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言和以交
安抚了孟语,张劲打消了去测试符箓成绩的打算。
他要先把夏侯龙的事情解决。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不怕夏侯龙。
夏侯龙既然试探过他的实力,那一推必然有所估算,能够当时退走,必然是因为自认只是他一个人,没有胜算,或者没有全身而退的胜机才退走。
而这三天时间,不仅是留给张劲搞清楚他底细和根底的时间,怕也是这夏侯龙遍寻朋友,寻找压阵之人,以压制张劲,教训好张劲的时间。
能这么郑重,看来当时这夏侯龙追击的那个人跟夏侯龙之间的事情,对夏侯龙来说还不小。
既然夏侯龙这么重视这件事。
一个丹道成绩就用了十五天,若是再去测试符箓成绩,只怕三天时间未必够用。
所以张劲把测试符箓的事情往后推迟,专门腾出手来应对夏侯龙的邀战之事。
依照当时夏侯龙的说话,这个事情他绝对不会善了,只怕此时已经开始花费通宝针对张劲了。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想要他收手,要么破财消灾,要么让他知难而退,要么澄清误会。
张劲吩咐孟语前去理事堂询问新近弟子有无贡献值可用之事,便在太白书院坊市之中,寻了一处修士分院弟子最多的酒楼,要了一壶清茶,落座角落,慢慢喝。
可惜,张劲刚把茶叫上来,四面的酒客立刻都住嘴,开始划拳拼酒,谁都不肯说话了。
张劲心中明了,只怕是看他一个新人,没有根脚,不肯因此惹事。
张劲无奈,他可不喜欢沾酒,拿了一锭通宝:“小二,来壶酒!不要烈的!”
四面这才有人停止划拳。
那一桌人都嘿嘿笑笑,有人讥讽道:“来酒楼喝酒,不喝烈酒怎么可以?”
点出来了,张劲能如何,又叫道:“来最烈的酒!”
小二跑过来,低声道:“客官,最烈的酒,一锭通宝只怕不够。”
张劲郁闷,问道:“两壶多少通宝?”
小二两个手指头交叉,为难的看着张劲。
张劲心说真够贵的,依言支付了酒钱。
两个大坛子上来了。
张劲小尝一口,顿时皱眉,这东西他真消受不起,皱眉大喝了一口,高声叫道:“好酒!小二,给这里所有师兄都来一坛!”
小二眼睛发光:“嘿嘿,客官,承蒙惠顾一百两!”
“师弟豪爽!我是修士分院丙等九十八位的吉大福!有什么事,我都给你说道说道!”邻桌的一个修士分院弟子立刻回头,低声对张劲道。
张劲谨慎的很,没有直接问,而是笑着说:“哪里,师弟新来咱们太白书院,听闻这醉月酒楼,有一种烈酒,这一尝,真是醇香的紧!师兄慢用!”
“切!”这吉大福倒也没怎么生气,低声道:“夏侯龙那孙子刚放话有个新人拦了他的事,还挺扎手,那没事就找事的孙子怎么会让你给得罪了?”
张劲神色如常的笑笑,口上却说:“那这个同门倒是倒霉,夏侯龙又是哪位师兄?”
“是挺倒霉的,这夏侯龙出身市井,一身痞气,侥幸得了修士传承的弟子贴,来了咱们太白书院,一直混迹于新近弟子之间,专门找比他资质差的师弟出手,结果修炼速度居然比咱们还快,咱们早就看他不爽了。不过这夏侯龙专门挑那些人品差的师弟教训,也不知道这次的这个师弟,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给他找上,估计这位师弟的事情,怕是不会有什么人帮忙了。”吉大福这话倒是没有压低声音。
“啊,原来是这样。”张劲露出恍然的神色,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却又绝对足够在场的修士弟子听得清楚:“我当时就在丹鼎分院,看到一个修士分院的跑过去,这夏侯龙追击的时候撞了一个新人,那前面一个就趁机跑了,只怕是什么误会。”
吉大福恍然,说道:“若真是如此,让你那个朋友来,我帮你那个朋友说道说道,没事!”
张劲哈哈一笑,道:“吉师兄果然人如其名,如此就谢过吉师兄了!”
“哈哈,好说好说!”吉大福笑道,提高音量:“来来来,喝酒!”
四面的修士弟子便都又交谈起来,这次倒是没有什么提防,各说各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这底细还真不便宜!
张劲得知了夏侯龙的消息,心中计算得失,是打还是和,毕竟这夏侯龙行事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能不得罪尽量言和为上。
忽然旁边有一条夏侯龙的动向消息,张劲耳朵一耸。
“夏侯龙那小子,最近盯上一个肥羊,那肥羊贪花好色,骚扰不少新近女修,那位师弟的朋友真不是一般倒霉,被误会当成这种渣滓的同伙,就是说道都不好摆平,除非那个师弟亲自抓了那肥羊送去夏侯龙那里,才能洗清楚清白,时间拖得久了,他的名声就狼藉了。哎,这个师弟真是倒霉啊。”
“是啊是啊!那人虽然对夏侯龙来说是肥羊,可对于一个新近弟子来说,可扎手的很呢。”
“摊上这事情,就是找同期的高手都不好解决。”
“是啊是啊!最好请个高手帮忙,把那肥羊制住,有个见证人,再一说道,名声就保住了。”
张劲听到此处,心道这是下逐客令了,便站起身来,封了坛封,一拱手,高声道:“师弟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各位师兄慢用!”
而后他对吉大福压低声音道:“吉师兄,我先去问问我那朋友的意思,若是他出得起通宝,再寻吉师兄出手。”
“好说好说!”吉大福笑着道:“去吧。”
“吉师兄,却不知请动一个高手助阵,需要多少通宝才足够?”张劲再度压低了声音。
吉大福微微一笑:“他来了再说。”
张劲神色如常:“即是如此,师弟告退。”
张劲刚转身,这吉大福就对同桌的人说道:“我是不搀和这事!”
“那是,换了我也不搀和这事。”另外一人道。
张劲脚下一顿,无奈出了醉月酒楼。
看来唯有找个机会揍那个好色之人一顿了。
他何其无辜,哪里愿意名声平白沾染上一个好色之徒的名号。
他自己一个人自然不怕夏侯龙,但孟语宅心仁厚,只是缺点口德,若是给夏侯龙找上,真是想怎么玩怎么玩,就是个靶子,真的会教训的哭出来。
谁想,不是冤家不聚首,张劲前脚刚踏出酒楼,就看到夏侯龙迎面走来。
“耶呵!”夏侯龙咧嘴一笑,道:“是你?”
他看了张劲一会,道:“会在这里碰到,看来你也是吃过苦的人,如何,打听到我夏侯龙的底细了吗?”
张劲点点头,一抱拳:“侠义之人,劫富济贫!”
“嗯!”夏侯龙点头道:“这个评价倒是中肯,我夏侯龙接下了!刚才那件事情,划个道出来,是非曲直,想必你也清楚了,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多一个朋友是一个朋友!”
张劲一拱手,从储物袋取出酒坛,道:“我请你喝最烈的酒!”
“好!那就握手言和!走!”夏侯龙哈哈一笑,和转身的张劲一同行入了醉月酒楼。
此间事了,张劲和夏侯龙告别,相互得知了根脚住处,便寻了一个地方逼出酒劲,而后寻找孟语去了。
路上他顺便买了一份辟谷丹的药材,这份药材他就有七成把握出上一炉辟谷丹,填补刚才消耗的世俗通宝是绰绰有余,还有足够的盈余吃住一段时间。
张劲收好药材,向理事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