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九章 快要被吓死的尼婆罗人(下)(四更奉上)

想到这里,薛仁贵灿然一笑:“正所谓远来是客,既然塔帕将军有这样的要求,本将又岂能让将军失望。”

成了!尼婆罗主使心中暗暗一击掌,脸上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薛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等失礼了!”

“无妨,让塔帕将军过来吧,身为武将一时技痒找人切磋乃是常事。”薛仁贵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惧挑战,所以别看他说得客气,但心中已经决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叫塔帕的猪头。

……

塔帕过来的很快,健壮的身体给了他强大的信心,看着薛仁贵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说道:“薛将军,你来出题吧,我也不想占你便宜。”

薛仁贵见那塔帕装逼,自然不会客气,点头说道:“行啊,既然塔帕将军这么有信心,那本将就不客气了。”

握草,不是说大唐人都很客气嘛?这样的场合不是应该谦让一下吗?塔帕扭头看着给他出主意的使团负责人,那眼神几乎想要吃人。

尼婆罗主使也有些发蒙,对薛仁贵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表示很不理解。

而事实上,薛仁贵此时已经可以算是半个西域人,他的想法已经与普通的大唐的时候有了很大改变。十来年的生活在西域让他不知不觉中受到西域人的影响,考虑问题变得直接、功利,不被那些有的没的名声之类所困扰。

所以尼婆罗人按照对付普通唐人的招式来对付他,自然是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骑虎难下的塔帕想要反悔已经不可能,怒瞪使团主使之后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豪气的说道:“请薛将军出题。”

薛仁贵见那塔帕死撑的样子有些好笑,抬头看着空中盘旋着的兀鹫,笑着说道:“你们远来是客,舞刀弄枪之类的比试怕是会伤了和气,不如我们就以那些飞禽作为靶子,每人出三箭,看谁射下来的数量多,如何?”

塔帕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空中那些兀鹫飞的很高,站在地面上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不说它飞来飞去的轨迹难寻,就算是能把箭射到那么高的地方估计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将它射下来。

而不远处的尼婆罗使团主使此时却是暗暗高兴,心中为薛仁贵一连竖起无数根大拇指,佩服他的机智。

因为在他看来射下天空中那些兀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塔帕别说三箭,就是三十箭也不可能会射下来一只,而同样的,塔帕射不下来,那姓薛的大唐将军也一样射不下来,这样双方就可以打成平手。

相比于那些随时都可以分出胜负,而分出胜负之后又会伤了和气的比试,还有什么比平手更好的结局?

尼婆罗人心中或是鄙视,或是佩服,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而大唐一方的人则都在抱着膀子准备看笑话。

那些尼婆罗人一个个都是傻黑丑,他们并不了解老薛的真正实力是什么,但那些唐军的将士却知道,老薛可是真的有实力将那些兀鹫射下来,而且他们也不止一次见识过薛仁贵展露过这样的手段。

……

属于尼婆罗的武器军械很快被拿来,塔帕从中拿出属于他自己的刀与弓,爱惜的抚摸了一番,随后装备到身上。

“薛将军,我准备好了,你……”塔帕已经对这次的比试失望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将天上那些飞来飞去的家伙们射下来,同样也不相信老薛可以将他们射下来,所以对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求和的薛仁贵缺了很多尊敬。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入眼所见的一切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嘴张的像是吞了一只鹅蛋在里面。

特么那个大唐将军拿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床弩么?胳膊粗的弓臂加上比人还高的高度让所有看着薛仁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妖怪。

老薛手里拿的弓就不应该是人用的,而且如果没有看错,这东西似乎与边上的床弩一模一样,再加上边上空空如野的架子,就算是头豕也知道,那弓是刚刚从床弩上拆下来的。

把床弩当成弓来使?这还是人么?那可是需要用牛来拉动的大型攻城武器啊,普通人别说把它拉开,就算是能拿起来都费事吧?

自以为得计的尼婆罗人看着薛仁贵拿着从床弩上拆下来的大弓不断开合试验力度,汗水瀑布一样从头上往下淌。

这特么大唐将军是披着人皮的熊么?如果人怎么可能将床弩这种东西当成弓来拉呢?

塔帕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走到薛仁贵身边,目露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大‘弓’,一次次欲言又止。

“塔帕将军也对这张弓有兴趣?”薛仁贵侧头看着塔帕,将手里从床弩上拆下来的强弓递了过去。

塔帕什么也没说,学着薛仁贵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弓的另一头。

紧接手中猛一沉,薛仁贵在另一头松开了手,大‘弓’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这下子尼婆罗人更懵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薛仁贵是弄了一个假的床弩来装装样子,想要让自己等人知难而退,现在看来这个估计似乎有些错误,那弓应该的的确确是真的。

塔帕此时也像是认命了,顾不得丢脸,用上另一只手,双手使力将弓提了起来。

然后将一头放到杵到地上,用一只手扶住弓身,另一只手搭上近乎三根手指并拢粗细的弓弦上,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给我开……”

尼婆罗人紧张的注视下,弓弦微微一动,接着整张弓开始张开。

“好……!”

“塔帕将军好样的!”

一阵欢呼声在尼婆罗人中响起,然后又戛然而止。

弓的确是拉开了,不过只是拉开了不到一尺,接着不管塔帕如何用力,那巨大的长弓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让人十分尴尬的时刻,薛仁贵再次来到了塔帕的身边,将三枝粗大的弩枪插进地面,单手接过他手里的弓,拍拍他的背:“塔帕将军果然好力气。”

一瞬间,塔帕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臊的,还是刚刚用力过度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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