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祭祀大典

冬日中午。

江氏山庄演武场之上，已经聚集了数千人，整个江氏山庄的大半人都已经汇聚到了这里。

“哗”“哗”战旗飘扬。

今天，是每年冬天都会进行的祭祀大典。

在演武场旁边的主殿四周，已经点燃了平时少见的大蜡烛，汇聚而来的江氏族人们，都穿着平时少见的礼服，显得庄重而肃穆。

通过主殿的大门，演武场的人们可以清晰看见主殿中发生的一切。

江寒被母亲拉着手，他能看到，前几日的主殿中的那巨大祭坛，已被清扫一空，在那巨大祭坛上，爷爷‘江阳山’正一个人站着，穿着宽大白色的衣袍。

“祖先在上，我等祭祖祭祀，乃感激先人养育之恩，祖宗教化之德，今日之祭祀大典，望列位先祖庇护我江氏一族，使我江氏愈发兴旺发达！”江阳山恭敬行礼，跪在高高的祭坛之上，双膝并立，手掌按在地上，显得极为虔诚。

祭坛上有一台案，墨绿色，两旁有清香缭绕，上面供奉着先祖的牌位，不过这牌位只有一个。

“这个世界，和我的前世一样，都是重视祖宗，祭拜先祖。”江寒心中感慨：“不过我江家庄，到我这一代也才四代，爷爷是第二代庄主，太爷爷之前的祖先连名字都没有列下来。”

在江阳山的身后，也同样跪着十余人，他们穿着宽大的常服或者武服，都是山庄中的的高层人物，江正、江通等人都在其中。

“拜！”旁边的江岩大喝，作为确定的族长继承者，江岩也会负责祭祀礼仪的一部分事物。

顿时，不论是主殿中，还是主殿外演武场，所有的人都是跪拜了下来。

江寒同样跟着母亲跪拜了下来。

庄主江阳山，率先祭拜磕头，额头碰地，发出沉闷声响。

他的身后，江正、江通等庄中高层，也随之而行，行跪拜磕头礼仪。

再然后，才是其他的普通族人。

整个山庄内外，除了典礼主持者江岩外，尽皆跪下。

“礼毕。”

江岩的声音传播开来，所有的族人才开始站了起来。

祭祀礼仪完毕，大家都才站起身来，原本肃穆的氛围，也一下松了下来，诸多族人，相互开始交谈起来，庄中的高层人物，也都回到了演武场的人群中。

“父亲。”江寒伸着小手，朝着江正招呼到，江正也走了过来，来到了秦薇和江寒的旁边。

一旁的江氏族人都在谈论着，祭祀大典，祭拜先祖礼仪只是一个开始。

“我江氏都四代人了，如今人口都过万了。”

“当年我们在此立下山庄，何曾能预料今日之兴盛？”

“等会就是真血洗礼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出几个六等天赋的孩子。”

大家讨论的，都是真血洗礼的事情。

“小寒，有没有信心超过你五哥啊！”一旁身材壮硕的大汉笑道。

江寒只是笑笑，不说话。

“看吧。”旁边一席白衣的江正也笑了。

壮硕大汉继续笑道道：“小寒啊，你七弟，比你小一点，从小力气就大，你们今天一期，都好好弄，都来几个六等天赋。”

大汉的旁边，站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望着江寒：“六哥。”

“老九，到时候比比就知道了。”江正轻笑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身体素质很好，也极为聪明，天赋应该不会弱。

“力气大天赋就一定好？”江寒站在父亲旁边，虽然知道九叔是开玩笑，可也不由笑了。

虽常理来说，从小聪明早慧或者天生神力的孩童，通常都会有优秀的修行资质，但也不是绝对，有的人体弱多病痴傻，却偏偏就有着惊人的修行天赋。

命运这种东西，很难琢磨。

不过江寒倒不是很在乎，几年时间他一直修行神魂，虽未达到前世在地狱中的高度，却也隐隐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天地元气的契合度是很高的。

修行天赋，最根本，其实就是身体与天地元气的契合度。

“转世时候我获得的是紫色精血，即使没能保留下来，应该也足以大幅度提升我的资质了。”江寒暗道。

他在冥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人类中，天赋划分九等，其中前三等为上等，堪称天地钟灵，轻易就可搅动一方风云，轻易就能成为一方霸主强者。

而紫色精血，如果真的保留下来，最低也是三等天赋。

....

在大家相互交谈中，主殿中，一群卫队的大汉已经从祭坛后面抗出可一口大鼎。

这大鼎厚重无比，上面有着许多山川草木图案，显得很是神异，几位武师境的强者联手，才将其抬了起来，摆在了早已燃烧起来的烈火之上。

哗哗哗！

大量晶莹的山泉水被灌入其中。

烈火燃烧，大鼎中的水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庄主江阳山站在祭台前，眼眸扫视四方，炯炯有神，透过主殿看到聚集在演武场上的人群，轻轻一笑，尔后才高声呼喝：“入药。”

随后，就有十几名庄中武者，各自抬着一个大盆，盆中装着事前切好的妖兽肉，抬上了大鼎上，倒到各个铜鼎中。

时间流逝，很快。

一些穿着古朴的老人，开始向里面扔进了一株株早已准备好的草药，默默计算着时间。

江寒知道，那些血肉都取自被猎杀的大妖，经过山泉水熬炼出来的精血，价值不菲，服用后可以强化肉身，如今再加上一些草药炼制，会更加珍贵，效果更强大。

“我江氏山庄建庄到今天已经有了足足六十余年，这真血洗礼也进行了几十次。”庄主江阳山站在祭坛上，鼓动真气加持，声音轰鸣，传入了所有族人的耳朵之中：“按惯例，所有六岁的孩子，尽皆上前！”

主殿内外，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转移过来，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寒儿。”江正和秦薇都是望着江寒。

江正轻声道：“寒儿，要尽力往前走，尽自己的可能，走到祭坛最顶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最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我知道了。”江寒点头。

经历过前世，江寒很清楚实力的重要性。

如果他没有修行天赋，以父亲的实力和地位，保他平安没什么问题，可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

江寒抬头对着母亲一笑，然后就朝着中间走去，直接走到了最前面，而其他的一个个小孩也都走了出来。

整个江家庄，足足有上万人，和江寒差不多年龄的孩童超过三百人，不过真正的江氏的嫡血孩童只有三个。

在江家庄，江氏是统治者，地位很高，可人数却不多。

数百孩童，都依次走进了主殿之中。

“开元泉，祭武祖！”族长江阳山站在祭坛之上，透过火光，他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有着凝重的神情。

很快，江岩与几名族中的武士手擎一杆巨木走上祭坛，一幅巨大的兽皮画卷悬了起来。

整个主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那兽皮画卷中是一半身为人，半身为蛇的男子，手中有着一柄巨大的战矛，充满着野性的力量，他的出现，仿佛令整个天地都在崩塌一般，成为了整个主殿的中心一般。

“武祖像。”江寒的心中跳动着，这幅画像与他锻炼神魂时候脑海所浮现出来的地藏王菩萨像有着异曲同工之秒，隐隐蕴含着天地至理。

这就是父亲所说、江氏一脉的传承宝物武祖像？

主殿的地上，冒出了一个大洞，一股股惊人的天地元气从底下涌现了出来，转眼就在主殿中弥散开来。

江寒看着那大洞中冒出的天地元气，心中思索着：“当初太爷爷在这山上开辟江家庄，怕就是看重了这地下深处的元泉，可源源不断产出元石，为山庄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