的气息。
“父亲。”赤袍身影微微躬身道，以示尊重。
“你还能叫我一声父亲，我很高兴。”修罗始祖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江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修罗始祖心中明白。
自己一直在两大阵营间摇摆不定，没有选择站在人族阵营一侧，江寒心中肯定是有想法的。
此刻。
他能感受到江寒散发的浩渺气息。
隐约间，他有所悟，即使自己调动整个修罗宇宙的力量，也最多只能将江寒逼迫出去。
江寒的境界实力。
恐怕比他和鲲鹏祖师搏杀时，来的更加强大。
“不管过去多久，你永远是我的父亲。”江寒声音平静，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坚定。
“哈哈！好！”修罗始祖脸上充满了欣喜。
父子俩人就这样对望着。
“江寒，你这次来我这，是不是想劝我加入人族阵营？”修罗始祖轻声道。
“我自然是希望父亲你能加入。”江寒丝毫不掩饰先想法：“但我明白，就和昔日一样，父亲你不单是自身，背后更有修罗宇宙亿万万生灵，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我不能强求。”
江寒心中明白。
修罗始祖是江正，但江正亦是修罗始祖。
“若我最终选择妖族阵营。”修罗始盯着江寒，缓缓道：“你会对我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