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闹洞房
家常唠叨了几句后,苏小尘就顺口提到了明叔。
“笨二牛,你知道明叔吗?上次送鱼那个,想欺负你妈妈的那个,后来你猜怎么地?”苏小尘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递给笨二牛,这糖正是刚才何员外送的喜糖。
“他不是死了吗?”笨二牛眨着眼睛,很高兴的拿过了糖,马上就拨开吃了起来,换了陌生人,这糖他肯定不敢要。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会死呢?”苏小尘装出一副很好奇纳闷的样子。
这种问题,一般刘寡妇不让问的,因为笨二牛的精神状况不是很正常,如果不是苏小尘,换了其他人早就撵走了。
笨二牛是刘寡妇的全部,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哪怕他是个傻子。
母爱是种本能。
“妖怪要吃他。”笨二牛吃这糖,好像很随意的说着。
苏小尘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该还是该笑,哭的是,童言无忌,在儿童的世界里,总有形形色色古怪的幻想世界,超人啊,蜘蛛侠啊,奥特曼啊,笑的是,这终究只是小孩子的话。小孩子虽然不怎么说谎,但是他们也还不具备分辨是非的能力。
苏小尘也是常常漫天幻想的,小时候以为自己长大后可能拯救全世界,长大后才发现全世界都拯救不了自己。
燕灵没有说话,转头瞧了瞧后山,那一片茂密的森林,那一片一天黑就大雾笼罩的神秘禁区。
“什么妖怪,难道是鱼妖?”苏小尘跟着他的童话世界走,上次水鬼凶灵的事,他老爸就是被水鬼给害死的,也许笨二牛还真见过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不是,它有六个头。”笨二牛眯笑着眼,很开心的吃着糖,看起来一点都不傻。
苏小尘的脸顿时就铁青铁青了。
离开刘寡妇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漫天的繁星点点,如果站在小山堆上,买个天文望远镜,看这片银河,也异常的美丽。
从微观到宏观,好像世界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妖魔鬼怪,是不是也和人一样?
“说到六头怪的时候,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回来的路上,很黑,两人忘记带手电筒了,只能抹黑前进,走的很慢。
“小孩子的话哪能信,何况那么夸张,我小时候还认为自己能隐身的,常去偷看女孩子洗澡,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叶障目。”苏小尘笑着回答。
“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燕灵也是随口说道。
苏小尘停了下来,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燕灵,但是从轮廓看起来,燕灵真心是个大美女,如果说表姐李媛熙是光明的天使,那这燕灵就是暗黑版的天使。
“洗耳恭听!”苏小尘笑着回答。
“在里有过记载六头怪的事。路西法和基督的三天三夜的天界逆战里,这头怪物出现过。它有六个头,每个头都有特殊的能力,世人见识过它的两头的能力,火炎和水淫。”燕灵很平淡的解释着。
“此六头怪生性凶残,传闻以食人为生,每食一个人,就增加它的一份邪恶,乃至邪之物。”燕灵说道至邪时,神色变得凝重。
“这恶魔路西法统治下的怪物还真不少,又是黑瞳,又是六头怪,都是无恶不作的邪恶恶魔,幸好只是圣经里的传说.”苏小尘说道,这些怪物要是真的存在,那可都是人类的天敌啊。
以食人为生,这不是天敌是什么?
“黑瞳?呵呵,你觉得他也是至邪之物吗?”燕灵呵呵笑了,又补充道:“如果我说,这六头怪,不是路西法的兵,而是天使的手下的,你信吗?”
“怎么可能,什么叫神爱世人,这几个大字白喊的啊,地狱里才是恶魔集中营,天堂那都是大好人,大善人去的地方啊,这从古至今,一向如此。你真会开玩笑?”苏小尘说着,心想着:你这是试探我吗?还是想给我洗脑啊。竟然想给恶魔说好话,看来这燕灵的来历还真得查查,我看也不是什么善字辈。
次日。
是大大吉日,吉得不能再吉了,黄历上甚至都写着:百年难遇的大吉日。
何员外真会选日子。
何员外家已经放了很多次鞭炮,将雾村弄得跟过新年一样。不断的有村民带着小孩子去他家分喜糖吃。
何员外的家在村南,也就是女人河的下游,阿姨家也是村南,山腰下下方,是雾河的中下游位置,所以村民去何员外家时,都是路过阿姨家的。
“喜糖是吃到了,可这新娘子却没看到,这何大富真是金屋藏娇啊。”苏小尘听到村妇们讨了喜糖后,路过阿姨家时顺口说道。
雾村的大美女是真的多,从苏小小,芸熙,到李氏三姐妹,到学生韩清芳,张美若,乃至花语嫣,都是清一色的大美女,均是美轮美奂,美到令人窒息。
但是村妇里,虽然皮肤还都是白皙的,但是算得上美的,能跟李若蓉这样媲美的村妇,是数都数不出来几个,倒是潘彩儿那骚,算是苏小尘认为的村妇里最美的了,而村里的少妇里,那就更少了,也就个林依依跟苏小尘对上了眼。
这何员外的闺女,一直藏着很好,这次,苏小尘还真想见见,倒不是想糟蹋人家,倒是听闻姿色真不错,苏小尘也就好奇而已,何况人家是新婚之夜。
早就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红灯笼红地毯,满地的红色鞭炮渣子,贴满了对联,永结同心一类的。
何员外更是乐坏了,酒席上不停的喝酒。
何员外这婚礼办得很传统很传统,新娘子和新郎官是穿着只有在古代戏剧里才能看到的大红婚礼服,也就是霞帔,新娘子还戴着凤冠,将脸完全遮掩在了里面,看不到脸。
这把众人都给急坏了。本来这新娘就神秘了,这结婚了,还不让人看?也太小气了吧。
这婚礼上,拜了天地,敬了酒,赫然就被送入洞房了。新郎官也没怎么喝酒,也就跟随去了,让苏小尘大失所望。
整个婚礼上,苏小尘也就跟着旁边村民聊聊天,喝喝酒,仅此而已,算是无聊,本想见见新娘子,好了,新娘子还没看见,就入了洞房。
这酒一直喝到十一点,才开始散场,苏小尘早就想走了,还不如回去干一顿林惟肖两表妹爽呢。可苏小尘刚站起身子想走,何员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把苏小尘给按了下去,说道:
“村长,你这么早就走,不给面子,再喝点酒,再喝点酒,说着,又提了瓶白酒而来。”
这喜事,苏小尘能不给人家面子吗?喝就喝,结果,一瓶白酒下肚,这下子,苏小尘真的是迷糊起来了。
这又被卡着喝了一个来小时,已经是零点,人终于散场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后勤人员在整理酒席,苏小尘被尿憋死,也就去了后院,对着马桶就尿了起来。
苏小尘吹着口哨尿着,无意抬头看,发现,洞房的灯还亮着。
这时,背后又突然出现了个人。
“何员外你吓死我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苏小尘转身时,结果碰到了何员外。
“何员外,恭喜恭喜啊,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哦。时间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苏小尘也替何员外高兴。
“杨村长,其实今天叫你还有点事。”何员外突然面露难色,有点支支吾吾。
苏小尘愣了一下,还能有什么事?红包已经包给你了啊,难道闲少?苏小尘早就听说了,虽然这何大富家产不少,但人却是吝啬的很。
“你跟我去一趟我女儿的婚房吧。”何员外很无奈的说道。
噗!
苏小尘一口血喷了出来!
尼玛,去你女儿的婚房干嘛?闹洞房吗?苏小尘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原因。
上次林伊娜结婚,洞房花烛夜,跟她偷,苏小尘到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那但毕竟是瞒着众人的,何员外主动找自己去女人的婚房,这是要闹哪样?
难不成?真的跟新娘子闹洞房?
天那,会不会我想多了?“幸好不是那个满面胡须的燕赤霞,呵呵。”苏小尘笑着,压根没把这事当真。可看着新娘子的脸色时,苏小尘笑不出来了,支支吾吾的补充道:“你不是开玩笑?”
“你记得我吗?”新娘子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而下,这滴眼泪是如此的清澈,好像来自天使的那个毫无瑕疵的世界一样。
苏小尘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新娘子竟然哭了。
“你别哭啊,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苏小尘最怕女孩子哭了,想俯身去帮新娘子擦眼泪,却又觉得不合适,这是穿着红大褂,戴着凤冠的新娘子啊。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新娘子说话的语气很柔,柔中带着一种悲伤,这种悲伤很深很深,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样子。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苏小尘想不出来,除了在水库那一面之外,想不出自己和这个新娘子有过什么交集,苏小尘心想:她哭什么呢?难道我跟她谈过恋爱,然后把她甩了?然后我失忆了?不记得她了?她就嫁给别人了?这不成韩剧了吗。
“我在等一个人。”新娘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幅画面前,伸出了手,抚摸着画着那个男人的脸。
“我在等宁采臣。”新娘子转过身子,看着苏小尘,继续说道:“我已经等他等了四百年了,可这世...又要去投胎了,还是没有等到他。”
苏小尘听了,这新娘子看起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怪不得她说自己是精神病,看来一点都不假,也许就因为此,何员外才把女儿给关起来,或者不让她见人,这事要是传出去,这何员外该多难堪啊。
儿子是个傻子,女人成了精神病患者,何员外也够可怜的,怎么不去积点德呢?
“可,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苏小尘还是不理解啊。
这不理解的事,多了。
冷萧雪非要学紫霞,能拔出紫青宝剑的才是她的真命天子,现在真命天子还没找到,先被苏小尘给搞了。
这潘彩儿跟潘金莲同姓,命运似乎也是如此的相似,老公刘安国被谋杀了,凶手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自己。
现在,又冒出个新娘,说自己是前世是聂小倩,投胎都投了五六次了,等了快四百年了,就等那个宁采臣?
你家宁采臣也许现在正抱着别人的老婆在叉叉哦哦呢。
“我以为你是宁采臣。”新娘子看着苏小尘的眼神充满了爱意,是那么的温柔,那么得渴望,那么的含情脉脉,可是,苏小尘不是宁采臣。
“我可不记得什么前世,我猜我前世是个杀猪的。”苏小尘自我反讽道。
“在水库第一眼见到你时,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宁采臣,你跟他真的很像很像,但是你不是,因为宁采臣一定记得这幅画,这首诗,也一定会记得我。”新娘子抚摸着画着的男人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痴儿不解枯荣事,心已至此,身,尤未死。
这种心情,苏小尘哪里能体会得了?
“你走吧。“新娘子背对着苏小尘,死死的看着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仿佛已经看了一辈子,却还看不够。
我还以为何员外叫我来这里,是真的闹洞房,谁知道,就这么一回事,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小尘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了句客气话:”那我先走了,新婚快乐,我想宁采臣也会祝福你的。“
说完,新娘子哭得更厉害了,声泪俱下,那哭声真的是悲痛欲绝啊。
苏小尘听了,很不忍心就这么走了,这种撕心裂肺的哭是哭到苏小尘的心里去了。
苏小尘一时不知所措,想去安抚,却又不敢,想安慰几句,却也不敢,只好悄悄的退去了。
出了那间木房,苏小尘小心翼翼的关了门,心里却是极其的难受。
到了二楼时,发现何员外正在那等着。
“怎么样?“何员外急忙问道。
“何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小尘急着问道,人家还在上面哭呢,这哄也轮不到苏小尘哄啊。
“哎,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家丑不可外扬,还希望杨村长能保守这秘密。“何员外是又悲又喜,悲的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何尝不难受,喜的是,这苏小尘不是宁采臣,那更是确切的说明了一点:女儿的精神确实有问题,还很严重。
“放心吧,这事我不会说的,我大学有个学心里学的校友,要不介绍看看?我觉得令千金有个很大的心结,这个结要是解不开,只怕...“苏小尘说着,现在自己是村长,谁家的事能帮那都得帮啊。
“那倒不用,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何员外说着。
苏小尘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何员外也就送客了,只是刚踏出何员外的门,突然,苏小尘感觉到了一道眼神,好像是里屋的房间里望过来的,倒也没有多想,就走了。
漆黑的夜路里,苏小尘再次抬头望了望新娘子的那间木屋,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每个精神病患者都有自己清晰的逻辑观和世界观,苏小尘只能说,可惜啊,可惜长得这么漂亮,却精神不正常,第一次见到她时,还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